马尔福庄园里,贝拉特里克斯歇斯底里的尖叫贯穿整个大理石廊厅。
拦截任务的失败令伏地魔大怒,他消失了,连同那根卢修斯破裂的魔杖。而贝拉特里克斯在返回庄园时又发现了敞开的地牢大门和墙壁上的报复涂鸦。
“管家!”贝拉特里克斯尖叫道,退后了几步,“守卫!”
年老的管家出现了,身后跟着两个戴兜帽的人。他们看起来十分慌张,急忙开始做着徒劳无功的解释。
“请夫人原谅……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
刺拉一声。贝拉特里克斯的魔杖变出了骇人的长鞭,在那狼人守卫脸上划出一道口子。“无能的饭桶!”她尖叫道。
沉默伴随着吸气声在剩余的食死徒里传播,辛西亚站在斯内普身旁的暗影中默不作声。惩罚的动静很快把这座宅子真正的属有者吵了出来一一纳西莎从楼梯下来,苍白的面容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
“发生了什么事一一”
“安静!西茜!我们遇到大麻烦了!等我想想该怎么办!”
“你竟敢一一”纳西莎大怒道,不再压抑那份愤怒。丈夫卢修斯被辱已经给她蒙上了灰暗,此时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在自己家里被随意发号施令。然而对方是贝拉。
“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有多危险!”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地跳起来,她的左袖在暴怒中露了出来,辛西亚看见了那手臂上烙进肉里的黑魔标记。“我们的囚犯从我的手里再次逃跑了!”
纳西莎不满地哼了一声。
“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与马尔福从来没有关系。”
“私人恩怨?!”贝拉特里克斯突出的金鱼眼变得恐怖,“你管被主人通缉的敌人叫私人恩怨?如果主人发现我当初没有成功完成他给的任务,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我们都得去死!”
一条细细的火苗蹿出她的长鞭,在地毯上烧了一个洞。
“奥尔瓦·梅利弗伦!”
被突然叫到的辛西亚稳住阵脚,快速又服帖地走上去。“是,夫人?”
贝拉特里克斯的鞭子还未收回,她打量着辛西亚,死盯着她的脸绕了一圈。
“告诉我,奥尔瓦,平时你是不是和看守地牢的瓦卢瓦关系最近?”
“是的,夫人。的确如此。”
“你敢说你和这件事什么关系都没有?!”
长鞭在空气中传来惊心动魄的抽动声,就落在靠近辛西亚的地毯上。
“请夫人明鉴!”面颊上袭来可怕的劲风,但辛西亚仍保持住单膝落地,故意在声音里揉进少许犹豫,“我虽与瓦卢瓦关系融洽,但确实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瓦卢瓦要……除非一一”
“除非什么?”
“除非是有关那个东西,夫人,”辛西亚压低声音,用只有贝拉特里克斯能听见的音量说道,“魔法石。”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色果然大变。
“把这些渣.滓给我弄到院子里,”她指着那躺在地上虚弱的狼人守卫,管家立刻和另一个守卫把他拖了出去。
“你继续说下去。”
辛西亚没有起身,“是,夫人。在最近的两次审讯过程中,我成功从布莱克的嘴里挖到了一些有待核实的信息。在酷刑后,布莱克声称当初通过一些遗存的魔法石保住了性命并完成复活仪式。瓦卢瓦似乎对此尤为兴奋,他督促我对这个问题继续审问下去。事后我向他提议是否需要您的直接出面进行审讯,鉴于这件东西的重要性,但立刻被瓦卢瓦拦了下来。我以为是来自您的指令,就没敢再继续坚持。关于这份审问结果,您只要稍加查看一下审讯档案即知。”
贝拉特里克斯踱起步,目光狠毒起来:“那么,你是说瓦卢瓦协同了今晚的越狱?为了魔法石?”
“我不敢如此下结论,夫人。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实情汇报出来,我想不出在没有帮助的前提下,布莱克是如何拖着半废的身子自己逃脱的。”
辛西亚的话使贝拉特里克斯沉思了片刻,随后一名辛西亚觉得面容眼熟的食死徒从斯内普另一头踏上前来。
“夫人,容我多嘴,我确实昨天看到瓦卢瓦从厨房拿出来很多酒,说是‘值得庆祝’。”
这人看着眼熟得很,辛西亚飞快在脑子里调出与之相关的任何资料。啊她想起来了。伏地魔在场的那次会议,这人就坐在瓦卢瓦的对面。但他为何要为她说话?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她能想到的第一个就是梅利弗伦这个假姓氏所能带来的家族好处,也许他是想借此攀缘,得到一些实在的利益。第二个能想到的是她曾在会议上展示过她的忠心一一在某些食死徒沉浸在贝拉特里克斯母家的笑话时,她无声警告了他们。
也许这家伙看见了,也正好这家伙是个对贝拉特里克斯忠心耿耿的奴.才。
贝拉特里克斯似乎被说动了,她一抖鞭子就把它恢复成了魔杖,她停下脚步望向斯内普。
“西弗勒斯,能否请你暂时成为奥尔瓦的搭档一起进行调查工作?你说得没错,这女孩的确大有用处。”
-
任务的分配几乎是即刻。追捕瓦卢瓦的工作被交给了那名替辛西亚说话的食死徒,尽管辛西亚明确知道瓦卢瓦早已经死了,但墙壁上的大幅用墨汁喷出的法.国.国.旗的挑衅还是成功令贝拉特里克斯信服他还活着,而且是整个越.狱.事件的主谋。何况没有在马尔福庄园附近的任何地方找到他的尸体。
蜘蛛尾巷刚经历过一场大雨,被雨水冲刷的巷子青砖在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霉味,斯内普和辛西亚在巷口匆匆走过一个低洼的小水坑。
余光中似乎有什么忽然晃过。辛西亚甩甩头。
她如今已经逐渐学会不要把看见过的每一只流浪狗跟他划上等号,无论它的眼睛看上去有多么的亮晶晶或是多么机灵地叼着一卷报纸从报亭后跑过去。
但是这只仿佛格外不同。
“我去去就回,”辛西亚对斯内普小声说,后者面无表情地踏上房门前的矮台阶,“五分钟,帮我看着点。”
她急转进一条无人问津的狭窄小巷,果然在一处废弃的锅炉房门前发现了男人的身影。
辛西亚几乎跳起来。
这是自从地牢后他们之间的首次见面,小天狼星就好好地站在她面前,靠在被雨水浸湿的暗石砖上,蓝灰色.的便服上没有斗篷的遮盖。他淋了雨,潮湿的水汽沾在他微曲的长发上,灰蓝的眼睛里燃烧着坚定的光,牢牢锁定住辛西亚。每一寸每一分都依旧是她迷恋的模样。
“你……你疯了吗,”辛西亚压低声音,“难道你还想被再抓回去吗,这里不安全!”
“跟我回去。”小天狼星向她伸出手。
“松手。”
辛西亚呵斥道,旅行斗篷的肩.带从.肩头轻轻滑开,露出下面浅色.的针织衫。小天狼星的手握住她的肩头让她没法动弹,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笔直线条和张力从筋骨突现的大手上根根传过来。
“不,”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石砖间回响,像一张紧绷的弓,“不,我不会。”
“松开手,西里斯·布莱克,”辛西亚不敢看他的眼睛,就像那里是个能把她融化的熔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斯内普在等我。我得回去了。”
小天狼星像是被无声掌掴了般,他深吸一口气。
“我不明白,小亚,跟我回去好不好一一”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不同。小天狼星不会想到也不可能费心去关心斯内普的安危,她营救的行动是结束了,可只要她前脚离开,后脚斯内普、缇娜一家就会遭殃。小天狼星或许明白她想要保护同伴的心情,却永远不会将斯内普考虑到其中。
“我和斯内普……”辛西亚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们很忙,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
“你在撒谎。”小天狼星的声音轻得令人心疼。
“我没有,”辛西亚挣扎着,企图从小天狼星的目光牢笼中逃开,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如钝刀子般让她缓缓滴血,“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不相信,”他嘶吼着,像一只受伤的狮子般绝望,“不,不,不是这样的。”他的声音转为卑微的恳求。
锋利的爪子撕开辛西亚,要她流血,要她痛楚,残酷的决绝落在对方身上,但仿佛真正被撕开的是她自己。
“求你,走吧。”她听见自己说。
“他是不是强迫你了?”小天狼星哑着嗓子,强压下喉头的涌动,灰蓝色.的眼睛迸出可怕的火花,“我这就去一一”
“没人强迫我!没有人!”
疲倦袭来。辛西亚真的觉得累了,她不想在没有意义地争执下去,不想再牵扯更多的人或是……感情。她想做的,只是安静地完成她剩下的职责。
“是我自愿的。”她喃喃说道。
小天狼星的表情近乎无助。
“我不在乎……先跟我回去好吗,我们可以之后再讨论这些事一一”
“算我求你!”辛西亚喊道,控制不住的情绪比她以为的更加凶猛,“别再……纠缠我了。”她的喉咙痛的厉害,“这全部都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离开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停驻在她肩头的手猛地滑下去,她似乎被举了起来。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粗暴,都要强硬,像是要把她折断。下巴被捉住抬起,露出眼角不知何时被打湿的脸。小天狼星贴近她,蜘蛛尾巷正负颠倒了。他滑落的发丝活生生包裹住她,带着雨水的味道,炽热地迎面而来。小天狼星温暖的胸膛和猛烈的心跳用最熟悉的方式提醒着她,提醒着她过去每分每秒的依偎与温情。她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吸.力.洞,浑身一点力气都不剩了。
这个吻十分暴虐。小天狼星在以某种她不了解的方式迫切袭来,辛西亚在眩晕的边缘苦苦挣扎,捶打在小天狼星臂膀上的手缓慢了下来。理智被压倒,她感到眼角有更多的潮湿.涌出来。
“我会一直等你,”嘶哑的声音撕扯着辛西亚的心脏,“无论你是否决定回复我。”
小天狼星松手的那刻,雨后的阴寒重新侵袭了她。
还有满满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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