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银色月光洒在地面上,黑袍巫师们纷纷幻影移形消失。片刻之间的攻击已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四周战斗痕迹,剩余燃烧的草丛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狼人意味深长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奔跑向了树林深处。
安德里亚斯在空旷的草地上独自站里了许久,他朝她走来的脚步有些许不稳,蒂娜扶住了他,手心触摸到一股粘腻的触感。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着鼻子
“我好像受伤了。”安德里亚斯的声音透着一股微不可查的委屈。
布兰文兄弟在屋外施了一道保护魔法,淡蓝色的保护罩像一张张大的网从半空中覆盖至地上,将小巧房子笼罩其中。
屋内火炉烧的旺盛,安德里亚斯的手臂受了外伤,蒂娜正低头替他仔细包扎,他们白皙的脸蛋沾染上不少灰烬,这让他们看上去既无辜又狼狈。
“那些东西是怎么找上你们的?”亚伯又开始了他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不要这么严肃,老弟,别拿你当奥罗时的那套调调来说话,你早就已经是个退休多年的老头子啦,对孩子们还是要温柔一些,更何况他们俩还都是好孩子——”波立维靠坐在宽大的椅子上,懒洋洋地提醒着。
蒂娜开口说道,“汤姆知道了安德里亚斯的住处……我想来提醒他尽快离开这里。”
“汤姆?”
“ .......他还有一个名字,lord voldemort。”
波立维刷得变了脸色,难得收敛了和蔼可亲的笑容,靠着椅背的身子也挺直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不同了。波立维和亚伦对视一眼,两兄弟都严肃得拧起了眉头,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你们怎么会惹上那个人。”波立维问道。
“说来话长,布兰文先生。”蒂娜愧疚不安地说道,“我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头说起,我亲眼目睹过那人做过的不少事,这也让我自己卷入了不少麻烦。”
“我和voldermort,我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安德里亚斯显得从容淡定,“这之间发生了不少事,多亏了艾伦女士的帮助,让我得以从危险中逃出生天。”
波立维挑了眉毛说道,“所以——他们这次是来找谁麻烦的?”
“是我,”安德里亚斯说道,“从他们今天的攻击行为来看,主要是针对我。我曾经阻止过voldemort的计划,他很早就想要杀了我。”
房间里出现了一段长时间的停顿,唯一打破这种寂静的是安德里亚斯自己。
“明天天一亮我就会离开这里。”安德里亚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坦然而无惧意,“请帮我和布朗太太打一声招呼,感谢她多日的好心收留,她做的苹果派非常美味。还有雷蒙先生,告诉他不要担心停药的事,每个满月日的前一周我会提前将狼毒药剂寄给他。”
一想到热心温厚的年轻巫师即将要离开这里,布兰文兄弟内心不免暗自叹息。
“莱西特先生,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之一。” 波立维犹豫地说道,“如果你需要帮助......也不是非要离开这儿不可。也许我可以联系阿布思·邓布利多,噢,你可能有听说过,他刚出任霍格沃茨校长一职没多久,也许可以听听他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据我所知他手头也有一些棘手的事儿急需招募人手......”
“波立维。” 一只不吭声的亚伦开口道,“你不该说这些,在没有问过阿不思的意愿之前,我们不能擅自将他的事随口说出来。”
他们似乎对某个话题讳莫如深。
波立维耸了耸肩膀,“无论如何,我尊重莱西特先生的选择。”
“感谢您的建议,先生。”安德里亚斯温和地说道,“不过......我打算回家一趟。”
蒂娜蓦地转头看向他,“你是要回德国吗?”
安德里亚斯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四处游历,每到一处却无法停留太久。就如同我也很喜欢这里,但更不希望因为我给里带来麻烦。说起来,我出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或许我的家人也正思念着我,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亚伦沉吟道,“回去也是个好主意。远离近些日子像泥浆一样恶心和乱糟糟的魔法部,那家伙的手还不至于伸到德国。不过路途遥远,你仍需谨慎小心。”
安德里亚斯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波立维用宽厚的手掌拍拍安德里亚斯的肩膀,他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祝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路顺风。
夜色已深,壁炉燃烧的火苗也愈来愈小,布兰文兄弟各自回房休息后,只剩下蒂娜和安德里亚斯两人并肩坐着。她替安德里亚斯包扎好伤口,看着那包裹得像粽子似的作品,蒂娜不禁感到脸上发烫。
安德里亚斯举着手臂看了半天,“看上去十分保暖呢,艾伦女士。”
“别说了,莱西特先生。”蒂娜难堪得几乎想要捂住脸。
“遇见你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蒂娜,” 安德里亚斯看向蒂娜,眼底流淌着和煦的光彩,“和voldemort分开后,我原本以为自己难以再交到朋友。”
蒂娜笑着说道,“我也是,安德里亚斯,你送给我的弗里吉亚小姐,那是我收过的最有趣的礼物。”
安德里亚斯安静地注视着她,“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德国吗,蒂娜。”
蒂娜被来自安德里亚斯突然的邀请吓一跳,却见安德里亚斯兀自说道,
“我的家乡在德国的一个叫拉姆绍小镇,它位于贝希特斯加登与国王湖的山峰之间,是个像肯特郡山谷一样恬静的地方。那儿还有木溪和雪山,到了夏天山坡上会开满鲜花。你知道护树罗锅的魔法生物吗,我在家门口的院子里养了好几只,它们非常灵活可爱,和弗里吉亚小姐一样擅长开锁。你见了一定会很喜欢它们。”安德里亚斯灰蓝色的眼睛,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美好的记忆中,眼里像是洒落了一把星光,“我有一个妹妹,她是麻瓜,比我小六岁,她的名字叫波西亚,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姑娘……蒂娜,我也想带你见见我的家人。”
蒂娜甚至觉得那听着像一个遥远的幻境,从安德里亚斯嘴里说出的词句,像看不见的清风的微波一样在她的血液中流动。
但对她来说,它遥远而又不真实,“抱歉,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安德里亚斯。我的母亲还在这里,她身体不好,很容易生病,我不能把她独自一人留在英国。而且,三年前我已答应邓布利多教授的邀请在霍格沃茨任职了,那也是我眼下正在努力做好的工作。”
面对拒绝,年轻的巫师平和而友善地说道,“很遗憾没能邀请到你,不过,拉姆绍小镇随时欢迎你。”
他们默契地对视一笑。
安德里亚斯还向她介绍了闻名世界的德国职业魁地奇队伍,馥郁可口的巫师啤酒,以及巫师学校。他告诉蒂娜,德国的巫师学校教学风格不尽相同却各有重点,他自己就读的曼海姆魔法学院对学生掌握黑魔法防御术的要求极为严格,其他课程学习的氛围却轻松而自由,学生们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各个领域的魔法。而像德姆斯特朗学校,却纵容学生掌握黑魔法,学生们像军队一样受到强而严苛的管理。
蒂娜询问安德里亚斯是否能教她大脑封闭术。
“你是担心被摄神取念……?”安德里亚斯很快明白了蒂娜的担忧,“……voldermort?”
能掌握摄神取念和大脑封闭术并不是依靠苦练能达到,往往只有少数天赋异禀的人才能正确掌握并信手拈来,在安德里亚斯认识的人之中,汤姆是运用得最好的那一个。
安德里亚斯若有所思,“要掌握大脑封闭术并不容易,需要放空大脑,不去思考,不去回忆,也不要去感觉,只有保持了大脑空空如也,别人就算入侵也无法探知到任何信息。但这对于一般人来说不容易做到。”
蒂娜知道安德里亚斯说的没错。没有思考,没有回忆,本身听起来就很有难度,但是要做到抑制感觉,就必须控制生理反应。
就好比,此刻她正坐在屋内,她能感觉到椅子正贴着她的后背,燃烧的壁炉带来的温度,桌子上摆放着的茶杯中飘出来的清香。以及眼前的年轻的巫师,他注视着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
“我不知道.......但我还是想尝试。” 她永远也忘不了被汤姆摄神取念的感觉,那太真是糟糕了,就像自己的一切被强制剖开展现在那人眼前,所有的微小的情感和心思都一览无遗。
“好,那我们就试试。”安德里亚斯说道。
安德里亚斯说完这句话后,蒂娜几乎不太记得后面发生的事了。她只隐隐记得,安德里亚斯的意识进入了她的脑海中,那是一抹极为克制的力量,它没有探索记忆,如同伸出细小的触角,温和地感知着她的感受和思想。
安德里亚斯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现在,尝试着放空大脑……唔,你觉得我的声音很好听?”
蒂娜涨红了脸,此刻她恨不得为自己的思想筑上坚硬的墙壁。
“把你的想法想象成一个水盆,一开始里面溢满了水,现在让它们慢慢地流淌而出,只要关注着水流,放空所有的想法……”
安德里亚斯灰蓝色的眼眸温柔的像大海,又像沉浸的雪湖。
然后蒂娜犯了绝大多数大脑封闭术学习者都会犯的错误———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窗外已经天亮了。黎明的天空逐渐现出一道鱼肚白,一簇簇的光线像轻微的雪暴从东方吹来。
她用手抚了抚额头,整理了下思绪,便下了床,洗漱了一下,整理好衣物,就推开了房门,从楼梯上走下。
妮可太太正抽出魔杖有秩序地大家端上早餐。布兰文兄弟,她的母亲,还有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坐在桌边,这种情景几乎就像是他们在等她一样。
“早上好,蒂娜,”波立维打着哈欠说道,他还穿着白色的睡袍,看起来并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坐下吧。”他拽出了一只椅子。
“你要来点什么,蒂娜?”妮可太太问道。“麦片粥?松饼?腌鱼?熏肉还是烤面包?”
屋内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和安德里亚斯甚至还没有正式道别。但蒂娜想象到,此刻那个浅褐色头发的年轻巫师正走在去往另一个国度的路上。在这样美好的季节之下,他一定会收获一路的美景。
蒂娜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她走向那充满着温暖氛围的桌子,迎接着新一天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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