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睿利乌斯?他不是卡罗女士的孩子吗?”克雷登斯感觉自己可能还没睡醒,正在做着一个美梦。
“今天早上卡罗女士把你抱回来,我们看到她给你做亲缘检测了,是蓝光,你确实是她的儿子。对吧温蒂?”威尼挑了挑眉。
“是是,威尼·波特,你可是亲眼见证过。”温蒂把盘子递给克雷登斯,但克雷登斯又缩了缩,摇头,于是温蒂把盘子放到了克雷登斯手边的床头柜上,示意他快吃,而威尼骄矜地微笑着。
“别管他,奥睿利乌斯,快吃点东西。我跟你说,我们是卡罗小姐在找你的时候收留的孩子,卡罗小姐找了你好久啦,上周我们到纽约来,威尼的亲人找到了他,他们会一起收养我,后天我们就要从纽约港出发去英格兰了。哦我是想说检测魔法的,同时对两个有血亲的人使用,光束就会变蓝,而如果不是血亲,像我们——”温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出了一根魔杖,朝着自己和克雷登斯挥舞着说了一句什么,两人之间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联结光束,“就会是红色的。”
威尼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时候拿的魔杖!快给我玩一玩。”
另一边的克雷登斯也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你,你是,巫......女巫?”克雷登斯一问出口,就下意识地去捂自己的嘴巴,他不该问的,这个问题会被打的。可是他又想起,这里并不是废教堂,而是卡罗女士的地方。
接着他就听到威尼故意神秘的说:“对啊,我是巫师,她是女巫,你不知道吗?卡罗女士也是一个女巫,而你,你也是一个小巫师~”
“我也是个——巫师?”
“哈哈哈他的反应真有趣,跟布雷登听到的时候一样!”威尼哈哈大笑起来,引起了温蒂的不满:“别这样威尼,你淘气的样子真讨厌!”威尼吐了吐舌头。
而克雷登斯还沉浸在震惊之中。
他是个,巫师?
他是,卡罗女士的儿子?
是上帝终于听到他的祈祷了么,让他做了这么美的一个梦?
他不敢相信,低头看自己的双手,看完后失落极了。
他手心的伤口都消失了,那是被抽打的,要一个月才会好,而现在他的手白白净净,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这不过是一个梦。
连带着他去过中央公园,再次被卡罗女士抱住都是梦。
也许很快梦就要醒了。
克雷登斯闭了闭眼睛。
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实的啊。
“喔,你醒了。太好了,还有哪疼吗?”
克雷登斯睁开了眼睛,爱丽拉正坐在床边,看着他,像昨天一样温柔。
他忽然间觉得很委屈,酸涩感涨满了胸腔,他恍惚想起在这个梦里他是爱丽拉的儿子,那么他可以大胆地拥抱她吧?像其他孩子一样扑进妈妈的怀里,肆意地撒娇?
他不再克制心里的想法,扑进了爱丽拉的怀里,立刻就被环抱住了后背,温柔的手轻拍他的背,头发,温暖的脸颊贴在他的头顶。轻柔的低语响在他的耳边:“别怕,我在呢。”
克雷登斯压抑着哭声,他希望这个梦永远不要醒来。
可怜的小克雷登斯,连哭都不敢大声。爱丽拉抱着克雷登斯直到他哭累了睡着了。爱丽拉将他放平,给他打水擦了脸,笑着看了眼床头柜上切得歪歪扭扭的三明治,一看就是威尼的杰作。
刚刚她带着食材幻影移形回来,温蒂和威尼看她安抚克雷登斯,就把食材抱到厨房了,这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一间小公寓。
爱丽拉在床头加固了防护咒和保暖咒,又落了一道隔音咒,这才离开了房间。
她是恨不得把克雷登斯别在裤腰带上,但是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干净。
克雷登斯是被一阵浓郁的饭香激醒的,他睁眼的时候爱丽拉的检测咒就检测到了,爱丽拉幻影移形到他旁边。“这回睡醒啦?快来吃午饭。”
“我不是在做梦吗?”克雷登斯再次从这个场景里醒来,总算有一些实感了。
“卡罗女士,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克雷登斯不敢继续说下去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奥瑞利乌斯,奥利,你是我的儿子,你看——”爱丽拉施展的是无杖魔法,因为她的魔杖交给温蒂临时保管了,而她的手法显然和温蒂一样,克雷登斯和她中间有一道深蓝色的线连接在一起。克雷登斯看着,突然说:“我一定是在做梦,或者我已经死了是吗,卡罗女士,您是接我的天使吗?”
“当然不是,宝贝,你还活着,好好的活着。”爱丽拉哭笑不得。
“但是我身上的伤都消失了,我听说过,只有天堂才没有伤痛。”克雷登斯的脸上露出了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释然。
爱丽拉捧起了面前孩子的脸蛋,没什么肉,还有些刚睡醒的热乎:“那是魔法,亲爱的,我可以演示给你看。”说罢她拿起三明治的盘子往床头柜上磕,磕坏了一个口子,然后施法复原了它。
“我不是在做梦。”克雷登斯小声嘟囔,懵懂又不可置信的样子可爱极了。
爱丽拉忍不住伸手揉他的头发:“当然不是,你让我找到了你,你可以不用害怕地做自己了。”
克雷登斯看着爱丽拉,不太明白她的话,但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而且感觉用尽了全部的勇气地问了:“那能请您抱抱我吗?”他说。他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反正也不会有更坏的事情了,只要爱丽拉女士不要讨厌他。
“当然,亲爱的。”克雷登斯又收获了他心心念念的拥抱,依然是温暖的感觉,现在更多了一丝安心,就好像只要在这个怀抱里,这个世界上就再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担心了。这么温暖的人,不会是讨厌他的吧?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Mummy”他下意识地喃喃出声,怀抱她的人却立刻僵住了身子。
克雷登斯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么喊错了,他也僵住了身子,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果然被讨厌了吗,这样过分的要求?
他却听到爱丽拉颤抖着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奥利。”爱丽拉想到了克雷登斯(我觉得还是这个名字看着顺眼,所以下文还是称呼克雷登斯,其他人喊到原名的时候再写原名)身上的强大默默然,还有一道道新旧交错的伤就忍不住自责和心痛,本来想要笑着不要吓到克雷登斯的,现在眼泪忍不住地落,她想偏过头去,克雷登斯却拉住了她。
克雷登斯拉了一下之后就有些后悔,玛丽是不喜欢他们碰她的,爱丽拉会不会生气自己拉扯了它的袖子?却见爱丽拉努力勾出一个笑,问他:“怎么啦?”
克雷登斯的勇气突然又倍增了,他的手不安地抓住了床单,小声地哄到:“您别哭。”
爱丽拉的泪水又决堤了一波,但她更想笑,看看吧,她的孩子多么贴心可爱啊!“那奥利帮我擦擦吧!”爱丽拉运转了大脑封闭术,很快她想哭的**就下去了。她看到了克雷登斯想动又犹豫的小手,故意这么说,期待着他的接近。
克雷登斯很擅长听话,他听到请求立刻凑上前用手擦拭爱丽拉的脸颊,把挂在脸上的泪水都抹掉了,他擦得很小心,时不时还要观察爱丽拉的表情。
爱丽拉破涕为笑,他才放下心来,油然而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他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勇敢过,送牛奶逃开野猫的爪子时也没有这么庆幸,看哪,他也可以让别人展颜。
“我,我很喜欢您的,”他这么说着,又加上了称呼“妈妈。”惹得爱丽拉心花怒放,吧唧一口亲到克雷登斯的额头上。克雷登斯苍白的面庞上立刻浮起了明显的红云。
爱丽拉似乎才想起来是喊克雷登斯吃饭的,她摄神取念过他,昨天晚上只吃了个自己给的牛角包,早上也滴水未进。
“先吃饭吧。我做了烤沙丁鱼和海鲜烩饭,清淡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克雷登斯从床上下来,爱丽拉用魔法飞来了拖鞋放到床边,看他穿好就把手给他牵。克雷登斯因为刚刚的那个亲吻,还有些脸红,他另一只空着的手摸到自己的胸前,胸腔之下心脏跳得飞快。
他高兴地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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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是聊天的时间,爱丽拉提起了那串项链,克雷登斯的脸唰的一下白了,他终于想起来还有这件事情。爱丽拉把她看到和做的事情都说了,克雷登斯的脸色才一点点好看起来。接着脸越来越红,却一言不发,不知道是在憋什么。
威尼提出和爱丽拉一起物归原主,爱丽拉却提了一个更有挑战性的,找到全部的失物。
后来他们一起出了门,爱丽拉负责施咒,让敌人晕倒,简单的荧光闪烁这些则由温蒂和威尼来,温蒂还用了一个阿拉霍洞开,找到了最后藏的珠宝。他们一起报警,去做了笔录,最后获得了失主——管家的感谢,一笔大额支票。
但这样的冒险足够让他们感到兴奋了。
最后这笔钱怎么用,他们一致通过了温蒂提出的方案,他们三个小的一人拿一成,剩下的七成是爱丽拉的。
克雷登斯对魔法很感兴趣。
在确定了不会因为提问魔法问题而被惩罚,甚至还会收到爱丽拉的微笑后,他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追着威尼和温蒂小声地问东问西。“用魔法不会暴毙吗?”“女巫不都是老的吗?”“亲吻真的能唤醒一个人吗?”,幸而威尼和温蒂自己也经历过这段时期,于是几个孩子很快打成一片。
但克雷登斯最喜欢的还是爱丽拉,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问:“妈妈,我以后也会有魔杖吗?”“会的,我想着跟你一起去,唔奥利凡德魔杖店买一个,在英国,听说是英国最好的魔杖店,我之前的不幸折断了,现在这根不太趁手。”
“谢谢!妈妈。”
克雷登斯不会撒娇,但他发现只要喊“妈妈”,爱丽拉就会更高兴,而他看向爱丽拉的眼神里早已满是钦佩和依恋。
“我也能使用魔法吗?温蒂教了我咒语,但是我做不到,我也没法像威尼一样让东西动起来。”
“别着急,你还小,长大了魔力会稳定,就跟长身体一样。”
“我想学治愈魔法,您能教我吗?”
“当然,以后日子还长呢,现在快睡吧,亲爱的,晚安。”
“晚安妈妈。”
......
爱丽拉看着闭上眼睛的克雷登斯,撑着头轻拍他的被褥,心念一动,放起了摇篮曲,伴随着轻缓的音乐,克雷登斯慢慢进入了梦乡。
最后的意识里,他忽然想起来,不知道玛丽发现他不在了会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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