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2

他的表现很是平和,沉默着没有讲话,她不选择追问而是赶紧用修复咒为他处理好伤口,俩人保持缄默无言几秒钟,她以为他是接受不了失败、率先安慰道:

“……汤姆,我没强制你救下他们所有人的意思,这本来就是天方夜谭。”

然后他近似迟疑地说:“那如果我基本没救到几个人呢?” 他抬头看向她深褐色的眼睛,“如果我说,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场面,我的预判出了错,到头来我几乎什么都没有改变,难道你不会怀疑我没竭尽全力——”

“当然不会!你都负了伤、我为什么还要怪你?”

我为什么还要怪你。多年后撰写自己回忆录的伊奈茨在这里停下了笔,她有没有后悔、直至现在再回望每一段充斥蹊跷的过往,而她找不着确切的头绪:他实际背地里干了多少可怕的事,她又一次次忽视了多少命运的提示。

即使任凭她想象再多也猜不中实情。

与他编造“危急、被动”的形容截然相反,真相是他将极高超的古代黑魔法结合死灵术把整艘船几百条人命做成阴尸,并用绝无仅有的方式暂封存在复活石戒指的虚拟空间里面等回英格兰再作处置、顶级巫师无不最擅长的手段……海妖又算得了什么蝼蚁?它们如感染菌般企图吞噬一切,却马上败下阵来——在他无可匹敌的魔咒面前,这堆黑漆漆堪比虫蛆的恶心生物惊吓得四处逃窜,悬于天花板的水晶吊灯砸落,金灿灿的饰物凋零化灰,坚硬的甲板连着抛光地板一片片掀起,半空仿佛漂浮着一只透明的可怕大手从容不迫地操纵每一处苦难无所遁形的宇宙,一阵阵厚重的黑雾散开,混乱的尖声求救此起彼伏,每位宾客从污浊的浓烟里爬出,伸出毒手扑向还未变为怪物的受害者们、哪怕是自己的家人,阴尸终究是阴尸、他们互相撕咬着残杀……黑暗彻底笼罩下一个又一个角落,汤姆闭眼感受着耳边尽情彰显毁灭的动静,陶醉地伸开双臂、好像麻瓜口中的耶和华,他在如此年轻的开始已经实现了普通巫师一辈子做不到的力量,到这个地步、他所笃信的……没有止境的生命与威力——他是神。

虽厌倦身边唯一同行伴侣的“泛滥善心”,他依旧选择劳神地制造专门“献给”她的完美骗局,每年时光转瞬即逝,她在跳入他的陷阱时始终毫无长进。

满足掌控的**真是美妙,包括后续的发展也应验他的预想:恢复清醒的“幸存者”经过他精妙的记忆修改,误认为自己在船上遭遇海难被他和伊奈茨好心营救,加之出航前镇长频频渲染神秘玄乎的所谓海港“灵异”传闻以致于限制渔民出海等等,基于此这位麻瓜官员坚信“海难”的背后是商船偷工减料,“正义地制裁”了确实该惩罚的**管理者、纵使是以与实际不符的罪名——不过,谁又在意?起码他不在意。

所到何处,他的影响力就植根于何处。

肮脏“物种”授予的荣誉勋章他自然最抗拒,伊奈茨看得出他转头就会扔掉、所以她把他的也放进自己口袋里了:秉持务实主义原则,由黄金制成的勋章卖得了钱、何乐不为。

逗留丹麦快九十天,除去任务圆满告一段落的一个多月,剩余的时间他们转移到另一城市、奥胡斯,当地没有巫师集聚地,但是汤姆的“朋友”住在这,她一个人都不认识、又或者说是不想认识,早在德国见识过他的“外国友人”都是些危险的怪胎,她可不想再像个傻瓜似地听这群男巫讨论黑魔法。

每当汤姆借题发挥那样要带她一起出去,她总会直截了当地拒绝,随后俩人不可避免地你一言我一句地互相嘲讽,够幸运没升级到争吵、其实他们都不属于爱好吵架的类型。

奇妙的是等他们各自回到家,早前的冲突如同从未发生过,他们轻易复原了平常,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这种永远存在矛盾的关系。

毕竟平心而论伊奈茨并不是闲着荒废光阴,她经常专心研究自己的魔法,没人帮得了她、因为那史无前例,近一年异国游历的沿途她一直记得尽力去收集其他巫师的见解,好收获少许灵感。

进展比较缓慢,找不着思路她也不勉强自己,优哉游哉地干别的事、比如回复远在异乡的真正朋友们:瓦伦娜,柳克丽霞,伊格内修斯——假如弗莱蒙特和阿尔法德现在消了气愿意回她临走前寄去的那一封信多好呀……鲜少全无顾及理想与野心、而只顾假想绝不可能走向的未来的时候,她的脑海匆匆掠过一幕若自己当初没走上这一条路的假设:会是真成为一名国际队伍的找球手、与弗莱蒙特他们仍亲如姐妹兄弟、见证彼此诸如婚礼等重要的人生插曲——会是比如今的现状好?她没法回答。不到最后总看不清选的是错路亦或正道,不到极致的绝境总不选择回头,然而往往是走入困局面的莽撞同时塑造挣破困局的无畏,灵魂中的韧性常常让她抛弃多愁善感,她从来不是软弱自卑未经成长的小女孩。

上次夜灯下苦读是在N.E.W.T备战期间,短短三年她的视力颇有每况愈下的样子,但她可不敢乱用魔法治疗近视,滥用魔法的后果很严重,何况那是她宝贵的眼睛!因此她架着市面流通质量尚可的圆形镜片,边仔细阅读纸页泛黄的转手书边拿魔杖进行实验,公寓内的易碎品一度被破坏得分外狼藉,一连好几天汤姆没回来她也没发觉。

“……伊奈茨,你这是又来了哪个三分钟热度的妙计、想我们睡大街吗?” 一推门见到这凌乱得陌生的景象,汤姆紧皱眉头,不客气地问。

换做平时她一定呛回去,而这时不同、她想今天谁招惹自己都破坏不了她的快乐——梅林的梦幻泡泡袖,她的“连接”建立成功了——以器物作载体,使用寥寥少数传奇巫师做得到的、超然时空等局限的构建型咒语,好比描画完符阵的结界、万事开头难,紧接着只需按莫甘娜等巫师所猜想、静待魔法起作用时再不断实验改进就好,“结时神器”①动辄几个十年也有可能,现在已经是超越百分之九十普通巫师的开局了。

“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她自动忽略他的阴阳怪气,一脸兴高采烈地宣布。

汤姆先施展一个轻松却完美的复原咒,才坐下身,不动声色道:“真巧,我也有个好消息。”

“那你先说。” 她笑着拉近了座位,故意把发言让给他,因为她觉得他的好消息比不上自己的。

“我自创的飞行术很成功;我的长生路走得又远了点;我们的行程近一步,下星期就可以启程。”

“……你不是说‘一个’好消息吗。“ 她的重点不在内容上面,不悦地看着他:“你说了三件事。”

“我猜到你想告诉我什么。” 他罕见地有闲心陪她斗嘴,恶作剧般地微微一笑,深不见底的黑眼眸闪灼了一下类似狡黠的生动光亮,也适可而止地淡淡道:“老实说,你做得是不错。”

原本被打断后有点不满,但获得他称赞算百年一遇,她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当然。”

他敷衍道:“恭喜你掌握永葆青春的秘诀。”

“你胡说什么呢,这东西又不是给我自己的。” 她对他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不太高兴,“我以前跟你讲解过,这个神器不能自己给自己创造。”

“这就是局限性了,不对吗。我也提醒你好几次只有魂器才是正道。” 他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语气倒没有很重,“伊奈茨,我从没跟别人分享过这个秘密,只有你。”

“哦,我‘真荣幸’。” 她不领情地学着他讽刺,客观而言汤姆的后半句足够留情面,主观而言她不喜欢他瞧不起自己的魔法水平,“你等着吧,以后你会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听起来是给我的、原来如此——” 他没有生气,还佯装恍然大悟,连他自己都丝毫没发现他会这么耐心地欣赏眼前情绪丰富却赏心悦目的人,“的确是份大礼,我应不应该礼尚往来?”

“飞行我还是喜欢飞天扫帚。” 她懒洋洋地说,果然他真的僵硬着冷下了脸,于是她好笑地凑上前轻轻拍拍他的左脸颊(虽然下一秒就被他不爽地制止),她从善如流道:“我开开玩笑。”

他抓住她不规矩的手腕,另一手顺带摘下她的眼镜,特地骗她:“别再戴这破眼镜,你像个呆子。”

事实则是她戴眼镜的形象更多了几分古典优雅的气质。他单纯气她罢了。俩人的各方面“攀比与斗争”快成为调味生活的情趣。

“谁让我实在看不清呢。” 她难得相信他的调侃,“近视真难受。”

“你是一位女巫,别告诉我你不懂解决泥巴种才苦恼的毛病。” 他松开手,盯着她的目光多了些严厉。

“你少以为很容易,很多巫师治疗近视失败瞎掉的案例,我可不要赌我这唯一的一双眼睛。” 不然巫师界戴眼镜的深度近视患者为什么还随处可见,他们又不是闲得慌非要戴一对破镜片不可。伊奈茨不买账地义正言辞反驳。

“瞧瞧你的胆子,伊奈茨,我不清楚这有什么好担忧,在熬制魔药上我向来不可能失误,你的眼睛仅仅是小问题。” 他似乎和她的近视对着干,非要视为一种挑战,他决心干涉的所有事情都没失败过、狂妄也是必然。

“行,要是我的眼睛不幸——”

“我绝不会让你失明。” 他决绝地打断,已然低头写下几封信件——他要找到某些珍贵的魔药原料,看她依然将信将疑,他冷哼一声:“大不了赔一双给你。”

尽管表面上伊奈茨蛮不在乎且明显质疑,她内心了然汤姆的实力,只是她不想表现出对他的崇拜,否则他更会把鼻子翘到天上去。

“私人飞行课”上得不太顺利——主要是她爱找茬捉弄他的原因,始终践行十年如一日的“没个正经”原则、伊奈茨与上学时期汤姆帮自己补习时一个德行:装不懂,懒散学,不过都见好就收。汤姆也并非是习惯她的怪作风、而是早无所谓这样的相处模式(准确点说,是他无所谓强者的任性肆意),时不时他会好奇什么东西能毁掉她的快乐。

尚未“结课”,比利时之旅正式开启于圣诞节的前一周。这回甚至不用配合其他交通工具,他们是拿门钥匙直接抵达的。

由于比利时的巫师和丹麦差不多的少,还更分散,汤姆这次连普通任务都不做了,他来这儿全是为了私人会面、见零星几位颇为成就造诣的巫师,而且他没要求她也跟着去,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她相当于又换了个地方旅游。

布鲁塞尔的旅馆实际及格水准,但经历了前阵子劣质居住环境的荼毒,伊奈茨觉得这双人房的条件已经足够舒适宽敞,“室友”一如既往绅士礼仪到位,她满意得挑不出一丝缺点。

复古圣诞氛围浓厚,不止家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街上遍布相应节日的庆祝活动,大教堂外满是演奏歌曲的百姓和自主发起伴舞的青年们,礼炮红色金色的灿烂一片,人人洋溢着幸福,欢庆共同的特殊、团聚的一刻,这场景是那样应接不暇的美丽,令伊奈茨忘记了他们是一群曾让她“厌恶“的麻瓜,她完全沉浸在其中、羡慕得不得了。

在比利时居民大多用语法文或荷兰语,前者算伊奈茨的母语之一,总算来到一个不用摄神取念都听得懂路人讲话的城市,大家喝彩着相互祝贺,她已不想纠结人群中谁是巫师谁是麻瓜,突然间,有个淡色头发的姑娘不小心撞到了她,对方及时的道歉和自己友善的回应却淹没在周围众人纷纷的欢呼起哄中:

“你走大运啦姑娘!”

他们对淡色长发的女孩这么说,伊奈茨很是茫然、难道是什么当地的习俗吗?

“……圣诞节碰到的第一个人若是黑头发,来年会非常吉祥。” 女孩看出她是游客,从容不迫地解释,“爱尔兰的风俗。”

“噢,有点意思。” 她的发丝在阳光下才有几许褐色光泽,夜色下被渲染为纯黑,想一想家里那位纯正黑头发的人,不觉笑了笑:“那我大概是最近大受欢迎的吉祥物。”

她们相视一笑。伊奈茨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女孩回以礼貌地自报家门:“瑞恩·尼尔。”

俩人恰巧都不是会冷场的性格,话题从简单的寒暄过渡到自然的熟络,叫伊奈茨大为意外的是瑞恩·尼尔的工作是墓区守灵人——

别说这工作本来就不多见,比她还小几岁的年轻姑娘做这一行简直寥寥无几。

“怎么,你好像很惊讶。” 瑞恩大方地微笑道:“为生计总要承受无聊的工作。”

“重点倒不是无聊,你居然不会害怕?” 她是女巫,对神神鬼鬼幽灵传说不感兴趣,但她知道麻瓜们大多特别忌讳这些。

“害怕?我从十二岁开始做这一行,在我妈妈去世后。到今天我还活得好好呢。” 瑞恩耸耸肩轻描淡写地回答:“不如说人比鬼可怕。”

“那倒是。” 伊奈茨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尤其是听到对方说母亲早逝,共鸣刹那涌入心底,她又想交新朋友了。

现实证明,瑞恩·尼尔是值得深交的朋友——不论针对现今亦或未来,这结论是永恒的真理。

分别前约定明天拜访瑞恩的住所,她要教自己做蛋糕、伊奈茨兴奋得带着满面笑容回去旅店,难以言喻的喜悦使她久久恍神,在书桌前坐下,拿起了羽毛笔:

“亲爱的弗莱蒙特,

你一定不敢相信,我今晚做出了什么样的改变,我跟一个陌生麻瓜女孩成为了朋友!啊呀,多好的一件事——原来其实我不全恨麻瓜,一直以来我并不希望他们都死掉或是什么。这几年我走过了一些地方,弗莱,我猜我只不过是梦想平等地存在于这世界上,不愿意再躲躲藏藏而已,你能试着理解我、担忧当我告诉她我是女巫她反而恐惧的心情吗?并且,我从不好受……”

迈出崭新的一步需要莫大的勇气。曾经捎去第一封信没得到回应的伊奈茨不肯再给弗莱蒙特寄信——她不想“低头”,却很不甘心、对他们终结得莫名其妙的友谊。

此刻她发现这倔强坚持得毫无意义。

这一晚汤姆没回来,说实话他本就是个不大爱睡觉的家伙,像食物或睡眠之类的人类必需品他越来越拒绝它们。他在外通宵三天她都不奇怪。

正正是他恰好不在身边,才让她有机会重新思考自己的处境、梦想、以及未来。

翌日中午,她照着昨天留的地址信息,靠一路问沿途商铺店主的方式,“千辛万苦”(对路痴而言)找到了瑞恩的住址。

“喔,你到得挺早。” 瑞恩显然值完夜班大睡一觉刚起床。

“对,我怕迟到就提早了出门。” 准确讲是怕找不着路。

瑞恩为她泡了点茶,她们像一对结识多年的好友。

“没事,烤蛋糕要用到的东西我昨晚有准备好。”

爽快地直奔主题:经典的巧克力蛋糕制作,当然,是以麻瓜的方法。此前伊奈茨从未亲眼见过麻瓜做饭,不禁左看看右看看,感到奇妙极了。

“这是什么?”

“软化的黄油。”

“那这个呢?”

“低筋面粉。”

……

她几乎问了一堆听着傻乎乎的疑问,然而瑞恩却总是温柔耐心地一 一解答,中途闲聊到许多蛋糕以外的题外话,比方说各自的身世经历,没等伊奈茨犹豫好要不要坦诚道出,瑞恩自己就用平淡的口吻提及单亲家庭给幼年带来的麻烦,像是居无定所多次搬家、拮据之余忍受母亲的几任糟糕男友……除了一位,他比母亲的年纪要小点,不像别的会当孩子是空气,他对**岁的瑞恩很友好,当时三人住的地方是他的家,他在院子搭了一架秋千,还送过一只猫给她养。她一度想过拥有这样的继父仿佛没什么不好。

可惜母亲与他仍以分手收场。

听故事听到一半的伊奈茨代入了情绪难过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 瑞恩心平气和地搅拌着面糊,“那天走得很急……妈妈不让我多问,说他是‘怪物’……谁知道呢。”

话音刚落,按捺不住好奇心的伊奈茨就在偷偷使用整合咒时知道原因了、她看到了瑞恩视角的记忆片段,那不是小孩的错觉——那个男人是巫师。

顿时,伊奈茨欲言又止,想真诚相告的打算烟消云散。

尽管心里有个声音劝说她瑞恩不是普通人、是个年少起就无所谓深夜待在墓地守灵的独特姑娘,理智却又让她打消了念头——想一想上次说真话时,她失去了弗莱蒙特。

……算了吧,现在也挺不错的。

直至离开家,手提瑞恩烤好的巧克力蛋糕回到旅店的房间,伊奈茨都在无可奈何的边缘徘徊、她记起她来比利时不是为了永久定居,来来往往的人都只属于过客,她连读书时代的老朋友都能弄丢,又有什么资格以瞒着对方的前提下和瑞恩继续交集,她是女巫、而她是麻瓜,她们之间的沟通注定隔一层障碍。

汤姆竟比她早到,他帮忙把门口信箱的信件拿进房间。

“你去了哪里?”

“朋友家。” 她赶忙翻找自己的信堆中有没有出现弗莱蒙特的名字,含糊地答道。

他没追问是什么朋友,把她放床头柜的怀表直接放进她的衣服口袋。

“我不是说了让你随身带我给你的东西。” 附着的人迹魔法可以知晓彼此的行踪。

“我戴着你的吊坠了。” 她分神地简短回应了句,垂头丧气地拆开柳克丽霞的信——无疑是因为弗莱蒙特没有回信。

半晌,伊奈茨沉默着将信叠好收进抽屉。

过几天弗莱蒙特和尤菲米娅会举行婚礼,柳克丽霞在信中写道。

而弗莱蒙特没有丝毫要邀请她的意思。他连信都不肯回。

不知怎么地,她罕见地很想哭。但是她哭不出来。

这时有只冰凉的手触及她的脸,随后让她慢慢靠近枕在他的肩膀,他的动作轻柔得令人陌生,只是她再也想不了那么多,她在这温暖的拥抱里闭上眼安抚内心的失意。

以致于她看不到他漆黑眼睛中明灭的红光。

注释:

①结时神器(Repospiritus)法语单词repos有“静止、停顿、休眠、冻结”等含义;而拉丁单词spiritus是指“精神、意志、情绪、心境、灵魂”的意思。

碎碎念:有一说一伊奈茨还是很爱女的(不是取向方面的爱)就是纯享受女孩子的崇拜和仰慕,前文有些细节也能看出她对麻瓜女生格外亲和/宽容……让她憎恶、迁怒麻瓜的人一个是她爸一个是煽风点火的汤,她没成长起来的阶段真的非常容易被身边人与环境影响(这点就像罗恩)后面才渐渐有契机给她独立地思考或反省

其实写到这里虽然俩人是情侣,但都不是和恋爱脑沾边的类型,汤的真爱是搞事业,伊奈茨则是既喜欢稳定的陪伴又向往自由,她也喜欢分心发展各种兴趣爱好(好热爱生活的快乐小狗)所以亲密戏比较少,至于为什么汤很少主动,可以理解为他习惯被(别人)投怀送抱了的傲娇(与自大)

上一章提到关于汤什么时候“喜欢”伊奈茨的问题(加双引号是觉得很难想象这算正常人的喜欢),老实说他这种慕强到病态(极端社会达尔文主义分子!)的人小时候第一次到她家看见她自由自在使用他没接触过的魔法类型,就多少有点好感,后来暑假的冒险他已经十三四岁了而昏迷时她的拥抱无疑加重这一层好感(我还是坚持在隔壁提过男人感情以性为主导的说法)无论是征服欲还是自恋心理(他们两个除性格外各方面真的很像)她确实算得上是他除自己以外最在乎的人,只可惜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啦,让他为了她放弃他的梦想是绝对不可能滴(意思是结尾的剧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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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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