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孤儿院内。
泰勒夫人和一大帮小孩儿正在一个房间里围成一圈,绕着什么东西走来走去。泰勒夫人急得直冒手汗,身边的一大群小孩有的哭,有的不明情况,有的蹲下身一个劲地尖叫。
泰勒夫人颤抖着说:“她还有呼吸吗?”
玛丽小姐蹲着摸了摸地上的女孩——也正是现在整个屋子的焦点——辛西娅,声音也有些颤抖:“还,还有呼吸,夫人。”
泰勒夫人微微松了口气,“那,那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呢?”
玛丽小姐哭丧着脸,“夫人,我不会给人看病……”
泰勒夫人也没指望她,她只是焦急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这时,屋里的一个小孩向前走了一步,她抬头看着泰勒夫人,说:“夫人,辛西娅姐姐不是有亲人吗?”
泰勒夫人沮丧地摇了摇头,“她是被亲舅舅送进来的小孩,舅舅一家跑得飞快,她死了都是不会管的。”
那个小孩明眸皓齿,长得精致可爱,一看就是被人好好照顾的。她听了泰勒夫人的话却也摇了摇头,一副疑惑的表情:“可是,我以为上次那个个子高高的,黑头发蓝眼睛,穿好看衣服的叔叔是辛西娅的亲人。”
泰勒夫人心里好笑,明白过来女孩是把上次的洛佩兹警官当成了辛西娅的亲人。她正准备开口纠正她,却猛地一怔。
“对,对,他不会不管的……”
她恍然大悟,激动地抱起女孩亲了一口,女孩露出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泰勒夫人匆忙拨响了打给查理斯·洛佩兹的电话。
汤米走近女孩,拉了拉她的袖子。
“伊莎贝尔姐姐。”
伊莎贝尔低头看他一眼,她大概六七岁的样子,正是孤儿院里数量最多、最不起眼的年纪。伊莎贝尔褐发褐眼,看上去温柔可爱,虽然不算出众,但也十分惹人喜欢。
汤米就喜欢伊莎贝尔姐姐,反而,对于那个出奇漂亮的辛西娅姐姐,他却没什么感觉。也不算讨厌,只是……辛西娅从来到孤儿院开始就一直在生病,孤儿院里的人,几乎都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伊莎贝尔姐姐,你怎么对辛西娅姐姐这么关心啊?”
“是嘛,可能是同病相怜吧。”
汤米想了想,倒也是。伊莎贝尔是被继母丢到孤儿院里来的,说不准确实对辛西娅心生怜悯。但是,他又想了想,伊莎贝尔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上次来的英俊男人并非辛西娅的亲戚,而是警察。
难道说……
汤米压低了一点声音,“姐姐是特意帮辛西娅姐姐说的这些吗?”
伊莎贝尔愣了一下,笑得温和无害,“是呀,我对辛西娅,很感兴趣哦。”
汤米点点头,这样的话,确实就说得通了。伊莎贝尔并非傻瓜,她在孤儿院里能成为透明人一样的存在,那也是要有功力的。汤米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回头再次看向吵闹的人群里突兀的安静的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冲着依然躺在地上的辛西娅,露出一个奇怪的,格外兴奋的微笑。
查理斯·洛佩兹再次登门孤儿院时,泰勒夫人一改之前瑟瑟发抖的样子,转而殷切得好比见了三年未见的亲娘,热情似火地开了一瓶烈酒招待匆匆赶来的警察先生。洛佩兹警官十分无奈地拒绝了她,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楼梯,查看昏迷不醒的辛西娅·南汀格尔。
他略通医术,但是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但是接到消息时他其实还没来及抵达警察局,只好自己先掉头前来保证速度。
他看了两眼,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泰勒夫人其实只猜对了一半,洛佩兹警官确实一定会尽最大力气保护辛西娅的安全,但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这个漂亮的孤女有同情心,更重要的是,辛西娅到现在都还是迈克·怀特死亡一案的唯一关联人。
如果辛西娅遭遇不幸,很大可能是有人要杀人灭口。
洛佩兹警官确认了辛西娅没有生命危险,立刻开始着手调查辛西娅晕倒的不明原因究竟是什么。
“从我离开孤儿院开始,辛西娅有出去过吗?”
“没有,先生。”
“也就是说,她从头到尾都在孤儿院里?”
“是的,先生。”
“她晕倒的时候,有人和她在一块儿吗?”
“没有。她是站在有天台的这个房间外和您挥手的,您还有印象吗?告别后,我让辛西娅去照顾那些小孩,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她人。等我找上来,才看见她一个人脸朝下地倒在地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她脸朝下地倒在地上?”
“是的,先生。这有什么问题吗?”
“一般的晕倒应该是侧躺或者后仰,向前倒下,更像是后面有人敲击造成的晕厥。”
泰勒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死死地握住了洛佩兹警官的手,“警察先生,我们孤儿院绝对没有外人进来过!”
洛佩兹警官没有接话,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到:“向前倒下,你们又是木质地板,应该会发出巨大的声音,难道没有人听到吗?”
泰勒夫人连连叫苦,说她忙着照顾一大帮低龄儿童,哭喊声不绝于耳,哪里还有功夫注意奇怪的响声?刚刚乱作一团的小孩们,也是各个痴痴傻傻,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
洛佩兹警官头痛欲裂,这时,一个小男孩从人堆里钻了出来,他有几分胆怯,但还是比其他小孩多了几分冷静。
他清清嗓子,说:“先生,我是汤米·哈代。”
“今天辛西娅晕倒那会时,我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孩,从孤儿院东南角的栏杆处钻了出去。”
此时此刻,伦敦孤儿院对面酒吧后面的小巷子内。
风声渐悄,路易斯和加文全都沉默不语,整条巷子,一共三个人、四个垃圾桶,二十几个垃圾袋,没有一个东西讲话的。
原因无他,就在刚刚,两个预备役混混都大发善心决定让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小孩赶紧滚蛋的时候,作为得益人的“小孩”,不仅丝毫不动弹,甚至站上了垃圾桶,高声宣布他不走了。
最后,是路易斯打破了沉默。
“小孩,我们是要打架的,你在这想干嘛?”
加文不说话,但赞同地点了点头。
小孩——奥格斯特·洛佩兹——深沉地摇了摇头,他拢了拢兜帽,咳了两声,轻声说到:“我知道你们要打架。”
路易斯哽了一下,急性子地骂到:“知道还不快滚?我真跟你动刀子咯?”
奥格斯特一笑,“我呢,是有话要和你们说。”
加文四下望了一下,眼神示意了一下路易斯,路易斯表示明白,两人一个从左一个从右,缓缓向带兜帽的奇怪小孩靠近。
“不妨等我把话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动手。”奥格斯特压低了点声线说到,“我有办法,让你们敌对帮派在今天倒台。”
加文和路易斯都停在了原地,路易斯看了看加文,加文看了看路易斯,就连路易斯都从高冷的加文眼里读出了一丝:“他在搞笑吗?”的意思。
路易斯也真诚地发问了:“小孩,你是童话书看多了吗?我们有正事,急,您要不要赶紧挪窝?过会儿火拼我可真管不了你了啊。”
他已经认定这个兜帽小孩估计精神不太正常了,就在他准备直接动手把这个小孩扔出去的时候,小孩突然说到:
“路易斯·斯科特,你以为帮派里只派了你们两个人吗?”
他大半张脸被兜帽遮住,看不真切,但能看出确确实实是小孩的模样。他微微一笑,笑容里甚至有几分恶劣和狡黠。
“我也是来放哨的。”
“不过,我真正的任务,是直接干光对面。”
随缘更,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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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但凡不是演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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