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辛西娅都过得非常清闲,每天帮着孤儿院照顾小孩,自己偷偷练习魔法,顺便干点坏事儿刷刷数值。在辛西娅的不懈努力下,她的四大学院的数值大变样。尽管并不知道加了这些数值有什么用,但是根据她为数不多的游戏经验——属性点多总归是没错的。
也因此,这么多天过后,辛西娅的属性界面已经变成了这样:
【格兰芬多】10.4
【赫奇帕奇】3.5
【拉文克劳】7.2
【斯莱特林】9.5
【黑化值】50
【体力】200
就连天赋都加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鸡肋:*幼儿园老师:你对于十岁以下的小孩有神秘亲和力。
值得一提的是,辛西娅尽管没看过哈利波特原著,但也顺藤摸瓜地摸出了四大学院的偏好。每当她心里升腾起一些邪恶的念头时,斯莱特林数值就会火箭式上涨;而当她认真跟着孤儿院的老师认字时,拉文克劳数值就会慢吞吞的一次0.2地上涨;赫奇帕奇的上涨很是玄乎,似乎当她撸猫浇花的时候会悠悠然上涨;至于格兰芬多数值,她至今没搞懂它的机制,因为除了和迈克·怀特融合那次单独涨了格兰芬多以外,其他情况它总是和别的学院数值一起上涨。
这也就导致,林林总总下来,格兰芬多数值反而是最高的。
辛西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暂时把这事儿放下。因为今天,她终于等来了她期待半个月的舞台。
警察在伦敦河下游发现了迈克·怀特的尸体,终于查到了他的最后到访地是伦敦市立孤儿院。
警察先生到达的那天是一个阴沉的傍晚,天空是惨淡的灰白,没有晚霞。泰勒夫人正骂骂咧咧地给一个四岁的小男孩换裤子,他又尿裤子了,这个月第四次。泰勒夫人很难不感到烦躁,这种心情在警察到访后彻底登顶。
到孤儿院调查的警察只有一个,黑色头发蓝色眼睛,是一位很年轻的警察先生。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戴着白色手套叩响孤儿院大门时,最先知道的不是泰勒夫人,而是在自己房间里躺着的辛西娅。
——魔力觉醒后,她的五感范围也比常人大出一大截。没看过原著的辛西娅再一次心安理得地认为每一个小巫师都是这样。
她从窗户慢慢探头下去,只能看见来人个子很高,制服极其好看,白色的手套沾到大门的铜臭,显得格外不相称。
那人很安心地等待开门,期间正慢悠悠地打量着整个孤儿院布局,这个动作让辛西娅开始警觉——她更希望来的警察是一个满脑肥肠的傻子。
就在她盘算如何演过这一场时,那个警察确无疑问地看到了她。他正好把整张脸露了出来,恰好和她对上了视线。辛西娅心里一跳,随即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警察还不知道谁是迈克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现在怯场就是最大的心虚。她立马也回看过去,像极了一个确实七岁的,不知事的,好奇的孩子。
她也注意到了,这个警官很英俊,他有一双钻蓝色的眼睛,在阴天下仍然剔透,很衬他天蓝色的制服。
泰勒夫人仍然对着尿裤子小孩忙得团团转,只好大喊一声,“辛西娅!去开门!”
这可就太巧了,辛西娅心想。
她立即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合上窗户,噔噔噔地冲到一楼,缓缓地拉开了铜制大门。
“你好,警察先生。”辛西娅怯生生地一笑,很快把笑容掩盖,友情出演了一个十分害羞却因为夫人命令不得不开门的小姑娘。
好戏开场了。
“哦,苏珊,我和你说了多少遍了!上完厕所要洗手——你,您是来这儿的吗?”
无怪乎泰勒夫人自我怀疑,实在是警察先生无论是行头还是身份,都一副和孤儿院八竿子搭不上边的样子。
“您好,泰勒夫人。”他扬了扬笑,很亲和的样子,“我是查理斯·洛佩兹,负责调查八月桥抛尸案件,这是警官证——我长话短说,死者名叫迈克·怀特,今天早上法医刚刚确定了他的身份,他被朋友报警失踪于一周前,尸检判定其死于半个月前。而我们走访发现,他可查到的最后出现地点是伦敦市立孤儿院。”
他姿态翩翩有礼又有不容置喙的果决,“请问泰勒夫人方便配合我们回忆一下当时情形吗?”
可怜的泰勒夫人,她一定吓坏了,辛西娅怜悯地想。
洛佩兹警官和泰勒夫人进了一个房间,辛西娅叹一口气,为了方便自己的偷听工作,只好动手帮泰勒夫人完成她的换裤子大业。她也考虑过若无其事地回房间,但似乎有心虚的嫌疑,作为一个人设是害羞懵懂的七岁女孩,她认为帮助尿裤子的朋友换裤子是一个展现友好的极好机会。
几乎同时,左下角跳出的“赫奇帕奇 0.5”的属性通知也侧面肯定了她的想法。
不出意外地,她听见房间里已经传来泰勒夫人假惺惺地哭泣——想必是为失去迈克这一张长期饭票而难过——以及零零散散的“辛西娅”、“已经离开了”、“真的不清楚”的声音,辛西娅动作快起来,她猜到那位警官要来找她了。
门被打开了,辛西娅有很强的被注视感。
“你就是辛西娅吗?”
洛佩兹警官蹲了下来,微笑着注视着辛西娅。
“大哥哥问你几句话,说实话的话,给你巧克力吃哦。”洛佩兹警官从背后按住辛西娅的肩,虽然并不用力,但明显是一个防止她被吓跑的姿态。
辛西娅慢慢地点了点头。
“小朋友说一下自己名字吧?”
很会哄小孩,家里大概有弟弟妹妹,辛西娅想。
“辛西娅·南汀格尔”
“背景……嗯,我已经看过了,母亲是莉莉安·阿德拉·亚当斯,父亲在户籍上是空白,姓氏是孤儿院统一的,用以纪念南汀格尔夫人,我没说错吧?”
“是的,先生。”
“那么,小朋友还记不记得迈克·怀特访问的具体日期呢?”
辛西娅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回忆,终于说:“我记得是个周六,可能是上上周,或者上上上周?”
“他的衣着打扮有印象吗?”
“不太记得了。额,他戴了个金色的怀表?”
“他当时和你说话时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很焦急,或者有人中途把他喊走……”洛佩兹先生很耐心地举例子。
“……”辛西娅没说话,怯怯的抬眼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好像有什么话含在嘴里一样。
重头戏要来了。
“小朋友,你好好跟我说,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可以了,不要有负担。”他神色认真起来,“如果有人威胁你,你也不用害怕,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真是个好人啊,辛西娅心里想,好人好啊,她就喜欢骗好人。
辛西娅微微一颤,像是被他的话触动了一样,再次悄悄看他,嗫嚅地说:“警察哥哥,我想问一个问题。”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很不安地说:“那个……怀特先生,真的死了吗?确定是他吗?”
洛佩兹挑了一下眉毛,“当然,我们非常确定。”
她微不可查地呼了一口气,整个人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明显放松下来。辛西娅看着地板,心里已经明白这场戏演对了,接下来就是再加一把火——
“没有人叫他,他是自己离开的。我,我其实觉得,可能是因为我……我是说,当时他很生气,因为我不乖,我,我没有听他的话……可是我确实做不到,咳咳咳咳咳咳——”
说到一半,辛西娅的眼眶已经红了,话音刚落就剧烈咳嗽起来,言语颠三倒四,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洛佩兹警官神色越发肃穆,他无言地把巧克力递给了辛西娅,辛西娅却下意识地一缩,对上他疑问的眼神,便吞吞吐吐道:“怀特先生也给过……我,我吃不习惯……很奇怪……”洛佩兹警官越发动容,迟疑片刻,将戴着白手套的手缓缓抚上辛西娅的脸颊。
“好孩子。”他说。
辛西娅知道已经稳了。
——因为人们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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