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立场
“在这里和那里的人群中，我们以悲悯注视，因为他们的雄心壮志，写在这些忧心忡忡的脸上，注定枯萎。”
——阿米莉亚·博恩斯《初年札记》手稿
象牙白的门雕在夕阳下偷懒倚着墙根站最后一班岗等收工。
威森加摩审判室外的回廊里，人们鞋尖踢着前头人的袍角，忍着热拢好头上的假发，步履不停地向外前进。金发着白衫的阿斯托利亚左闪右避欠身穿过人潮，怀里托着个木头匣子，走进第十审判室的办公区。
室内只有苏珊博恩斯一人，假发被随意地搁到台灯边上，绿光台灯已打亮，一副挑灯夜战的架势。
苏珊稍一抬头就瞥见了那木头匣子，赌气地哀嚎，“见鬼的一天，准备收工又收到代理的委托！”
“博恩斯小姐，”利亚把匣子放在翌日满满的文件筐中，把里面的卷轴抽了出来，“是谋杀案。”
苏珊的鸭嘴笔把卷轴抽了出来，直接打上标记，苏珊立刻明了，“所有控方证人在验尸官之前就已经传唤了。明天午饭可以早点开了。”说着，低头继续做事。
利亚也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跑腿工作，走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走廊，背后传来苏珊博恩斯的声音，“如果你还不能赢官司，就要好好习惯。”
利亚没什么所谓，嘴角本能式地牵起，眼底却疲倦而落寞。比起赫敏格兰杰的避而不见和媒体的攻击，这大概是最善意的调侃了吧。
藏在库房最里头的钱柜站起来和罗恩一般高，它肚子里正哗啦啦作响，头顶开了道缝，一长卷厚实的道林纸缓缓被吐出来，罗恩的双手等不及似的总往外扯着纸张，却耐下心细读纸上挤着字的图表。
“咯哒哒！”一声脆响，罗恩抬起头，他知道那是钱柜里头的计数器算完翻个个儿归零的响动，他上前俯身把耳朵贴在它铜渗金的外壳上确认之后，上锁，合卷，把钱柜还原成个小巧的根雕放回最深处的货架上，抄起卷宗闪回陋居。
韦斯莱兄弟玩笑商店霍格莫德分店在开业前夕受到搁置，乔治的时间表唰地被清空，此时他正和莫丽妈妈的私酿浆果酒胶着密会。
“如果法案通过，分店开不成，每年少赚1393金5个铜。”罗恩把卷宗往餐桌上一摊，直接报了个数。
“哦，”乔治揉了揉眼，抬起透红的脸，空空地望着罗恩，“27%的利润，和利亚估的29%差不离。”微醺依然难不倒乔治的大脑。
“这几分利润是要新店帮我们赚的，店都没开，不赚也没损失。利亚倒是在意的很，这几天的日报评论都快把她炒熟了。”罗恩顺手掏过酒瓶，自然地放回壁橱里。
“她和我一样，在意的都不是钱。”乔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我也不是什么前庄园主老贵族，为保障自己永远克扣家养小精灵的权利跑到魔法部去举牌子游行，我没觉得吃亏，只是失落而已。”
罗恩紧接着续了杯白水放在乔治跟前，贴着他坐下，在暖晕的光线下，两颗橘红色脑袋拖着一样长的身量，在影子里静静倚着。
“乔治，我也是韦斯莱兄弟。”罗恩韦斯莱顺着乔治的视线望见对面墙上的全家福，弗雷德紧紧扣住乔治的肩，乔治也不示弱地搭上弗雷德的背，咧的一样开的嘴露出同样颗数的牙。
“你看，我们俩都有颗虎牙，弗雷德就没有。”乔治举着杯子往前方一顿，仰头干了水，“我和利亚说，我们不再见面了。你呢？我的好兄弟。”为了缩短日报利亚的篇幅，他只能遗憾退出利亚的世界，而罗恩，他不同。
罗恩重新卷好了纸卷，挑着炉火蜡封上。“你不用操心，这样东西我会让妖精呈上赫敏韦斯莱女士的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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