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阿兹卡班的售票员
“赫敏，我从来没去过阿兹卡班，我想跟你去那里好好学学。”利亚算准了时间，从审判室跑回办公室，拉住赫敏，不让她钻进壁炉。
“哦，利亚，我可不是去那里给你上实践课的。”赫敏轻轻拂下把她刚换上的深紫色制服袍抓皱的一双手，“一位相当有诚意的女士卖掉一半家产来请我当她弟弟的事务律师。”
“这样做是很有限的，身为事务律师，你只能负责诉讼中的法律事务，你不能出庭辩护，”利亚重新抚上赫敏的法袍，把褶皱抹平，“也许，也许你还得告诉他，什么人的什么证词对他不利，还要帮他准备他的答词。”
“是不是兴许能救他一命呢？哼，还也许。”赫敏配合地抬起双臂，任利亚帮她别紧身上这件转过几手总不合身的法袍。
“女士！我向你保证，我只从旁观察，不说话。”利亚看到赫敏有所松动，连忙示好。
“我在审判室已经领教过你的“从旁观察”了，”赫敏敲打着小徒弟，“嘴巴跟眼睛一样忙乎。”
“我会成为法庭上的辩护律师的！”利亚亲昵地环住赫敏，系紧腰带，“我也可以请任何事务律师给我案子，可我更喜欢你的指导，我的好导师。”
“好吧，好吧，到壁炉里去，”赫敏听了这番表白心软起来，“记住，除了说阿兹卡班，其余时候都闭上你的嘴！”
阿斯托利亚随一丛绿火消失不见后，赫敏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出了办公室，从生灰的公用壁橱里掏出件黑绒袍，往手上的黑皮记事本中间一合，袍子就被本子夹没了。赫敏捎着记事本就钻进了壁炉。
不知是因为寒冷的气温还是眼前铁质建筑的冷酷，阿斯托利亚无法控制身体，一直抖着寒颤，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用魔杖点着取暖咒，坐在等候室，惨淡维持着心跳。
赫敏带着股暖风从壁炉里出现，急忙打开黑皮本，一件黑绒袍飘了出来，盖在了利亚身上。
“摄魂怪不是都撤走了吗？这里怎么还会这样冷呢？”利亚裹紧了外套，体温一下子回升了。
“再戴上顶假发，你就能拯救世界啦，就像从电话亭里变身出来的超人。这件袍子暂时借你。”赫敏向窗口递上申请表后，带着利亚朝第一道门禁的值班傲罗走了过去。“我们是负责伦敦克拉彭区暴力拦路抢劫哑炮案的事务律师和辩护律师。”
借穿辩护律师黑法袍的利亚识相地低下头，默默跟着师傅通过了几道门禁，见到了斯坦·桑帕克和委托人安娜·桑帕克。
门一打开，赫敏就被一双带着镣铐的手钳住了手臂，她注意到，那双手的手腕上还留着斑驳的老伤，对斯坦·桑帕克来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监禁了。
斯坦看到赫敏就急冲了上去，紧紧抓住了她。
“我从被他们从扫帚上击倒之前，我从没见过原告。那个捕快要在我头上烙印，还说就我做过的事，应该把我宰了。那群做生意的哑炮围上来，一直在喊要把我杀了!”
“斯坦先生，”赫敏稍使了劲，挣脱开来，“我需要拿出羽毛笔。”
利亚听了，顺手递上自己的笔，赫敏轻轻推开，递给了利亚本案案情综述的卷宗。
“现在告诉我，在推事庭上，都发生了些什么？”赫敏拨弄了下笔的羽毛，一卷羊皮纸就从记事本的外沿摊开了。
“我也说不清，我现在很乱，什么也记不清。”这个瘦高的男子双手捂住挂了彩的脸，全身蜷回了墙角。
“那个检举人，发誓说我弟弟是劫匪。”安娜·桑帕克也蹲在了墙角，边温柔安抚着斯坦，边向她请的事务律师陈情。
“他们控告你抢了41个金加隆和10个银西可，长期暴力骚扰克拉彭区的哑炮住民。”赫敏向被告人陈诉了指控。
“那是他们在我身上就找出了这么多钱，我就住在克拉彭区，完全没有冒犯那群哑炮的意思。”斯坦也只能再次无力辩解道。
“你当时就被搜身了？”赫敏继续追问细节。
“我当时就被制服了，然后又被我抓到了这里。”被诬告的斯坦扯着嘴角的伤无奈笑道。
“斯坦先生，那个，你缺钱吗？”利亚翻着卷宗，一直听着赫敏和被告人的你来我往，突然开口问道。
“女士（利亚）！”在场三人听到这种不客气的问题，齐齐向这个年轻人投过怀疑的目光。
“你是否会因为碰到了这样的机会，当发现一个结束一天生意的哑炮，孤身走在一条僻静的路上，”利亚直直盯着斯坦的眼睛，继续说道。
“你先去外面等着！”被突然这样打断的赫敏有些恼了。
“你降下扫帚堵住他的路，你拿出个蛋白石项链还是什么假冒黑魔法的玩意儿指向他的脸，那哑炮给了钱以后，你幻影移形，将凶器丢弃。”利亚没有动摇，继续说着。
“ 绝对没有！你是控诉律师？”斯坦·桑帕克从墙角跳了起来，在利亚面前挺直了腰杆，狭小的牢房即将被这瘦高的男人贯穿，显得更压抑更闭塞。
“她是我带的实习律师。但是作为一个小小的实习律师在法律上还是很有天赋的。”赫敏看到斯坦坦然的反应，知道利亚盘问的目的了。
“来，随你怎么说，是黑是白，你说了算。收钱办事，我们的忠诚只给客户，不是真相。”利亚继续刺激着。
“随我说？好啊，小姐。你给我听清楚了！”斯坦挥着戴镣铐的手肘把她们三个往外赶，“如果你们觉得收我们100个金加隆就能让我撒谎的话，见你们的鬼去吧！我不要你们帮忙！”
“好！太棒了！说得好啊！你给出了再好不过的证词！”利亚对这审问结果非常满意。
斯坦听了这话更觉得这钱白花了，但姐姐安妮桑帕克突然伸出双手把弟弟细长的手臂一捞，吼道，“你这自以为是的大傻瓜！怎么还没听明白，人家律师在试探你啊！”
安妮桑帕克站起来和弟弟一般高，补缀的女巫袍也还是短一截，只到膝头，露出如鹤腿一般细的小腿骨。
“有你俩帮我，是梅林的怜悯吗？”安妮虔诚地感叹道。
“噢，恐怕不是，利亚小姐才是辩护律师。”赫敏决定和利亚一起合作，解决这个案子。
“我愿意接受这个委托！”利亚将卷宗捧到胸前，应时做出了庄严的答复。
“啊！斯坦，我们有了事务律师和辩护律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姐姐充满怜爱地把斯坦安定在了床上。
“祝我们好运吧。”斯坦桑帕克终于松开了一直紧锁的眉头和下颚，别过身朝墙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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