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詹姆和西里斯又要出去,彼得不想跟莱姆斯两个人在寝室,但是詹姆和西里斯没有要带他走的意思。
彼得缩在床上发抖,可是莱姆斯过来了。
他拍了拍彼得,“彼得,这两天的作业和笔记借我看看?”他似乎有些疑惑,“你冷吗?”
彼得努力克制住打颤的牙齿,“不,我,我给你找。”
但是彼得的手也在发抖,他拿起上面两本作业,从桌上掉下来一张标注着日期的月相表。
彼得看着月相表,几乎不敢抬头看莱姆斯的表情,但他第一反应后退一步紧紧贴着窗户。
莱姆斯什么都懂了,他其实早就有预感自己这样是瞒不了多久的,可他不舍得落下霍格沃兹的课程,他不知道自己能上多久的学。
他一步一步,后退到自己床边,仿佛沉入深渊,他想张嘴让彼得不要害怕,自己不会伤害他,但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詹姆和西里斯回来的时候彼得以为自己得救了,但他在被封喉锁舌的一瞬间就认清了一个事实:“他们知道!他们也知道!”
他们不害怕吗?彼得不敢置信地看向另外两个人,但他确实不能从他们身上找出一点恐惧的迹象……
这不可能,那可是狼人啊?!
彼得颤抖着看着詹姆布置了静音咒,西里斯先从莱姆斯身边经过,递给他一个手帕,又挥了挥魔杖解开彼得的封喉锁舌,“冷静点彼得,别像个姑娘似的一惊一乍。”
感谢西里斯,彼得想,这个封喉锁舌无疑让自己明白了,詹姆他们是站在哪一边的,而自己必须做些什么才能不被排挤出这个小团体……
詹姆左右看了看——虽然西里斯经常表现得很强势,但是这个小团体的中心人物无疑是詹姆,“那么,发生了什么?彼得要不你先说吧。”
毕竟莱姆斯现在还哭得不能自已呢。
彼得在心里对自己说,克服恐惧,你可以的,你是个格兰芬多。
他扑上去抱住了莱姆斯,莱姆斯显然僵住了,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彼得,“对不起莱姆斯,我,我刚知道你……我没控制住自己,我太惊讶了,太痛心了,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了,你,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怎么能呢?”
面对哭得比自己还伤心的彼得,莱姆斯居然渐渐地从那种巨大的委屈、悲伤、痛恨与遗憾的负面情绪中缓解了一点,他回抱住了彼得,“对不起,吓到你了……你们,也知道了是吗?”
詹姆看到气氛缓和显然松了口气,毕竟如果彼得还像开始那么害怕他和西里斯也不好办,他俩不太擅长安慰别人“别怕”。
他拍了拍莱姆斯的肩,“你们一定要这么黏黏糊糊的吗,是的,无意间发现了,但这只是个毛茸茸的小问题,你没说我们就也没说。没想到彼得也这么快发现了,不赖嘛,就是胆量要加强。”
西里斯看了看彼得,带了点审视,点头同意,“事实上,我们已经把你和书里写的对照好几遍了,我觉得我现在去考OWL的狼人试题能拿满分。”
这个关键词终于被说出来无疑是一种宣判,毕竟大家一直在有意避免直接说出来,但是在这一刻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起到了安抚的作用。
好像锅里的水终于烧开了青蛙也不用挣扎了似的,彼得神奇地不发抖了,莱姆斯也平静下来了。
“我以为我要被退学了,谢谢你们,我……可以换寝室,我听说斯莱特林有人自己一间寝室……事实上,我一开始就应该……”
“得了吧莱姆斯,你忘了?我们可是劫掠者,我们是一个整体!你要当逃兵吗卢平先生?”
“我对于你继续住在寝室毫无意见,不然我早就把你扔出去了,彼得你呢?”
彼得的声音高得破音有点刺耳,“当然,我刚才只是又惊讶又难过又伤心!好吧还有那么点儿害怕,但我们是朋友啊!我们还是格兰芬多!格兰芬多无所畏惧!”
“说得好!格兰芬多!”詹姆举起右手显得有点傻,不过没有人笑,四个人把手摞在一起,莱姆斯笑了,这是他来到霍格沃兹以后第一次毫无负担、毫无保留、没有一丝阴霾的笑。
这天晚上,这个格兰芬多男生宿舍几乎一夜无眠,四个人一起挤在莱姆斯的床上,彼得至少有一半在床外,脚一直踩着地呢。莱姆斯给他们讲述了自己变成狼人的经过、这些年的辗转以及最终如何来到霍格沃兹的,几次泣不成声。
彼得听到邓布利多到他家里的时候发现自己也许又做了一次正确决定。
大家一起天马行空地聊着,说到莱姆斯每次的理由找的多么忐忑,詹姆补充,“以后我们四个人一起想,理由会多起来的”。
西里斯问起打人柳下的密道,几个少年第一次听说了尖叫棚屋——这个日后他们会在那里发生许多事情的地方。
又说起彼得是怎么发现的——当然他隐去了一些自己对于林月的关注,西里斯和詹姆是怎么发现的……
已经黎明了,彼得半是故意半是出于真心的提醒,“那莱姆斯,你要小心斯莱特林的那条美女蛇了,我是说,既然我们都是从她那里获得的启发,我们要小心被她发现莱姆斯的秘密。你不会还喜欢她吧?”
觉得有道理的詹姆和西里斯还没来得及附和,就听到莱姆斯说,“事实上,林早就知道了,不过她也在帮我隐瞒,她就是用这个让我说我暗恋她的,一年级有段时间我很奇怪是因为她发现了我的秘密。很高兴终于可以告诉你们实话了,我不喜欢她。”
詹姆已经跳了起来,这成功地让旁边的彼得终于被挤到了地上“你在开玩笑?那她为什么要让你说你喜欢她。”
“因为你们一直在叫她鼻涕精的女朋友,她说自己要被逼疯了。”
西里斯看不出脸上什么表情,詹姆生气地拍了一下大腿,“她太过分了,她居然威胁你?你等着莱姆斯!我们去……”
“不,谢谢你,詹姆,事实上我很感谢她,她没有威胁我,她先向我保证过不会把我的事告诉别人的。所以在她提出请求后我答应她完全是出于感激,更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过我。就像詹姆说的,好像这只是个毛茸茸的小问题,但你们是我的朋友,她都快算我的敌人了。快一年了,除了你们没有人知道不是吗?她一直信守承诺。”
“一年?去年这时候?”
卢平苦笑道,“邓布利多教授和庞弗雷夫人都没想到这么快,不巧的是她有晨练的习惯,她是中国人,哪天满月她好像都不用查月相表,就像知道是星期几那么自然,再加上她有晨练的习惯。”
“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也知道她知道?”
“邓布利多还找她谈过了。”
“那她肯定是因为邓布利多才帮你隐瞒的,她一向爱拍教授们的马屁。”
“是啊,还顺便赚取了你的感激。”
卢平没再说话了,虽然他心里知道不是,因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比如斯拉格霍恩眼神里的嫌弃,比如庞弗雷夫人眼里的慎重,比如刚才彼得眼里的恐惧。
而林月和邓布利多、西里斯一样,看他的眼神跟看别人没有什么不同,那正是他所需要的。当然,詹姆的眼神里,还多了一些温暖的让他想哭的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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