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每天都有争吵和打斗发生,巫师圈就那么小,有时候是热战,有时间是冷战。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深谙其道,纯血和其他,还有蛇院和其他。
魁地奇世界杯的事情终于登报,路德维希揉了揉眉心,她撑在塔楼的一角,几乎是刚离开教室就看见底下绿的红的吵作一团。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马尔福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哈利说——他和赫敏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襟,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马尔福苍白的脸变得微微泛红:“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那就闭上你的肥嘴。”哈利说着,转过身去。
路德维希赶到的时候,马尔福和哈利已经吵起来了。她气喘吁吁地撑着树干,一身银绿色的制服隐入斯莱特林里,剑拔弩张的气势充斥着庭院,仿佛每个人都准备好了抽出魔杖来一场恶战。气定神闲的只有西奥多,他靠在树干上,好整以暇地对她说:“来得正好,刚好是精彩的时候。”
哈利挎着书袋已经气冲冲地转身,德拉科好像被气得不轻,抽出魔杖就想对着他甩几个恶咒——
“西奥多,我们要尽快拦住德拉科,穆迪那个疯子已经过来了。你是要看斯莱特林出丑,还是要再看一场无聊的打斗?”她没等西奥多反应过来,已经从他手里抽走了他的魔杖,她施了一个非常漂亮的无声咒,对准德拉科旁边的高尔,他立刻发出一声尖叫——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似乎都被折磨着,他跪在原地,捂住头尖叫。
西奥多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自己的魔杖,扯了扯嘴角:“伤害自己的朋友,还拿我的魔杖,你要嫁祸给我?”
眼看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痛苦的高尔吸引过去,以哈利为首的格兰芬多们在大肆嘲讽后作鸟兽散,德拉科忙着送高尔去医疗翼,路德维希才松了口气,不阴不阳看着西奥多:“如果要装朋友的话,我建议你现在赶紧跟着他们一起进医疗翼。”
西奥多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把魔杖放进袍子里转身就走。
他们这样的聪明人都不会爱和高尔那群人做朋友,只是混在一起完成家族的夙命而已,西奥多和路德维希深谙其道。非必要不参与,几乎成为他们秘而不宣的原则之一,另一个就是假惺惺地做朋友。包括打抱不平,还有让他们狐假虎威。
金发女巫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仿佛做了很久心理准备,终于对上不远处那双眼睛——疯眼汉穆迪。
他撑着拐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这是他们在课堂外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开学第一天。她放松地靠着大树,在穆迪走到她面前不过三步的时候,她才直起身子。
“很好的无声咒,塞尔温小姐,对朋友施咒你也是十分不留情面。”他死死盯着她,让路德维希浑身不舒服。
“你不是早见识过了吗?”她咬牙切齿,对面显然不准备在她面前隐藏什么,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只是出现在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应该叫我穆迪教授。”他说。
还在装,还在装。
“好久不见,不和好朋友来个拥抱吗?”她面带微笑,向前走了一步,“我可是见你第一面就认出你了——在阿兹卡班过得怎么样,巴蒂?”
“那你应该在开学就告诉邓布利多。”穆迪,或者是小巴蒂·克劳奇说。不知道这句话哪里戳到他的爽点,他显而易见地有些高兴,显得更加诡异。
“我哥哥的立场代表我的立场。”她语焉不详,避开他的视线。
小巴蒂·克劳奇嗤之以鼻,他以为能瞒过她至少一段时间,没想到这位青梅竹马倒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在开学第一天她提前离席,他还在想,也许是去和谁幽会。
哈,幽会。他转了转那只假眼。
“也是,毕竟我们塞尔温小姐最看重朋友,不惜伤害一位不那么熟的朋友来保护……抱歉,那个鸡蛋头是叫德比还是叫托比?”
“德拉科。”路德维希面不改色,但微微有些惊讶。
“哦,不好意思。德比和托比是你们家两只备受你宠爱的杜宾犬,你挺喜欢他们的,不是吗?”他笑了一声,似乎想起小时候她总是和两只大狗待在一起而拒绝和他一起玩巫师棋,语气里全是嘲讽,“马尔福和波特这两只小狗呢?谁更得我们塞尔温小姐喜欢?还是一次饲养两只漂亮小狗让你很有成就感?”
时隔多年,他还是疯得离谱。而且不加掩饰。
路德维希不说话。
他们之间那种奇怪的感情没办法用朋友或者仇人来形容。小巴蒂·克劳奇在没得到爱的年纪就一直陪伴她长大,给予自己所剩无几的蹩脚的爱,而他在扮演兄长这个角色里弥补着自己缺乏的年长者的关心和指导。可惜,小巴蒂和路德维希在某种程度上惺惺相惜的感情终结于更早的时候。
他站在了杀害她母亲的那边,而他从一开始就准备瞒着她。他的信仰和忠诚全部献给伟大的伏地魔,他总自大的觉得,无论如何塞尔温家总会屈服,毕竟那位女主人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爱,她只是一具贵族家里都有的美人塑像。直到在他某一个习以为常去塞尔温庄园邀请路德维希去舞会的下午,他发现他再也无法靠近那所华美阒静的庄园,他无法走近一步,每往雕花大门靠近一步,他就会在下一秒挪后到两步外。直到他回到离这所庄园他能靠近的最近的地方,才发现脚下地砖有一行刻字。
“Be true.”
忠诚。
雕花门缓缓打开,那是他第一次看见路德维希流泪。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下来,很多年后在阿兹卡班,他想到这壮美的一幕都会感觉到心脏在抽痛。她抬起自己泪痕满面的脸,几乎用尽所有力气,举起魔杖对着他。
她有一半的黑魔法都是他教授的,他居然有一种病态的期待,期待她会用什么咒语来对付他。小女孩的魔力和恨意都支撑不起,她连魔文都画得磕磕绊绊,他眯起眼睛。完了,一切都完了。在他伟大的事业刚起步的时候,他就失去了最珍贵的宝物。
她举起魔杖对着他,他就那么插兜站着。
“巴蒂·克劳奇,”她一边流泪,一边露出充满恨意的笑容,“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得不到纯粹的信任;我诅咒你再也得不到爱,得不到忠诚。”
就像你背叛我那样。
路德维希穿着华贵的丝绸裙,层层叠叠的裙摆在她转身的时候就像甜美的梦境。精致的发髻在奔跑中披散,她在转身前把魔杖扔得老远,小女孩穿着高跟鞋,跑了没几步就摔跤。前天他们还一起在庭院里跳舞,路德笑盈盈地说巴蒂我和霍格沃茨最漂亮的女生谁更好看,巴蒂挖苦她,说她们比她高两个头,小女孩气鼓鼓说等着吧,后天的舞会我会特别特别漂亮,让你后悔一辈子。
小巴蒂·克劳奇时隔许多年再站在她面前,她哪怕穿着黑色细跟高跟鞋都能大步流星走到草坪中间。他甚至有点欣慰,她终于不会再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边哭边摔跤。
路德,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什么。我到现在也不后悔我的决定,哪怕是在阿兹卡班,这是正确的事业,只是塞尔温执迷不悟。但是你不一样,小巴蒂想,但是路德,我好后悔那天来接你,没跳完我们的最后一支舞,我好后悔没有把你最喜欢的弗洛伊德玫瑰递给你,我好后悔没有参与你人生那些重要的时刻。
“我不会帮助你做任何事,我不知道你在霍格沃茨有没有内应,你的主人又要求你做什么,”路德维希皱着眉打断他的回忆,似乎十分不耐烦,“我不妨碍你的事,你也别来找我麻烦。听着,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伤害我的朋友,不管是德拉科还是哈利。”
“是吗?”他耸耸肩,露出一个真心笑容,在这张皮肉分离的脸上显得更诡异了,“如果我非要这么做?”
她的魔杖抵上他的胸口,几乎是一字一顿:“要么你死,要么我死——我还没告诉你,我二年级就已经能看到夜骐,多谢你教我的恶咒,噢,那时候你在阿兹卡班。”
他伸手握住她的魔杖,也学着她说话的语速:“这次用的不是发簪了吗?亲爱的。”
很多年前,当她跑远了之后,小巴蒂·克劳奇在不远处找到她扔掉的“魔杖”,那是一根银发簪,是他送给她的十岁生日礼物,刻着蹩脚的L.S.,而她用幼稚的笔迹刻了一个小小的B.K.J.紧紧挨着L.S.。
他没有违背他脚尖那行字,心跳可以证明。
路德维希对这张脸毫无好感,对皮肉后的人更是反感到极点。她猛地抽回魔杖,剜了他一眼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改了一些关于小巴蒂和子世代年龄差的设定,同时缩短了他被关押在阿兹卡班的时间。
Be true来源于《汉密尔顿》中斯凯勒先生对汉密尔顿的要求——忠心专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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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关于穆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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