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锋无影

自从接到三强争霸赛通知以来,霍格沃茨上下都是一副除旧迎新的崭新状态。麦格教授甚至当面让纳威别在德姆斯特朗的人面前露馅,让纳威面红耳赤的,在大家的哄笑中同手同脚走了出去。

几乎整所学校都在为这一项赛事做紧锣密鼓的准备,哈利头一次见到连画像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他每次和罗恩、赫敏一起走在走廊上,都听见有人在讨论争霸赛勇士的选拔,以及谁会报名。

提到最多的还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罗恩说他只是一个长得帅的白痴,哈利想他真是有够刻薄。至少在他看来,迪戈里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生,恰到好处的英俊,还有和煦的性格。

不过这种散发阳光的人,身边总是不缺追求者。他们仨有时候会无语地盯着迪戈里走过黑湖,然后一群女生叽叽喳喳跟过去,“如果我是迪戈里我估计会跳湖。”哈利总结。

周五下课,他们三个正在讨论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包括但不限于克鲁姆会不会来以及小精灵会不会做法国餐,就在这时,哈利看到了走廊尽头的两个人。

午后的阳光就像一层朦胧的滤镜罩在他们身上,他们站在光线里,连阳光也偏爱,为他们镀上金身。

路上有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们,哈利听见擦肩的两个女孩手拉手正在低声讨论,刚好飘过他耳边一句——“算了,那是塞尔温,我们还是尽早放弃吧。”

塞德里克高大的身躯衬得面前的金发女孩格外娇小,他低着头,认真地听着她说话。路德维希的校袍搭在手臂上,她很难得地把金发束了上去,露出洁白纤长的脖颈,被阳光打得像玉一样温润。他们仿佛在说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两人都在笑着注视彼此,在他们之外的一切显得都那么平庸,只有他们是在发着光的。

“所以我说,”路德维希险些笑得直不起腰,笑盈盈地看着面前的男生,“我真的不推荐我哥哥报名三强争霸赛,如果碰上你,我怀疑他还没来得及靠近呢,就被你的追随者们挤开了。”

塞德里克抓了抓额头的碎发,藏蓝色毛衣背心搭配白色衬衫,最简单的搭配也让他穿得像在拍时尚大片,他无奈地说:“有时候和校园红人做朋友也挺难的,比如说,现在这么多人看着我们,都让我没办法继续和你聊天了。”

路德维希收起笑容,耸了耸肩:“Double.”

她随意和塞德里克道别,约好了写信的时间后,她转头,注意到那边三个火红的身影。此时,耳边传来塞德里克意味深长的声音:“哈利·波特一直在看你,这下可是Tripple了。”

走廊上的人群随着他们的分开重新恢复流动,路德维希冲着那三个格兰芬多走过去,哈利·波特的眼神晦暗不明,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一看就不真心的笑容。

“中午好,哈利,还有韦斯莱先生和格兰杰小姐。”她眉眼弯弯,冲他们都打了个招呼,亲疏分明的称呼让哈利好受了那么点——他为什么难受?他才没有难受!——他愤愤地想,于是点了点头:“中午好,塞尔温。”

这下连罗恩都意识到不对劲了,哈利从来都是称呼塞尔温的教名。赫敏洞悉一切一般拽了拽罗恩的袍角,也冲路德维希打招呼。

意料之外,路德维希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情绪,她充满歉意地对着罗恩和赫敏开口:“抱歉,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哈利说,能麻烦……”

“我想起来我的魔法史作业还没写完。”赫敏抓着还在状况外的罗恩就跑。

哈利其实有点别扭,体现在当他发现注意到他和路德维希在一起交流时,停下脚步的同学和偷偷打量的视线都比刚才少。他不知道自己在暗自比较些什么,他甚至都在想他今年暑假已经长到了快六英尺,路德维希也需要仰望自己,但是他总是别扭的觉得,怎么感觉迪戈里比自己更高?路德维希也会这么觉得吗?

“哈利,我哥哥今晚就会来霍格沃茨。”她站在他面前,哈利就像一只闹脾气的小狗,不得不眨巴着自己的眼睛,不自觉望进她蔚蓝的瞳孔,感知到晴天的色彩,于是无知无觉地被安抚。“他叫卢卡斯·塞尔温,晚餐后你有空吗?我们想和你继续讨论一下关于为布莱克先生平反的事。这也是父亲交给哥哥的任务。”

提到小天狼星,哈利这才甩掉了那些奇怪的心思,不自觉露出笑容:“太好了!我已经很久没见小天狼星了,邓布利多校长之前也有联系我,说魔法部那边已经和《预言家日报》谈妥,为小天狼星平反的事马上就可以登报了。”

“他也不用再东躲西藏了。”路德维希释然地说。

问吧,问吧。哈利感觉到脑海里有一道声音在蛊惑他——问她和迪戈里刚刚是在聊些什么,怎么笑得那么开心;问她今天为什么打扮得这么精心,是不是为了和迪戈里聊开心的话题?

又有一道声音把他拽回来——她不是那些肤浅的女孩,因为皮囊冲向年轻的□□;她打扮得端庄只是因为今晚的盛大宴会,她怎么知道会遇到迪戈里呢?这未免太扯了,哈利,别对自己的朋友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可是,哈利又有些落寞。他比起塞德里克又有什么好呢?那个男孩散发着迷人的辉光,而他,他低头看着自己,连领带都打得歪七扭八。迪戈里和路德维希站在一起好像就会散发天生的粉红泡泡,让路过的人都忍不住驻足,而他和路德维希站在一起,就像是两个人正在严肃地交谈,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作业和工作。

路德维希疑惑地看着他不断变化的表情,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哈利想,问吧!他们总不能在短短的一个午休时间就确立什么关系吧,路德的哥哥晚上还要来呢,迪戈里总不至于上赶着被女朋友的哥哥追着打。

“我能方便问一下你刚刚和迪戈里聊了些什么吗?”哈利绞尽脑汁,“嗯……他们都说迪戈里会是霍格沃茨的勇士,他是要报名吗?”

“或许是吧,我不太在意,事实上作为他的朋友,三强争霸赛我甚至不希望他报名,太危险了。”她依然保持微笑,对他的问题毫不意外。

那你们在聊什么?哈利忍住没问这句话。也许是他憋着什么的表情太过明显,路德维希轻笑了一声,解释道:“我们刚刚在说一些别的事情,不怎么重要,太琐碎了。”

哈利有点想质问她到底在和多少人分享日常,但是还是忍住了,和她道别的时候干巴巴说“再见塞尔温”,路德维希顿了一下,套上校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无名火蔓延到整个下午,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要一见到男生女生走在一起,他就不受控制地想起路德维希和塞德里克在一起言笑晏晏的样子。真是刺眼啊——他愤恨地拿羽毛笔戳着笔记本,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活脱脱就是嫉妒,毫不掩饰的嫉妒。

英国的阳光奢侈,乌云总是笼罩天空,昏暗、阴沉、潮湿的空气里,整座霍格沃茨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晚宴而期待。路德维希独自走在地下的走廊里,羊皮靴发出清脆的响声,孤单又凛冽。

心怀鬼胎的小巴蒂·克劳奇出现在霍格沃茨,背负家庭使命的卢卡斯即将到达,突然拉开距离的哈利·波特,还有似乎决心参加这场危险比赛的塞德里克·迪戈里,这些事情交杂在一起,缠着一团乱麻,几乎要把路德维希烦透。阴暗潮湿的地下也比她现在的心情要干燥。

“瞧瞧这是谁?我们的小塞尔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我要和斯内普教授举报你逃魔药课!”忽然,走廊里传来皮皮鬼尖锐的笑声,他一个突脸出现在路德维希面前,罕见地找上了这位难得形单影只的小蛇。

路德维希显然被他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过须臾,她立刻抓住了魔杖,看清是皮皮鬼之后露出嘲讽的表情,短促地讽笑了一声,又把魔杖放了回去,旁若无人一样无视了他。

“高傲的小塞尔温,目中无人的斯莱特林!”皮皮鬼尖叫着,对她的无视很不满,他一下看中了塞尔温那条火红的发带,一个猛冲就想拽她的马尾——塞尔温转身的速度太过迅速,乃至皮皮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魔杖指着鼻子,而面前的女学生比他更符合鬼的定义:

路德维希阴沉着脸色,露出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样子,她的眼眸暗得仿佛在滴血,羊犊的脸不再纯真,而是变成了恶魔的模样,传说恶魔之眼就是羊的眼睛。那张旖丽的面庞此刻透露着不加掩饰的烦躁以及嫌弃,她仰着下巴,整个人透露出不可侵犯和浓郁的戾气。

“再靠近我一次,我让你知道幽灵也能痛到恨不得去死。”

皮皮鬼被她突然的杀意吓了一跳,几乎连滚带爬地飘走了。路德维希在原地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压下那种烦躁感,苦心经营四年,现在有些事脱离了她的掌控,那种失控的感觉几乎让她维持不了伪善的面具。

或许她需要和安德烈聊一聊。

她闭着眼靠在墙上,嘲讽地想,刚刚涌上心头第一个魔咒居然是神锋无影——感谢斯内普教授,他教给霍格沃茨的可是真不止魔药课程。

安德烈、菲奥娜在中学时期和掠夺者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安德烈更喜欢和小天狼星相处,也暗中帮助他在阿兹卡班的生活,之后的设定是安德烈联手邓布利多给魔法部施压,已经为小天狼星平反,现在通缉对象是小矮星彼得。在这里不多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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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神锋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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