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这段时间,魂魄浑浑噩噩透彻,痛和痒彻底分不开,躺在病床上,血与火将骨灼成琉璃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写下这段字。
但写下去了,就不划掉它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星期,我不再吐血。
我个人觉得我可以下床了,但大伙都觉得我不能下去。
半死不活,大家都是那么认为的。
摄魂怪们聚集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醒的很及时。
丹尼尔和艾薇把我抬到礼堂,和其他的遭遇摄魂怪的学生们躺在一块。
陷入混沌的我已经错过了第一夜和第二夜的进攻。
在散发悲观气氛的人群里面,我看到受伤顾辞平淡的接受包扎伤口,喝着魔药治伤。
“发生了什么?”我下床走过去低声问他。
他一脸冷漠,扭头发觉是我,缓和脸色,挤出一点平日的温和。
“不过只是摄魂怪聚集了。”他连忙扶住我说。
“还有被异化的巨怪。”我面色平静的补充了他没说完的话。
他试图劝阻我,尤其是看到我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剑:“……伤员只需要休息。你身体可受不起”
“哥哥呢?”我问他,“丹尼尔和艾薇呢?”
他张了张嘴,想要敷衍我。
我盯着他,一只眼睛染成红色。
“别。”他拦着我,“千万别去。”
“那是圈套,我知道。”我看着他,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祂看着我,我不会死。”我回答他,“不过是沾了少量同类血脉的东西。”
他们只是炼金术合成的劣质品,虽然有着山羊幼崽近似免魔抗的能力,可他们的身体很脆弱———比起正版的黑山羊幼崽,他们的身体很脆弱。
我已经不想思考是不是艾略特中途改了注意,打算一口气结束我和魔法界。我甚至连这件事情是不是黑山羊密社的阳谋都不愿意去思考了。
我只想着拿着我的剑,去往我该去的战线,负起我该负起的职责。
236.
学生们让开了位置,让拖着剑的我走过。
他们看着我,恐惧和畏惧偏多。
我在这个学校装了三年多的好学生,谁也看不透我的伪装,都觉得我是一个老好人。
这会,全部都破碎。
我懒得戴面具,我现在只想要杀和饮血肉而活。
剑和地板摩擦,发出让人不适的声音。我喜欢这种声音,因为这是死神来前的提醒。
没人敢堵在我面前,除非他打算死。
237.
“我是山君。”
我对顾辞说。
“清扫山林是我的职责。”
我对顾辞说。
“我从小干到失忆,从来都是我的职责。”
我对顾辞说。
“当山林出现污秽,我断没有束手旁观的理由。”
我对顾辞说。
顾辞不明白没关系,因为他本身就不是山灵。
只要我这个失职的家伙还记着就行。
238.
我走出礼堂,发现他们在大桥上对峙。
黑色的阴影和长满眼睛的巨怪。
那些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巨怪,他们只不过是扭曲的畸胎。
什么嘛,都被人快打到老家了,还希望我躺着,老哥他们还真是心大。
我提起剑,晃了两下,还算趁手。
先生走之前给的鹤羽依旧还是那么符合我心意,虽然我希望我这辈子都别和铸造它的人扯上什么关系。
太TM 倒霉了,两辈子跌跌撞撞全拜他所赐。
不过现在,还是满希望他在这边的:
全校几百个人包括新来的,愣是一个都没消灭这些不断复原身体的畸胎。要是有先生,估计这点东西早就已经被解决了。
桥上的畸胎被踹下去几个,然后那些玩意就挥舞着自己的触/手又爬了上来。
火符打上去没用,雷符也没有,冰符也没用。呵,硫酸和八眼蜘蛛的毒液泼上去都没用好吧。
魔抗拉满,只能近战打。
很悲伤的是,全校近战法师只有纳威教授和亨特们。
老哥他只能当半个近战。
而巨怪几百个。
打的那么惨,多半是被人针对了。
还好手里面攥着附了针对这些玩意buff的武器,不然光我一个,绝对会被这些玩意耗死。
我挽了一个剑花,给自己套了一个盔甲咒,把自己背包里面剩下的最后一根黑山羊肉干塞进嘴巴里面。
这玩意应该能吊着我的身体撑过杀戮。
“早知道就让监护人们帮我留意这种猎物的。”
早点放下自己的独立未尝不可,只是现在想通已经太迟了。
谁能想到自己居然在大战之前重伤了。
我深吸一口气,直接带头冲锋。
再拖拉下去,亨特们估计也快撑不住了。
239.
老哥暴躁的一尾巴甩下去几个东西。
他现在变成原形堵在大桥上边,甩下去的东西带走了他的几片鳞和血。
虽然只是皮肉伤,但多了就难熬。
亨特们拿着木仓械射击,几乎作用微末。
刀枪剑戟,样样没有,勉强算上利刃的只有道士们的桃木剑。
21世纪了,冷兵器遭到管辖,不用这玩意情有可原。
教授们使用着守护神抵御摄魂怪们。
我在防线中寻找温若,看到她正在前线给人使用愈合如初。
“借用一下岁岁,我待会还给你。”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她看着我的时候面色精彩纷呈,眼光怀疑扫过我的破烂小身板。
“吃了点同类,能撑过去,再者场上全是食物,完全不用担心。”我回答她的疑惑。
边上的中国老师本来还打算拦我,结果看到岁岁一到我手里面就换了个气质。
凶暴。
我骑上岁岁,抄起自己的剑跳出老哥的保护圈。
“早点喊醒我,也不至于打成这样。”我如此说。
火焰骤起,点燃我所走过的路径。
既然要拼命,那就拼到底。岁岁有了,那也顺带着把死了的年年也招出来。
带火的骷髅马从火焰里面跃出来,半死不活。
岁岁仰天嘶鸣,却再也得不到伙伴的回应。
我拽了一下她的鬃毛,提醒她失态了:“伙计,战场上还有其他东西。叙旧等等,先把这些玩意给清理掉。”
240.
一剑削开对方的胸膛,碾碎对方的心脏。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聪明想的主意,给巨怪换了血,把黑山羊的眼睛埋进变异的心脏。巨怪获得魔抗的同时,皮肤下面还多了一层坚硬的骨甲。
的亏先生从来不生产假冒伪劣产品,不然这一剑下去,绝对磕出一个豁口。
从巨怪的尸体上跳开,躲过后面的袭来的棍子。
顺手把边上的巨怪做个理发,削掉对方大半的脑袋,露出鲜红的脑花。
啧,他们是真的不好闻。坟墓的味道和巨怪独有的臭味闻一口能直逼天灵盖,帮你的脑子开开天窗。
难怪老哥如此暴躁,有洁癖的他平生最不喜欢巨怪这玩意。现在这堆东西化身毒气炸弹,弄得一些不怎么讲究的亨特都想着快点打完回去洗好几个澡。
果然一个个削太麻烦了,还是得拿松丸大刀直接抡过去,腰斩才好。可惜了,现在召松丸太刀要的太久了。
想到这里,我把鹤羽收了起来,半蹲在地上,从影子里面拽出一根骨杖。
果然到了最后,还是谢缘的骨杖好用。
向前一扫是利刃,向上一甩是鞭子,随手一划是分尸现场。
和我的尾巴一样好用。
在这群笨重的“攻城器械”里面,完全可以造成大面积伤害。
241.
宰杀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很小心。
首先一个,它们很臭,我不想要浪费一天的时间去除臭味。
其次一个,我不想失控,因为过度饥饿。
最后,要是被一蒙棍了,我不太确定后面这个被蒙棍激活的“我”会不会敌我不分。
因为对于我而言,死亡并不是结束。
我现在无时不刻都在接近死亡,这次可能是最近的一次。
如果处理不好,可能是在一个月里面连续死两次。
异变总是悄无声息,就像是生命的流逝。
我思考着自己的未来,发现可能只有被陆维拿去作为自己心爱的人偶,或者在最后一次死亡之前,被生气的谢缘抓住,化为她周围黑暗的一员。
腹中绞痛,胸膛空洞,我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感到疼痛这一神经反应。
因为那些东西似乎已经和耳边的呓语成为了常态。
我已经对这些东西习惯了,就像是以前习惯了失去和麻木。
心线刚开始断的时候,一个月的噩梦和一个月的彻夜未眠。后来平淡的接受一切,对于击碎大脑的疼痛无动于衷。
他们说我活的很惨,可我却觉得没什么可以说惨的地方。
人不都是那么过的吗?
可怜兮兮的活下去,不适应的早就死了。
我这边无双割草,清理的很快,其他的地方有岁岁和年年支援,估计也打不了多久。
一个晚上打下来,也算是辛苦他们了。
到时候找个时间,打个电话和叶管家说,多给点亨特家族补贴。
也不过是几千万的单子,叶家家大业大,有的是钱。
天边露了金红,初阳以升,诛邪具散。
我吐出一口气,把骨杖化作的的骨鞭丢进自己的影子里面。
走了两步,虚的要死。
整个头晃晃悠悠,好家伙,一股脑的副作用全上来了。
的亏胸前的金沙漏冰凉,稍微能拉住我一会儿神志,不然指不定得跪在一片污秽血泊里面。
***,那样子,我又***报废一条校服裤子。
242.
周边白花花的点一丛丛,电视坏掉的电流声一呲呲,人快死了,又没到要死的地步。
那黑山羊幼崽的肉是真的吊命人参。
不过能和以前一样,看到朝阳也挺好的。
以前啊,年幼。
第一次除魔是昏迷着被睚眦背回去的。
睚眦说那天的朝阳挺好看的,可惜我人晕过去了。
丰瞪了祂一眼,和饶一块痛骂祂非法雇佣童工,七岁的小人儿,居然的去做大人都不一定能干的工作。
我低声笑了笑,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疲态,缓慢起步。
我想丰和饶了,我想回去了。
我啊,可能真的不适合待在人里面,还没过多久呢,死两次。
丰和饶指不定都得拽着我的耳朵骂一句晦气。
一共七次,死了三次。
还有四次,就可以魂分魄散了。
心肠兜兜转转无数次,愣是一次都没想过沃雷小姐。
又怎么能想到她呢?
因为本身,我便没能对她付出足够信任。
朋友:小蕤要是在FGO,怎么说也有个战续A,在快死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打一晚上的无双割草。
我:这不是有“人参”吊命吗?
朋友:也是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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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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