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家里并没有什么变化。
除了院子荒废了点,家具灰尘多了点。
我推开门,踏入杂草丛生处,看草木葳蕤处。
彼时正值中秋,那两株被父亲移植过来的花树开的正旺。橙红色的小碎花和米黄色的碎花叠在一块,我驻足发现原来的两株树因为挨的太近,枝叶都叠在一块,成了连理枝。
我站在它们下面,正好被遮住了阳光。
一时风过,满是桂香。
院子里面的栗子树也叠满了果子。
邻家的孩子翻过老墙,想要摘栗子,结果在翻墙的时候,差点被满刺的栗子扎个脑袋滋血。
我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中木杖,使用飓风咒。
然后我听到那个孩子直接喊了一句:妈妈,有神仙!
我一回头,看到抱着孩子的小学同学。
她也看着我很是惊讶。
“好久不见,许萍。”
她说:“好久不见,阿蕤。”
是久违的乡音,熟悉又陌生。
“你回来啦?”
“嗯,我回来了。”
18.
她邀请我去她家坐坐,并且喊了她的丈夫过来。
“你先在我家吃个中饭,等吃完饭,我喊一下村里面的人帮你搬一下东西。”
她又和我聊了这些年她的往事,也和询问我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我回了一句,说毕业之后去国外拼搏了一把,后来赚够钱了,打算在老家定居,有事没事去给爸妈扫扫墓。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愿意再戳我心窝子。
事情过了十几年了,她的大女儿都上高中了,再提起来怪不会聊天的。
然后她感慨我保养的好,一点也看不出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
我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我还是一个年轻人,他们却已经老了。
我知道这个误差,但当它真的被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只能站在原地默默在心里面叹气。
长生种是不能待在短生种里面的,不然会过早的明白离别的悲伤。
19.
东西搬的很快。
我谢绝了许萍的帮我打扫院子,我和她说自己来就行了。
然后她心事重重的走了。
我打开门,然后确定没有人观察我了之后,我施了一个清洁一新,再加上恢复如初。
房间亮堂了很多,但是接不上电源。
我用魔法排除了几个故障之后,使用移形换影,去了鬼市,用自己的蜕鳞买了几段电线和电路板,然后又打电话,联系了一下旧部。
很快会电工的巫师出现在我的面前,熟练的开始接电线和拉网线。
他的口音有点东北那边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是他的母亲。
“修好了,徐姨。”
人也很傻乎乎。
20.
第二天早上,我就起来清点我的财产。
母亲那边留下来的大约有几亩山地,而父亲这边留了一座山的承包权和五亩的稻田。
家中留下来的存款早已交与我的亲戚们,现在所用的钱是我自己学生时期留给自己的存遗。
我没想到我居然也有啃老本的一天。
年轻时候的我也没有想到我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社里面的人曾劝我稍微留意一下自己的祖产,但我一点也不在意。
于是一位女巫挺身而出,接过我不要的东西打理。
当我察觉的时候,那笔不要的钱已经滚成雪球。
后来我进了牢狱,过的奢侈,未尝不是没有这笔钱的功劳。
艾薇是个很好的人,所以她和丹尼尔在一块了我很放心。
他们两个一块扶持对方,真的很好。
21.
我活的很是颓废,囫囵的活了一段时间,没有数时间。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是新年。
当我被许萍拉上街头的时候,我才发觉原来已经到了年底。
她和我说,虽然家里冷清,但总归是要买点什么的。
我有些讪讪,说不出话来,只能狼狈的低头假装打量着摊位,随随便便买了一两个爆竹,便不买了。
“你不□□联吗?”
“啊,不用。”我连忙回她,“我自己会写。”
她惊讶的看着我。
我无法,拗不过她,只能问老板有没有笔墨,我打算自己写写。
然后莫名其妙的在老板的摊位上打了半天的工。
老板说我不愧是我外祖母的外孙女,简直就是一脉相承的字。
我笑了笑,还想对老板说不止字是一脉相承,连脾气也是一脉的执拗甚至连爱上一个人都是一脉相承的……
但是话到嘴边停住了,我张不开嘴,连笑意都消失了。
从喉咙里面冒出的涩意让人作呕。
于是我听着他的寒暄,点头表示我得去买年货了。
他也明白,也就停了话语,把一叠没填字的联纸和笔墨塞给我。
“大家都是亲戚,这点东西也不值几个钱,你就拿去写玩吧。”
我本来应该推辞掉这种人情,再不济给点钱,但是最后我却接过了那些东西,分毫不予。
我想,我些许是被那句大家都是亲戚给迷惑住了。
因为我发现我现在居然还能对这片充满痛苦回忆的土地生出眷恋的念头。
22.
除夕。
大家都很开心,不开心的人也就那些回不了家的人。
我站在岸堤上指挥着水悬空,让那些铲除淤泥的人能更好的施工。
他们都生气勃勃,喊着号子,在工地上施展自己的力气,而我却有些走神的看着远处的烟花。
身边的收音机放着断断续续的音乐。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忽然在收音机里面听到了熟悉的戏腔。
我立刻被那些藏在记忆里面的东西吸引,专注的听着它唱,顺带着举着魔杖。
等它结束很久了之后,我才反应过来。
我的脸冰冷又湿润,风吹过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割掉一大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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