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无论是光辉白嗅嗅还是说其他,我都无暇顾及。现在我都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吃一顿补充一下我消耗掉的魔力。
每一次和大地共鸣都是一件十分耗魔力的行为,即使在共鸣完之后,我能取回双倍的魔力补给,但精神上的虚脱感还是依旧在的。
“要命。”我低声感慨。
这是一种精神污染,比想象中的还要折磨,作为山灵无时不刻都在经历这个。也算是习惯吧,毕竟从小到大,从生到死都是如此往复。
对于山灵来说,这玩意算不算污染还算是另一件事情,毕竟成为大地的一部分不就是他们的毕生所愿么?
15.
“作为山灵啊……小蕤,你可真是……给自己不留退路。”
陆维叹着气:“山灵可不是什么荣誉啊,我的后辈。那东西可是送给祂,安抚祂安眠的祭品。借用对方的力量,同时以等价之物偿还。虽然龙本身就是因为这样子才被制造的。”
“这片土地的躁动是因为祂的苏醒吗……”我低声呢喃。
“不,那只是祂的血肉。虽然可能说起来有些恐怖,但实际上……啊,连着龙都是祂的一部分呢。不过按照我所看到的这片土地过往记忆来看:他们啊,归还力量,全部回归了。”陆维玩着那个璨金沙漏。
“不是还有”我吗……
“你所看到的梦里面,至宋朝之后,就没有了,不是吗?”陆维丢着沙漏。金色闪烁之间,我仿佛看到许多的星辰被困在沙漏之间。
“有的。”我回答。
有其他的梦,延续至今。
“但都姓叶,你可是他们的后代啊。”陆维笑着说,“山羊之梦,往昔之梦,我也是有的。”
她放松的靠着我,梦中的地点是她的秘密基地,谢缘并不在,那台电脑面前无人。
她笑着歪着头,逐渐说着听不清的话语:“龙脉的跳动是龙的鼓动,所能借用的魔力,即是血亲以心所筑的。故乡这条龙脉,是那条被放逐的黑龙所化。没了龙角,也没有龙鳞,所以龙脉容易被掠走。父亲的身体啊,被掠夺了脊骨。儿子要拿什么去偿还呢?”
“五十年,三十年,十年,所有祭祀,开始了。也不知道你赶得上赶不上?龙子所犯的错误,终究是要偿还的。以龙为祭的仪式,少了龙,恐怕会出事吧。”祂说。
“你的曾祖母,你的姨婆,你的姨母,接下来就是你。被沉入龙脉的'龙'被选成你了。”祂的黑色触须从银白色鳞状墙壁从伸出,裹住我的四肢,抚摸着我的身躯。
“我不想失去你,所以请原谅我的多此一举。”
16.
“要命!”
我当场垂死惊坐起。
什么玩意,那么烫!
安卡在衣服里面跳动,灼热起来了。
有什么生物来了,这把钥匙开启的东西!
“什么时候?”我连忙跳起来,整个人撞翻了帐篷,周围十分寂静这不太像是我们的营地。
在无人的帐篷中长出了蓝色的莲花。一朵帐篷是一片,一片就是一个遇害者的尸骨。白色的山羊站在不远处蓝色莲花组成的星甸注视着我,用着悲伤的眼神。
“你为何而来?可悲的你?他们不是早就遗弃我了吗?母亲也好,父亲也好,连着家族都把我献为父神的祭礼。你又为何而来呢?”
他蹲坐在那片蓝色莲花中,夜风吹拂蓝色莲花,莲叶也跟着轻轻晃动。
黄沙褪去,只剩下薄薄一层水在流淌。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是河水的声音,汛期和干旱期交替的预兆。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是土地的脉搏,山羊和干旱地倍受折磨的悲鸣。
“我被锁在这里,你打算拿回自己的东西吗?”他问。
我无法张口,因为感同身受的悲伤彻底淹没了我,让我短暂失语。
梦与梦之间的水流依旧流淌,他也并不急于从我这儿得知什么。
他只是一复一日注视闪耀星光的星空。
起雾了,叶片与叶片之间变得模糊不清。他蹲在那个地方,逐渐和白雾永远融为一体。
17.
我躺在帐篷里面,大概距离白天回来休息只过了三个小时。黄昏时刻,灼热的太阳都变得温柔起来,带来冰冷的余晖。
我感到头疼欲裂,完全想不起梦境中发生的事情。我仿佛做了一个梦中梦,可那些东西一个都没有记住,这是极其反常的。
梦境里面的预兆通常都是极其重要的,但我完全没有记住,那说明有人抹去了它,并且禁止我查看。
卡珊已经回来了,她拿着食物进走了我的帐篷。
“你看起来很不好。”她直白点出了我的现状。
多梦,狩猎者,还有水土不服。
“这边有点干燥,而且地脉混乱,稍微有被影响到。”我苦笑,“今天的境遇怎么样?”
“我看遍了这辈子该看的沙子。也就只有那个叫葵的摄影师还不算糟糕。”她说。
哈哈哈,也的确是她的回答。
我讪笑片刻,整个人都垮掉了。抱住她,就像是抓住这沙漠中的唯一水汽:“这个地方好吵。”
动物的悲鸣,人的悲鸣,大地的悲鸣,全部向我涌来。若D每天听的都是这些,那也难怪他们如此厌恶造成这一切的人类。
D停在帐篷的外面,安静等待。
我从卡珊的怀抱中出来,稍微揉了揉两眼之间,随手摸起装饰眼镜戴上。
“D,进来吧。”
“君侯。”他如此称呼我。
大概是因为之前我再三表达不喜欢陛下这个称呼之后,他就改了折中的称呼,唤我君侯。
君主为诸侯之主,也算是诸侯的一员,唤做君侯也没什么问题。他唤我君侯这个称呼本也好不到哪儿去,稍微有心的都能猜出来,但总比直呼我陛下万岁君上之类的词要强。
“何事?”我问他。
平常都是我找他,而非他等着我传唤。一是忙碌的我不好找,二是他找到了我也不一定帮忙。
“父亲想要见您。”
我停顿了一下动作,困惑的看向他:“令尊不是早已不管俗世了吗?”
“但地脉之事……地脉事关重大,父亲不愿看原本血脉不丰的珍兽越发稀薄。”他回答。
“我恐怕也无能为力。”我回答,“家主警告我了,这事恐怕我也插不得手。”
D摇了摇头,答:“非也,父亲而是希望您能束手旁观。人不过碌碌蝼蚁,无需您用自己为他们,他们不值得。”
“那为什么?”我问。
“地脉之事,只不过是因为那只珍兽被困住了,只需要杀死它归还地脉,或者放开它,让它自己归还地脉。人类妄图永远困住丰饶,却招致灾祸……呵,愚蠢。”他嗤笑。
卡珊一句也听不懂,因为我们并非用的是人类的语言进行沟通。我也不愿将她牵扯进这种危险事端里面。
“父亲希望您能置身事外,将女神交与您的钥匙交给他,他会完成这件事情的。”他说。
18.
“恐怕这事也归不得他管。”
19.
我呛进一口冷水,又回到梦境中。
蓝色莲花的花瓣落下,轻轻漂浮,水面泛着涟漪,仿佛我从未从这片星甸上离开。
白色山羊依旧注视着星空的一角,金色的山羊角弯曲强壮,一轮轮的纹路生长上面,一道道光影分明。
梦与现实逐渐开始模糊不清,我开始觉得头疼。
上一秒还在和D卡珊他们对话,下一秒又来到这个地脉所在之地。
胸前的安卡像是一根重要的钥匙,又像是屠杀羔羊的利刃,尖锐一头锋利又灼热,仿佛要彻底刺穿我带甲的躯壳。
“给我一个解脱吧。”少年的声音从白色山羊那处传来。
此时,我才看到他似乎被血色的锁链折磨,被牢牢锁在水面,不得动弹。
20.
“若你怜悯我,便给我一个解脱吧。”
最近打致命有点走火入魔。
我写了一篇黑雷鸟和白雷鸟的爱恨情仇。(捂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0章 模糊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