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横竖都是睡不着。
于是,想了一下,给自己灌了一瓶隐形药水,换了一套脚不沾地的幽灵服。
从房间里面小心翼翼的飘出来,然后通过无人的休息室,最后在黑暗的城堡里面游荡。
我翻过楼梯围栏,稳稳当当的落在空中。
我调整了一下方向,整个人像是卡了BUG一样,穿过移动的楼梯,留半个头在平台上面。
的亏是深夜,不然真的会吓到人,并且会身败名裂,被当成个变态幽灵。
……
嗯?
你问我为什么?
我只能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有人,我抬头就能看到裙底。
所以,懂?
22.
说起来,我又想起那个名字的问题了。
我大概有三个名字。
最小的时候,叫徐汭。
发了烧之后,就变成徐蕤。
成年之后,叫苏折羽,前世的我怎么也想不起,我为什么会改叫这个名字。
折羽听起来可太不吉利了,怎么看都不想是我能取出来的名字。
而且还随意,有种我在哪本书里面随便翻到一页,随意叫的贱名。
现在吧,随意叫的贱名也的确是随意叫的贱名,不过不是我取的。
是对我感兴趣的先生,随便在字典里面指了字,恶意满满送我的字。
至于苏……
那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无论是现在的我也好,还是前世的我也好。
苏这个姓太沉重了,重到直接把我拉下悬崖。
明明只是换了个名字,然后我生命的三分之一压的我都无力顾及以前。
刚开始回来,别人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傻愣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喊我啊。
阴间的日子过多了,一时之间被人丢回阳间还有点不适应。
我特别庆幸自己是表演专业出来的,很快就进入角色状态。
然后我又用了进一个月的时间调整自己。
偶尔我还是会迷惘于自己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说是真的重来了。
为了证实这个,我拿针戳了自己好几下,当发现真的疼,开心的就像是一个二百斤的娃娃。
然后在第二天又开始迷惘于我是真的重来了吗。
然后大晚上不睡觉起来拿针戳自己一下。
反反覆覆一个月,就是迟钝的老爸都快要发现我的异常之后,我收敛自己自虐的行为,找了一个无人之处,直接崩溃。
我从来都没想过重来,活着太苦了,再来一次那也太折磨了。
23.
虽然后来的日子没有了自虐,但是过着也是无聊的很。
装作一个小孩子去偷鸡模狗,拿着捕网去村口抓猫,活的比任何一个孩子都要孩子。
奶奶被我皮的直接野放我这个皮皮虾,告诉我哪个地方不能去,然后便睁一只眼闭一眼,放任我去霍霍村口的野猫们。
野猫们对于我的造作无动于衷,甚至让了一个好位置给我和night晒太阳。
我伸手摸他们,他们甚至懒得给我一个眼神,翻了一个身,晒的更加均匀一点。
于是我得寸进尺,把脸埋进对方的肚子上,掩盖自己的无措。
时间其实也没过多久,可我却觉得这种生活是上上上上上辈子的事情了。
前世梦醒,我都怀疑童年时候的记忆是不是我一时之间的妄想。
些许我没有童年,也没有父母,些许他们早就早死了。
又或者父母并没有我这个女儿,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妄想——把一个不存在的人塞进一个没有孩子的家。
可是我却无法解释,过年时候,回到冰冷的家,家中父母存在过的痕迹。
我能听到他们说蕤蕤回来啦。
妈妈说: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爸爸站在土灶旁,手里面拿着调料和锅铲。在大铁锅里面是他和他朋友野钓钓上来的鱼。
老大一只,炖一锅能吃个三天,味道鲜美,叫人放不下筷子。
我痛苦的拿出自己的药,跟自己说,那些是幻觉。
可药吃下去更加苦了。
让人难受的想要蜷在角落,什么也不做,等死。
我想让他们别说了,别说了。我真的知道我错了。
是我不听话,去自甘下贱当个戏子。
是我任性坚持自己的妄念,是我不听话,不走他们所给我铺好的路。
我是个不听话的坏孩子,所以你们就把我丢下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知道了……
是我错了……
24.
“爸爸妈妈,我想死。”
25.
我摇了摇头,把自己的不堪甩出大脑。
真是奇怪,夜游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
难不成真的和网上的砖家们说的一样,晚上最容易抑郁。
我觉得这个论点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我前世还没有死的时候,也没见着白天我就不抑郁了。
笑死,人之所以抑郁,那是闲的没事情干了,多给自己找事情做就好了。
反正都要死,一个自己自杀,一个直接猝死,死的都没有多少体面,有什么好挑的?
我换上黑刺李木的魔杖,直接大摇大摆的在城堡里面飘了起来。
偶尔会和一些夜游的学生擦肩而过,看着他们被费尔奇先生追的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我飘到了观星台,坐在边缘处看着满头的星辰,眺望遥不可及的远方。
我感到孤独,在重来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了那些曾经被我视作空气的孤独。
我将视线投向地面,听到风声呜呜,好像还带着前世跃下听到的飒飒竹声。
它同心中的故乡一般呼唤着我,对我说跳下来,放心跳下来,我会在下面接住你,所以跳下来。
只要跳下来,我们就团聚了。
我直直的看着地面,伸出手往边上狠狠一捏。
抓住一个看起来十分凄惨的亡魂。
我掐着他的脖子,看了他很久,然后不急不慢的说:“没有没人和你说过,我的脾气并不是很好。”
他被我掐的脸色铁青(虽然我觉得都是一个色调),奋力挣扎。
我垂下眼睑,头回觉得无聊。
“Avada Kedavra。”
他变成光尘散去,而我依旧孤独的坐在有求必应屋里面,谁也不知道被学姐召来的百物语已经灰飞烟灭。
绿光在黑暗里面很显眼,但是在昏暗的房间就没那么显眼了。
这一届的百物语可真的不行,换成我故国里面的百年老怪物们早就发现不对,撕裂平静的表现向我攻击了。
以及学姐真的会玩,希望她这辈子别遇上什么让她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我救她这一回,只当是积善行德了。
26.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一个笑话。
大概是19年的时候,有个人在网上问,为什么中国没有妖魔鬼怪的都市传闻。
一堆的人说了建国之后不准成精。
但是据我的亲身经历就是:老鬼都躲地底下不出来了,新鬼想要造作大多都被专业人士上门抬棺,被钉死在棺材板下面动弹不得。
真想体验一把中式恐怖,你还得靠盗墓,你说是不是?
墓里面多少老鬼,中国上下五千年都给你补齐。
像什么战国时期的将军王侯,像是什么汉代的公主,南北时期的官卿。
从胖到瘦,从丑到美。
有招亲的,有招管家的,有招奴仆的,还有招人牲的。
只要你去,市场大大的有。
别怕什么阳间的内卷,别怕什么学历不够格。
去下边甚至不需要早九晚五,安安心心的当你的死人就成。
甚至还有千年的古董和你一块陪葬,不用花个十几万买块连棺材都装不下的地儿。
我当时都差点心动了,不过很可惜,墓主是个二婚,而且原配还在他侧墓室。
于是,脾气火爆的我,在走之前踹烂了对方的陈年棺材板。
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老鬼能不能与时俱进,丢掉那点封建习俗。
一夫一妻制实行都快近一个世纪了。
还搁这三妻四妾呢,老棺材。
27.
坐到凌晨,我换回我的校服,从满地的棺材中起来。
打开门,早风挺冷的。
我倒是并不怎么在意这些,直接从楼梯上面窜下来,打算往厨房里面跑。
在走廊上,我看到卡珊德拉大小姐正好站在我的必经之路堵我。
她看着我,抓了个正着。
我的袍子上甚至还有晨间潮气结成的露珠。
我特别自然的走到她的面前对她说早。
“看来赫奇帕奇小姐或许应该去格兰芬多。”
“那又怎么样?”我看着她,眼中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让人害怕。
“沃雷小姐,你太过了。”我说。
我足够空荡的世界并不需要一个人闯进去,然后占据一部分。
不然,当对方走了,我将缺失掉一块。
我已经丢的足够多了,不需要再来一个人,让我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我本来不是什么多管闲事的人,可是昨晚居然会因为那个百物语可能会伤害到沃雷小姐,然后做出我最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在霍格沃茨使用阿瓦达索命。
要是被人发现,我肯定会被退学,指不定可能还要遭到魔法部的指控,最后在阿兹卡班坐上几年大牢。
我太不像是之前那个明哲保身的我,甚至敢在死亡边缘徘徊。
如果说在禁林里面的我是游刃有余,但是在那些东西面前。
前世能够驱使小鬼的我都有些够呛,更不要说是现在这个依旧年幼的自己。
营养不良,时不时会头疼,甚至还有幻听,特别年幼无知的我。
哈……我到底在做什么?
就为了她的一点可能,去拼尽全力作死。
尤其是在我为她拼命之后,她还依旧得寸进尺的占据我的私人空间,为此阴阳怪气。
就算是个泥人,也该有点火气了吧。
我从她身边走过,阴沉的像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
当走进厨房的时候,我的脸色稍微缓和一点,咳嗽出声。
是血。
我或许早就该习惯了。
28.
我啊,一直一直都是一只孤单的孤狼呀。
最后的血是反噬。
粉碎灵魂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某些已经变成恶鬼的灵魂。
强制粉碎会遭到对方的诅咒。
对于死人来说,那点诅咒会加强他们的实力,但对于活人来说,会让他们一瞬间重伤。
顺带着一提小蕤是水瓶座,很讨厌有人过界进入她的私人领地。
因为前世进入她私人领地的人都早早离开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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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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