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怎么敢在这里用魔法！”
女人凄厉的吼叫从蜘蛛尾巷深处传出，她不管不顾地抄起附近的酒瓶、餐具向突然闯入自己家的男人砸去，却统统被挡在保护罩之下。
在她的旁边躺着一个已然被施了昏昏倒地的麻瓜，无意张着的嘴里酒气熏天。
塞尔斯安嫌恶的为自己堵上遭罪的鼻子，从下属那借来的魔杖再次指向这个胆敢辱骂他的垃圾。
“我没时间和你们浪费，这是最后一遍。我只要你们在放弃西弗勒斯抚养权的协议上签字。”
艾琳看看少年手上的白纸黑字又看看地上不省人事的丈夫，泪水源源不断夺眶而出。
她本应该在为后天的圣诞节忙碌，而不是现在这样，和一个恶魔做卖儿子的交易。
她咬咬牙，怨毒道：“你还在念霍格沃茨吧？你就不怕我告诉魔法部让你被学院开除吗？”
塞尔斯安挑眉，嗤笑一声后对着托比亚来了个复苏咒，杖间光芒一闪而过，托比亚猛然做起在惊恐中回神。
他张口刚要大喊，又是道安静咒袭来，寂静的氛围将他扭曲的面容称地越发诡异。
艾琳见塞尔斯安乖乖为托比亚解咒还以为是自己的威胁起了作用，她立即如同摸到希望般想要更进一步，但下一刻让她不敢置信的咒语就在她耳边炸开。
“Crucio。”
红色光芒亮起，刚做起不久的托比家瞬间又栽回了湿答答的木地板，他黑黄的指甲胡乱的挠着自己的身体，转而又抓向地面，虚浮的身体不住地在地上翻滚，滑稽又可怖。
“不！停下！快停下！”艾琳发了疯般爬到塞尔斯安的脚边，惨兮兮的双手还没触碰到少年昂贵的衣料就被光罩尽职尽力地弹开。
他无助地回望即将奄奄一息的爱人，哭声哽咽在喉间。
钻心剜骨，这可是不可饶恕咒。这个男孩连这东西都干对着麻瓜用那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他不怕退学，不怕杀人，甚至不怕魔法部！西弗勒斯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怪物！
“其实我也不想杀人，但你们实在是太冥顽不灵。”塞尔斯安停下咒语，从皎白的西装口袋里摸出瓶缩小的恢复药剂。
他将药剂恢复成原来的大小，如施舍残羹剩饭一样丢给地上跪着的女人，示意她给托比亚灌下去。
啧，这还是一瓶高级魔药呢，省的这两货以后找西弗勒斯告自己虐待他们的状。
“咕嘟咕嘟——”苦涩的药水下肚，托比亚依旧是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塞尔斯安懒得陪酒鬼演戏，报上他早订好的咖啡厅名字就移形换影离开。
不订咖啡馆还能怎么办？难道要他坐在老旧到吱嘎吱嘎响的木凳上，在这件无时无刻不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破地方整理协议书和签字条约吗？
他自己侮辱自己不是有病呢吗。
“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豪华的包厢里，塞尔斯安将菜单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尽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热巧克力，甜品你看着配两样。”
讨厌麻瓜是真的，但该说不说，麻瓜的东西好吃也是真的，他和钱作对可以，但不能和嘴作对。
俊俏的服务生退出又回来，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在塞尔斯安面前散发着甜腻香气，他颇有耐心地将私人律师准备好的合同与协议书摆到对面，不到半分钟包厢们就再次被打开。
正是似投胎一样赶来的斯内普夫妇。
“坐。”塞尔斯安朝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礼貌的态度和半个小时前的他判若两人。
托比亚被塞尔斯安笑的双腿发软，但又不敢再去违抗恶魔的命令，最后小心翼翼地找了个最远的位置坐下。
而艾琳则是畏畏缩缩地站在他的旁边，一看就知道平常在家时二人也是这么个主仆的姿态。
塞尔斯安看着这张镶嵌着深蓝眼眸的脸，眼皮跳个不停。
“我说坐，表姑就这么喜欢让我一句话说两遍？”
“坐，坐，我这就坐……”
艾琳哆嗦着就要坐下来，却发现离她最近的位置已经被托比亚挡了个严实，她不敢让托比亚移位，只能自己绕了远落座。
普林斯怎么会养出这种女人？得亏离开家族地早，不然让伏地魔看见了都要怀疑他塞尔斯安的基因。
至于托比亚，塞尔斯安敢保证，等下次食死徒来附近出任务的时候他就一定请他们多跑一趟来杀了这货。
“协议就在你们的面前，这是具有巫师和麻瓜的法律效益的，在签字之后，西弗勒斯·斯内普就不会再和你们有任何的瓜葛，他的监护人也会转为我的助手伯朗·塞尔温。”
“当然最为补偿，一百万的英镑一分也不会少。管你是去东山再起也好，度过余生也罢，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好吗？”
一百万英镑，托比亚在这个数字出现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在他看来西弗勒斯不过是个只会拖累他的累赘，就算没有今天这出，在那小怪物长大后他也会想办法卖掉或者让他们娘俩去挣钱交给自己。
但现在这个小子能够卖一百万啊！他何乐而不为？早知道有钱拿，他何苦去遭那个罪！
艾琳凝视着丈夫高兴的面庞，在那眼神转换的一瞬间她就明白了丈夫的决定和想法。她这刻近乎绝望，第一次思考自己当年的决定是不是真的那么正确。
不，她没有错，她爱他啊。
“你干什么！快给老子签字！”托比亚将签完自己名字的协议扔给艾琳，钢笔墨水染上了艾琳本就肮脏的衣袖。
艾琳从恍惚里回神，不由分说地在托比亚名字旁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但落笔却写成了“艾琳·普林斯”。
塞尔斯安皱眉，他探寻地盯着艾琳的眼睛，试图找出这个女人在刚刚一瞬间给自己带来的诡异感。
艾琳很不对劲，但托比亚再怎么样也还是个麻瓜，应该只是他自己的错觉。
塞尔斯安收起协议，给了两人一个快滚的眼神。
他拿起温度正正好的热巧克力小口小口地抿着，白巧克力慕斯和蔓越莓奶酥也很快来到了他的餐桌。
他也好多年没有吃过这些甜品了，十年有吗？他上次来麻瓜界是什么时候？哦，四个月去他来接过斯内普。
那上上次呢？不记得了。
“先生，这是最后一样甜品，椰蓉南瓜挞。”服务生放下玉盘转身要走，塞尔斯安却突然出声。
“我只让你配两样。”
塞尔斯安嘴上揪着数量的错，视线却在面前小巧精致的挞上停留，久久都难移开。
“今天是我们甜品师的生日，这是送……”
“撤下去。”
服务生愣住，这还是这几年来第一次有客人要撤掉免费送的甜品，他不由打量起那个贵气的客人，却被对方阴沉的脸色下了一跳。
“我说撤下去！”塞尔斯安气极，他移开目光再看别的吃食却再没有一开始的食欲，他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西装外套，越过服务生就要向门外走。
“是我做的东西哪里不好吗？”
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响起，塞尔斯安一瞬间仿佛被定在原地。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要响起刚刚自己吃的东西全是出自那人之手就让他恨不得吐个昏天黑地。
塞尔斯安转身，和正好出来休息的阿普洛吉·鲁奇四目相对。
“您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能够告诉我怎么了吗？”阿普罗吉走上前想问个明白，却发现他没向前一步对方就后退一步。
不能在这种地方杀人，这里人太多了。
塞尔斯安不断劝说自己要冷静，最后他只是将这个男人的脸刻在脑海里，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真是个怪人，老板你认识他？”
阿普洛吉摇头，目露不解。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啊，他和我小时候的一个朋友长的很像。”
“不过他已经死了。”
这章主要是在为塞尔恨麻瓜的原因埋伏笔，大家可以猜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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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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