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莱奥诺尔他们都在休息室里坐着,莱奥诺尔手里捏着一块南瓜饼吃,她昨晚一直没睡着,今早有点迷迷糊糊的,靠在潘西的肩头,睫毛像沾了晨露的蝶翼,垂下来时在眼睑投下淡淡的阴影,嘴角还沾着点饼屑,被她无意识地用舌尖卷走,露出一小截粉粉的舌尖。西奥多的目光像牵丝的藤蔓,缠在她发梢、睫毛和沾着饼屑的唇角。眼神暗了又暗,壁炉火光在他湛蓝眼眸里跳动,映出她迷糊的模样,连呼吸都放轻,怕惊散这片刻安宁。
“……所以说,布莱克应该要来霍格沃兹找波特复仇,你听见没有?”潘西推了推她的肩膀,却见莱奥诺尔“唔”了一声,脑袋歪得更厉害了,发尾扫过潘西的颈窝,带着点刚洗过的薰衣草香。
她其实没听清潘西在说什么。昨晚盯着天花板数到第三百七十二只光斑时,索性爬起来不睡了!一直想着怎么拒绝西奥多的话,晕乎乎的,此刻太阳穴还在轻轻跳。南瓜饼的甜香漫在舌尖,可她嚼着嚼着就出了神,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饼边,把酥脆的外壳捏成了碎渣。
“你看你,饼都被你捏成糊糊了。”潘西笑着拿走她的南瓜饼,放在桌子上,替她擦掉嘴角的碎屑,“昨晚没睡好?眼下都有黑眼圈了。”
莱奥诺尔猛地回神,慌乱地摇头,却因为动作太急,差点从靠椅上滑下去。“没、没有……”布雷斯挑眉,坏笑着看向西奥多。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一点点浸上天文塔的尖顶。莱奥诺尔攥着裙摆站在栏杆边,晚风卷着寒意掠过脚踝,让她下意识裹紧了斗篷。离约定的时间还有20分钟呢,塔顶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石墙上又弹回来,嗡嗡作响。
她数着天上的星星,试图把脑子里那些排练好的话捋顺。“西奥多,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太客套了,像在打发推销员;“我对你真的只有朋友的感觉”——会不会太直接?
她忽然转头,看见西奥多的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手里还捏着半块她早上落在休息室的南瓜饼。……算了!直接点吧!“西奥多!……”莱奥诺尔咬了咬唇,西奥多温柔地笑着走近她,“你是不是……喜欢我。”
西奥多盯着羊皮纸上自己无意识写满的“莱奥诺尔”,羽毛笔的墨渍晕开时,他突然攥紧了手指。“我喜欢你……是秘密吗?”“西奥多!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莱奥诺尔闭了闭眼,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对你……只有朋友的感觉。”
西奥多的脚步顿在三步之外,月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手里的南瓜饼被捏得变了形。他没像莱奥诺尔预想中那样露出受伤的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湛蓝色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
“我知道。”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塔顶的风,“从你躲着我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莱奥诺尔攥紧裙摆,正想说些缓和的话,却被他打断。“可莱奥诺尔,”他上前一步,月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你说过我很好。”
“是,你很好……”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弯下身子与她平视,像鹰隼锁定了猎物,“是我记得你不爱南瓜汁太甜,是我默写出你要的笔记,是我在摄魂怪面前挡在你身前……”他举起那半块南瓜饼,指尖轻轻摩挲着边缘,“连你掉的碎屑,我都捡了起来。”
莱奥诺尔被他眼底翻涌的偏执骇得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冰凉的栏杆上,寒意顺着衣料渗进来,激得她打了个轻颤。“莱奥诺尔……”西奥多的声音低哑得像蒙了层灰,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往前挪了半步,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哪怕只有一点点呢?我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莱奥诺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一片冷硬。她别过脸,不行,不能给西奥多幻想!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声音清晰而决绝:“没有。西奥多,从没有过。”他逼近一步,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黑袍扫过她的鞋尖,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只要你。”他的声音陡然放柔,却带着某种近乎疯狂的笃定,“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就一点。你会看到的,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更能……”他顿了顿,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梢,“……留住你。”
莱奥诺尔猛地偏头躲开,看见他落在空处的指尖微微颤抖。塔顶的风突然变得凛冽,她望着他紧抿的唇,突然意识到——他不是在请求,是在宣告。那些藏在温柔里的执念,早已像藤蔓缠满了他的心脏,而她,就是那藤蔓赖以生存的光。
“西奥多,这没用的……”
“有没有用,我说了算。”他突然笑了笑,笑意却冷得像冰,“你可以继续躲,但天文塔的风会记得,你今晚在这里说过的每一个字。而我,会等。等到你回头时,只能看见我。”
他转身走向石梯,将那半块南瓜饼小心翼翼地放进长袍口袋,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绝,却又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坚定。莱奥诺尔望着他消失在梯口,突然觉得那口袋里装着的不是南瓜饼,是他用偏执铸成的锁,而钥匙,早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被他藏进了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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