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莱斯特兰奇庄园后,三人僵持了片刻,两个食死徒只能放下兜帽,摘掉了面具,看向正在摆弄收音机的少女。
“坐吧,巴蒂哥哥。”伽蓝示意眼前神色冷淡的的金发少年坐下来,但他固执的站在那里。
她无奈的坐到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传来的音乐,愉快的端起樱桃汁喝了一口,随即皱眉。
今天天气太冷了,可惜乌玛回了瑞士,其他的家养小精灵还没有摸清她的口味,这种雪天她只想喝一杯黄油啤酒。
“你坏了主人的大事,”小巴蒂静静的看着她,“我们差一点就捉住波特夫妇了,几个月的辛苦因为你功亏一篑。”
“说到这里,我非常不解,”她放下樱桃汁歪着头看他,“为什么一定要抓詹姆和莉莉呢?就算是他们凤凰社的人也不值得让你们所有人出动吧?”
“不知道,我只是执行主人的命令。”小巴蒂明显生气了,语气非常僵硬。
“这个任务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你都去了,”她转向拉巴斯坦,脸色立刻变了,“我让你待在庄园里!”
“我实在太无聊了,”拉巴斯坦凑到她身边,不安分的手伸向她的大腿摸了两把,无耻的说,“而且这个任务非常重要,几乎所有人都在追捕他们。”
伽蓝恶狠狠的瞪了这个色狼一眼,轻轻打掉了他的手,示意还有人在这里,这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他蹩脚的理由。
“以后不要参加任何任务,你就在庄园里,等我回来的时候陪着我。”
拉巴斯坦忙不迭的点头,反正她还要去霍格沃茨,不可能经常盯着自己,现在当然是顺着她咯,不然一会儿她肯定不会让自己上床的。
如果她能听到自己的心声,一定会暴怒的骂他是个阳奉阴违的大坏蛋,拉巴斯坦得意的想。
小巴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怒气,不知道是因为她违背了主人的命令,还是他们两个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打情骂俏,忍不住开口质问。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波特是我们的敌人,”他定定的看着她,“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当然记得,但是巴蒂哥哥,我最近一直都在思考一个问题,我需要你帮我解惑。”伽蓝转头看着他,眼神非常认真。
“说吧。”小巴蒂点点头,心里突然有点期待她会问自己什么。
伽蓝凝视着他突然明亮的灰色眼睛,停顿了片刻才说,“在你的心中,我们三个是怎样的存在呢?”
“你们是我志同道合的朋友,”小巴蒂不假思索的开口,“我们的理念和追求如出一辙。”
但是他在心里慢慢补充了一句,你是我的心上人,我心爱的少女。
她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如果有一天,我们的追求突然变得不一样了呢?”
小巴蒂愣住了。
实际上自从发现她是黑魔王的女儿后,他一直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因为他们的理念相同,她遵循他给他们定下的这个或那个合乎逻辑的模式。
痛苦是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了别人,他很嫉妒,却连嫉妒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一开始是他回避了他们感情的可能。
她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她想告诉他,他们仅存的,那一点点相符的理念和看法都没有了吗?
命运偏离的感觉让他又一次难过起来。
但他好像总是无力解决关于她的问题。
此时收音机里正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
Don't tell me that you're sorry,
别对我说对不起啊,
Whose covers are you sleeping under?
如今你安睡在谁的床榻,
I was just across the street,
我独自在街头徘徊,
And I just wanted to reach out,
迫切想寻得答案,
Thinking we could get together,
想我们或许能够相爱,
And I didn't mean to stalk you,
我不是有意跟踪你,
But I saw that guy you talked to,
却撞见你和他在密语,
Everybody knows I'm jealous,
全世界都看得出我的醋意,
If you're gonna act like we're just friends,
若你想装作我们只是朋友,
Throw away the messages I sent,
就丢掉所有我送的问候,
If you're playing a game, then it's working,
如果这只是你的游戏那现在算你赢了,
And I really thought you liked me,
我曾真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Then I guess what touched the most is,
我想最伤人的大概是,
I know I've just been ghosted,
我只是徒作陪衬而已,
Who knew you could you be so calloused,
谁知道你会如此冷酷无情,
You know I just want someone that I can love,
你知道我只想要那能让我爱的人啊,
Someone that I can love,
能让我爱的人啊,
Someone that I can love,
能让我爱的你啊,
Can love,
爱的你啊。
伽蓝看着久久没有说话的小巴蒂,突然明白了什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早该明白的。”
“在你心里,我的父亲才是首位对吗?”她自言自语的说,“哪怕我们四个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的时候,也免不了分道扬镳对吗?”
“你有关注过雷尔吗?他失踪之后你有寻找他吗?”
“或许没有吧,你只是急着向父亲证明你的忠诚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小巴蒂想开口解释,却被她打断了。
“我一直觉得,你十分冷静,仿佛除了父亲,谁也不能让你动容。”
她仍然记得那些美好的旧日时光,在每个日光斑驳的树下,在那个幽暗寒冷的密室。
她和他躺在草坪上,坐在蛇怪面前。
每当她转头时,就能看到他在自己身边。
每当她回想当初 ,总能找寻到关于他的零星记忆,那些他们一起经历的点滴小事。
虽然他不在她心上,但是他在她脑海里。
他是无人参透的一个谜,也是她短短人生中一段未知的旋律。
伽蓝仔仔细细的看着他,那张英俊的脸仿佛在她发糊的视线里失去了棱角。
“我想这恐怕就是我们故事的结局。”
她抹了把泪水,“我们缘分已尽。”
我心里曾大声呼喊你的名字,如今却已今时不同往日。
我们无需再谈起那些过往。
我们也无需再谈起曾经拥有。
如今,我们已避之不谈,也无需再谈。
拉巴斯坦没有说话,只是立刻把她抱进怀里,让她的头埋进他的胸口。
他知道他们理念不合,但有时候,他愿意为她屈服。
他没有那么多执念,或者说,她就是他最大的执念。
无论她怎样选择,只要他能够在她身边就好,她很爱他,而这已经足够。
他们会厮守在一起,不管洪水滔天,让他跟她在一起吧。
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是那些不可避免的伤害。
小巴蒂还想再说什么,但平复了情绪的伽蓝只是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这几个月来,他思考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是真心的喜欢她,不管她是不是想做傲罗,也不管她本性到底是残忍还是柔弱,哪怕她并不爱自己,但至少他还能时常看到她,他的人生还没有彻底变成深渊,就算他的世界多少有点黯淡。
但现在,她跟自己决裂了,她在赶他走。
他已经坠入了没有光的无尽深渊。
此刻他终于清晰的感受到了她的残忍,也终于明白了五年级时拉巴斯坦的感受。
或许在岁月流转时,他们本不该相遇,却因为那个生长咒语,他们的命运交汇了。
他曾无数次在人群中寻找她熟悉的身影,在魁地奇场地看着飞行时轻盈的她,在图书馆看着安静写作业的她。
还有在山毛榉树下睡着的她。
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她身边。
但他能做的只有低头垂目,藏匿于人群之中。
他不知道,是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命运,还是他们只不过都是在风中,茫然飘荡。
他是个害怕主动迈出第一步的孤独之人,是她让自己偏离了命运的轨迹。
但她却只把他当成人生中的匆匆一瞬,到头来只有他自己迷失其间。
膨胀的悲伤就像黑湖的湖水即将把他溺毙。
小巴蒂希望她是自己的,这样他就可以高高兴兴的抱起她,把她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章末车)
车前小剧场:
“别难过了宝贝,你已经有我了。”拉巴斯坦说着,立刻挤进她的房间里关上门。
“你们是不一样的,”她皱眉说,“他是我的朋友。”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他心不在焉的说,释放了悄声咒。
“不许敷衍我!”她不满的说,“你今天居然去捉詹姆,我很生气,他是我的朋友。”
拉巴斯坦偷偷撇撇嘴,非常不屑朋友这两个字,嘴上却不断的哄骗她。
“我错了宝贝,”他厚着脸皮凑上来吻了吻她,“下次不去了,等你回来我一定去接你。”
伽蓝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却被他吻的晕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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