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6月底,马尔福庄园。
伽蓝径直穿过了那扇华丽的铁门,黑色的金属仿佛一团烟雾扭曲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原状。
路过紫杉树篱时,两只白色的孔雀又在树篱顶部悠闲的晃来晃去,她玩心大起,飞上去按住它们。
一阵鸡飞狗跳后,两只受了惊的白孔雀嘎嘎的哀嚎着,拼命挣脱,迫不及待的飞走了,她手里攥着几根孔雀尾羽,满意的点点头。
飞过正在喷水的大理石喷泉后,前门自动打开了,一条铺着华丽地毯的石制宽阔走廊出现在她脚下。
她落了下来,走到会客厅的木门前,转动了铜制把手。
“妈妈!”看到会客厅沙发上那个穿着哥特长裙的美丽身影后,伽蓝立刻扑了上去,摇晃她的身体,“我好想你~”
贝拉身体一僵,可能是不太适应被勾住脖子的感觉,但她很快就放松下来,开心的掐掐女儿的脸蛋,“原来是我的小坏蛋放假了!”
说完,贝拉注意到了女儿手中的孔雀羽毛,假装生气的吓唬女儿,“你又在干坏事!西茜一定会发现的!”
“我才不管她!”伽蓝毫不在意的喊道,一副刁蛮的样子,看得贝拉暗自窃喜。
这种喜欢什么就一定要拿到手里的性格真的很像她的主人!
“你和父亲最近很忙吗?都没有时间给我写信了。”伽蓝不依不饶的撒娇,略带不满的说。
“我的主人——”看到女儿皱眉,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贝拉立刻改口哄她,“我的确忙着做一些事,那是你父亲的任务。”
“妈妈,毕业后我也会有任务吗?”伽蓝歪着头对贝拉眨了眨眼睛,让她看清自己那双和她一模一样的长睫毛,试探性的问,“是什么样的任务?”
“清理泥巴种,剔除那些败类,还有那些反对你父亲的人,我们必须维持你父亲和纯血家族们至高无上的地位,”贝拉的语气十分残忍冷酷,但她突然又欣喜的看着女儿,“我会很自豪的看着你为你的父亲效忠。”
“父亲在哪里?”伽蓝松开了她,左右瞧了瞧,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呼唤父亲。
“别用蛇佬腔了,他不在这里,”贝拉按住了左手臂的烙印,不满的说,“我这就通知他。”
“父亲在忙着杀泥巴种吗?”她无奈的问。
“杀泥巴种对我来说不再重要了,伽蓝,”伏地魔冷冰冰的嘶嘶声突然响起,“我现在只想杀死哈利·波特。”
“为什么?爸爸。”她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穿着黑袍的瘦高身影,嘶嘶的问。
伏地魔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突然用温柔的语气说话了。
“那些咒语学习的怎么样?”
“学的很好,爸爸,我想我应该还算有天赋,”她嘶嘶回答,“笔记上的大部分咒语都十分高深,我在霍格沃茨的**区都没有见过,我想是爸爸自创的吧。”
大概是女儿崇拜的态度取悦了伏地魔,他看着缩小版的自己,想到了那个肮脏的麻瓜,即使他身上有着来自父亲的肮脏的血脉,但斯莱特林仍然把无与伦比的强大天赋遗传给了他。
“邓布利多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盯着女儿的眼睛轻声问道,灼人的目光仿佛要把她看透。
伽蓝立刻清空了思想,只留下伪装的记忆,“他对我很警惕,但是又承认我的优秀,我是级长,或许今年也会成为学生主席。”
“那仅仅只是一个试探,就像他提防我那样,”过了片刻,伏地魔充血的红眼睛才从她的眼睛上移开,讥笑道,“不用听他那些错误的,可悲的老论调,毕竟邓布利多一向认为自己无所不知。”
伽蓝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跟母亲撒娇,虽然母亲看起来也挺凶残的,但是面对父亲,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
可能因为她颜控吧…
贝拉激动的望着说悄悄话的父女俩,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又不敢阻止他们用蛇佬腔沟通,等伏地魔不再说话后,立刻不甘心的追问了一些女儿在学校中的情况。
她真的很介意女儿被分到格兰芬多,并且坚定不移的认为这一定是邓布利多在背后搞鬼,因为女儿身上一点格兰芬多的特质都没有。
伏地魔听到了他们母女的交谈,倒是没在意这件事,毕竟他一向都很欣赏有勇气的人,比如波特。
小巴蒂和虫尾巴踏进庄园时,就看到了大厅中和贝拉亲亲热热坐在一起的少女。
她的手臂挽住贝拉的手臂,头靠在贝拉肩上,非常依恋的样子,正在小声说话。
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一向跟他在主人面前竞争谁才是最忠诚的食死徒的贝拉,一会发出尖锐的笑声,一会又鄙夷的撇撇嘴。
虫尾巴立刻收回目光,神色恭敬的跪倒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伏地魔脚边,吻了吻他的袍子,“主人,我有一个好消息。”
“但愿真的是个好消息,虫尾巴,”伏地魔残忍的红眼睛盯着他,发出一声高亢的冷笑,“这一年我在你身上已经失望的足够多了。”
虫尾巴抖了抖,连忙说,“我的主人…波特夫妇最近在考虑更换保密人…”
伏地魔举起苍白的手,虫尾巴立刻低下头不再说话了,他看了虫尾巴一会,才面无表情的说道,“无论如何,我要你获得这个机会,如果你成为保密人,我就能杀掉那个婴儿。”
“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尽力的…”虫尾巴低着头,连声说道。
伽蓝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第一次开会时她就知道彼得是凤凰社的卧底,但他现在居然连亲如兄弟的詹姆都要出卖,心中十分鄙夷,连忙转过头去,目光和一直在看她的小巴蒂撞在一起。
他好像瘦了一些,也长高了一些,金发垂在额头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憔悴,那双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似乎正有千言万语要说。
她狠了狠心,移开了目光不再看他。
小巴蒂看她这副冷漠的样子,心里更痛苦了,他一直以为,他的隐忍会让自己避免一些无谓的疼痛,但现在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会喜欢谁,喜欢的人会不会喜欢自己,这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吗?
他曾亲手关上了和她一起通往未来的门,所以得知她的身份后,他有过无数次的,别人不会知晓半分的狂喜时刻。
可后来,他好不容易又从窗户这头看见了一点点幸福,但她却好像要永永远远的把他关在外面。
小巴蒂强迫自己回神,也跪在伏地魔脚边向他报告法律执行司的动向,他和卢克伍德一个监视自己的父亲,一个在神秘事务司窃取情报。
伏地魔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目光转到女儿身上,沉思了一会没有说话。
伽蓝感觉到了父亲的注视,嘶嘶两声。
贝拉:......我真服了!
有什么话是你妈我不能听的吗!
伽蓝连忙捏捏母亲的手,她知道贝拉不敢提出抗议,但是父亲一直跟她用蛇佬腔沟通,大概是不想被其他人探知他们的谈话。
贝拉气呼呼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但是眼神在无声询问,伽蓝耸耸肩,示意她也不知道父亲的意思。
“很好,我们在这方面有优势,”伏地魔收回了目光说,“现在我们必须劫杀布莱克,迫使波特更换保密人。”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主人。”小巴蒂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起身站到一旁。
“我要亲自对付波特,”伏地魔继续说道,“这个计划不能再出错,波特和他的孩子能活到现在,与其说是他们的胜利,不如说是你们的错误。”
虫尾巴战战兢兢的看着伏地魔,神色慌张,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害怕伏地魔因为波特一家存活至今的事怪罪自己。
然而伏地魔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睛盯着脚下的虫尾巴。
“等那一天到来,我会亲自出手的,”他冷笑一声,“杀死波特的人必须是我。”
话音刚落,虫尾巴不受控制的啜泣起来,好像是对这番话所做出的回应。
“虫尾巴,”伏地魔回神,慢慢用之前那种平静沉思的语调说,“我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要时刻保持安静吗?”
“是的…是我的错…主人…”虫尾巴立刻压住哭泣的声音,身体抖如筛糠,匍匐在伏地魔脚下。
伽蓝看不上他这副胆小如鼠的样子,更不明白詹姆为什么会接受他加入掠夺者,轻蔑的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小巴蒂领了追杀布莱克的任务,离开庄园前,又看了一眼他心心念念的少女。
有时候,她也是喜欢他的对吧,就像那天在密室里,记仇的她很快就原谅了自己。
那年在草地上,他们躺在一起,他不经意触碰到她散落的黑发,他侧头望了望她的黑眼睛,像盛开在黑夜中的温柔红玫瑰。
那年在密室里,他们盘腿而坐,有点恐惧的他其实很想把她揽进怀里,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她一定会亲亲他的额头,告诉他不要害怕。
后来,她还是主动拥抱了她,他的身体被她无所不在的气息包围,长长的黑发被管道中的冷风吹拂到他脸上,那一刻,怦然心动。
他使劲儿嗅了嗅周围的空气,希望再次闻到那股淡淡的冷水和雪的气息。
刚才她用那双美丽的黑眼睛看着他,眼神仿佛又变得明亮了。
或许再过一阵子,她又会原谅自己,然后抱着他开心的飞行。
他知道她还欠他一个解释,或许还欠他一个安慰的吻,不过不会欠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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