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
有一回并肩坐在那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他的目光又落在怀中的女孩身上。
她和拉布在尚不成熟的年纪相爱了,那种激烈和狂热最后把他们彼此的生活都毀掉了。
但他们还是爱着对方的,那天在审判室,所有人都愤怒于拉布的残忍和疯狂,但是哭包一点也不介意。
哪怕他的所作所为让他们不得不忍受分离,并且不知悔改,哭包也没有怪他。
雷古勒斯不能理解,但他不会否认这是爱。
或许,爱情有一千个动人的心弦而又各不相同的音符。
1981年11月底,布莱克老宅。
寻找了很久,这天雷古勒斯终于从翻倒巷买到了一个冥想盆,回到老宅后,他立刻把它放置在房间墙角的架子上。
伽蓝凑上来看了看,这是一个宽扁而中空的石盆,盆子外侧镶嵌着一些精美的宝石,盆口有奇形怪状的古代如尼文雕刻,看上去蕴含着强大而复杂的魔法。
他拿出瓶子,用魔杖把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记忆投了进去。
银光不断的从盆子里的东西发出,不知道它是液体还是气体,它像一块明亮的白银,但在不停地流动,像水面在微风中泛起涟漪,又像云朵那样飘逸的散开,柔和的旋转。
它像是化为液体的光,又像是凝成固体的风。
雷古勒斯用魔杖点了点银色物体的表面,它旋转的快了起来。
二人俯下身仔细观察,银色物体变得透明了,看上去像玻璃一样。
他们使劲往里面看,以为会看见石盆的底部,但是那神秘物质的表面下却是一间装饰老旧的办公室。
他们把脸凑近了一些,鼻子离玻璃状物质只有一英寸了。
石盆是圆形的,而办公室是方形的,他们看不到角落里的情况,只能凑得更近一点儿,歪着脑袋,努力想看清楚。
鼻尖碰到了那种奇异物质的表面时,房间突然倾侧过来,他们的身体朝前一冲,头朝下栽进了盆里。
但是他们没有撞到盆底,而是在一片冰冷漆黑的物质中坠落,仿佛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中。
突然,他们发现自己落进了办公室里。
年轻得多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有着一头浓密光泽的银白色头发,和银色的小胡子,坐在一张舒适的带翼扶手椅中,脚搁在天鹅绒大坐垫上,一手端着一小杯葡萄酒,另一只手在一盒菠萝蜜饯里挑拣着。
伽蓝看到六七个十多岁的少年围坐在斯拉格霍恩教授旁边,其中有个少年和自己的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她猜这就是她的父亲,一枚黑宝石金戒指正在他手上闪着光。
雷古勒斯站在伽蓝旁边,二人一起打量他的时候,年轻的伏地魔问,“先生,梅乐思教授要退休了吗?”
“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斯拉格霍恩教授责备的对他摇着一根沾满糖霜的手指,但又眨眨眼睛,“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教授知道得都多。”
原来她的父亲叫汤姆,一个普通的名字,伽蓝想。
伏地魔微微一笑,其他少年也笑了起来,向他投去钦佩的目光。
“你这个鬼灵精,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又会小心讨好重要的人,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猜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几个少年窃笑起来。
“我相信你二十年内就会升为魔法部长,也许只要十五年,如果你能经常给我送菠萝蜜饯的话,我在部里有很硬的关系。”斯拉格霍恩教授得意的说。
其他男孩又笑起来,但伏地魔只是微微一笑。
伽蓝注意到,在这些少年中,父亲绝对不是年龄最大的,但他们似乎都把他看作领袖。
“我不知道政界是否适合我,先生,”笑声渐止后伏地魔说,“首先我没有背景。”
旁边两个男孩相视而笑。
伽蓝觉得这两人肯定是知道或者已经猜测到,父亲是斯莱特林的血脉,而且不得不说,其中一个少年看着很面熟。
她贪婪的看着这个少年,他非常像她的雷。
“什么话,”斯拉格霍恩教授爽朗的说,“你那样的才能,一定出自体面的巫师世家,这一点再清楚不过了,你前途无量,汤姆,我还从来没看错过一个学生。”
这时候,书桌上的金色小钟突然响了,原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老天,已经到时间了?该走啦,孩子们,不然我们就麻烦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看向刚才那两个偷笑的少年,“莱斯特兰奇,你又不做作业,明天必须交论文,不然就关禁闭,你也一样,埃弗里。”
伽蓝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少年果然是雷的父亲,父子俩的学渣秉性简直一脉相传。
少年们鱼贯而出,斯拉格霍恩教授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把空杯子拿到桌前,突然,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他回过头,伏地魔还站在那儿。
“快点儿,汤姆,你不想被人抓到熄灯时间还在外面吧,你是级长。”他纳闷的说。
“先生,我想问你点事。”黑魔王谦虚的说。
“那就快问,孩子,快问。”斯拉格霍恩教授催促道。
“先生,我想问你知不知道,魂器。”伏地魔的表情淡定中带着好奇,但伽蓝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原来父亲问了和她一样的问题!
斯拉格霍恩教授瞪着他,胖手指心不在焉的抚摸着杯脚,“黑魔法防御术的课题,是吗?”
“不是,先生,我在书上看到的,不大理解。”
“嗯……是啊..…在霍格沃茨很难找到一本详细介绍魂器的书,汤姆,那是非常邪恶的东西,非常邪恶。”斯拉格霍恩教授说。
“但你显然很了解,先生?我是说,像你这样的巫师——对不起,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告诉我——显然,我只知道,如果有人能告诉我,那就是你,所以我就想问一问。”
伽蓝深深地佩服自己的父亲,那种犹豫、不经意的语气和巧妙的恭维,一点儿都没有过火,简直恰到好处,看来父亲非常想要这个信息。
“嗯,”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他没看伏地魔,而是在玩菠萝蜜饯盒子上的缎带,“当然,给你简单介绍一下不会有什么坏处,只是让你理解一下这个名词,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的部分灵魂的物体。”
“可我不大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先生。”伏地魔说,他的声音是小心控制的,但伽蓝能感到他的激动和喜悦。
“就是说,你把你的灵魂分裂,”斯拉格霍恩教授说,“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你的身体遭到袭击或摧毁,你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留在世问,未受损害,但是,当然,以这种形式存在…”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脸皱了起来,“很少有人想那样,汤姆,少而又少,死去还痛快些。”
“怎么分裂灵魂呢?”伏地魔假装镇定的问。
“哦,”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安的说,“你必须明白,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分裂它是一种违逆,是反自然的。”
“可是怎么分裂呢?”
“通过邪恶的行为一一最邪恶的行为,通过谋杀,杀人会使灵魂分裂,想要制造魂器的巫师则利用这种破坏把分裂出的灵魂碎片封存。”
“封存?可是怎么封存?”
“有一个咒语,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斯拉格霍恩教授像被蚊子叮烦的老象一样摇着脑袋,“我看上去像是试过的吗?我像杀人犯吗?”
“不,先生,当然不是,”伏地魔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冒犯。”
“哪里,哪里,没有冒犯,”斯拉格霍恩教授粗声粗气的说,“对这些事情好奇是正常的,有才能的巫师总会被魔法的那一面所吸引。”
“是的,先生,”伏地魔说,“可是我不明白,仅仅出于好奇,我想问的是,一个魂器用处大吗?灵魂是不是只能分裂一次?多分几片是不是更好,能让人更强大?比如说,七不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吗?比如七个?”
“我的老天爷啊,汤姆!”斯拉格霍恩教授惊讶的叫道,“七个!想杀一个人还不够邪恶吗?无论如何,分裂灵魂已经够邪恶了!而分成七片...”
斯拉格霍恩教授现在显得非常不安了,他瞪着伏地魔,好像以前没看清他,伽蓝看得出来他在后悔参与了这场谈话。
“当然,汤姆,”他小声说,“我们谈的这些都是假设,是不是?只是学术性的?”
“是的,先生,当然。”伏地魔马上说。
“不过,汤姆,今天我所讲的,我们所讨论的这些,还是别说出去,其他人知道我们聊过魂器是不会高兴的,这在霍格沃茨是被禁止的,你知道,邓布利多尤其激烈。”斯拉格霍恩教授神色不自然的说。
“我不会说出去的,先生。”伏地魔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但伽蓝看到了父亲的脸,上面充满了狂喜,那种喜悦没有令他的面庞更显英俊,反而显得有些狰狞。
看完记忆之后,二人落回房间里,久久没有回神。
“梅林…”雷古勒斯好半天才喃喃的说,“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样,”伽蓝非常淡定,“父亲有七个魂器。”
“这下怎么办?”他焦虑的在房间里踱步,“连一个挂坠盒我们都销毁不了,更何况另外六个我们都不知道在哪里。”
“我不想销毁魂器,”伽蓝耸耸肩,“我现在很需要父亲帮我把雷救出来。”
“你想多了,”雷古勒斯叹了口气,“只要还有一个魂器,他就不会真的死去,黑魔王一定会复活的,我这个叛徒…”
“你不会有事的,雷尔,”伽蓝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我会跟父亲求情的,毕竟他死后只有你照顾他五岁的女儿,就算他不同意,我也有可以把布莱克老宅藏起来,等我足够强大时,父亲一定会同意的。”
“另外六个魂器我毫无头绪,”雷古勒斯苦涩的笑笑,“也只能这样了,伽蓝,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很奇妙,我们的身份经常互换——保护者与被保护者。”
“别担心,”伽蓝飞起来亲亲他的额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答应你,雷尔。”
“我发誓,如果我真的遇到了严重的灵魂上的伤害,我同意你拿走我的记忆,”她把头靠在雷古勒斯胸口上,轻声的说,“我知道我必须活着,不仅仅是为了雷,也是为了你。”
雷古勒斯郑重的点点头,抱紧了怀中的小小的身体,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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