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连串金属的滴答声和链条的喀嗒声之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进到布莱克老宅时,那些老式煤气灯突然打开了,画像里的沃尔布加正转着滴溜溜的眼睛。
“噢我的宝贝伽蓝,你今年终于毕业了,”她热情的说,就像要从画框里出来给她一个拥抱那样,“我真为你骄傲。”
“是的祖母,N.E.W.Ts的成绩很不错,”她微笑着说,“最近又学会了很多黑魔法。”
沃尔布加赞赏的点点头,“你的父亲已经在客厅等你了。”
伽蓝继续往前走,穿过昏暗的走廊,雷古勒斯正优雅的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着她。
伽蓝把小巴蒂轻轻放在沙发上,感觉他意识还有些模糊,她皱了皱眉,脱去了他身上那件穆迪的旅行斗篷。
“克利切,拿雷尔的袍子来,要今年新做的。”她对着脚下正在打架的两个小精灵说。
“克利切知道了,伽蓝小姐。”说完,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敢跟他抢活干的闪闪,趾高气扬的走了。
“主人,那闪闪呢?”闪闪紧张的问,毕竟她没想到主人居然还有其他的小精灵,她此刻非常没有安全感。
“克利切是布莱克家族的小精灵,”她安慰道,“你只需要照顾你的巴蒂少爷,等我给他换好衣服,带他去楼上找个空房间,让他多休息一会。”
雷古勒斯震惊的看着伽蓝淡定的把小巴蒂扒得精光,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又体贴的伺候他把衣服穿好。
“你这是…”他瞪大了眼睛,“你爱上他了?”
“我也不知道,”她没什么表情,“他强迫了我,我该讨厌他的,但是我讨厌不起来。”
雷古勒斯挑挑眉说,“真正的父亲是不会强迫自己的女儿做这种事的,我知道你受了黑魔王的影响,你一直想得到父爱,当一个强大的、陪伴着你的人拥有你时,你就会爱上他,你的感情观被扭曲了,伽蓝,他们两个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并且利用的很熟练,你得尽早做选择,不然你面对的就是无情的掠夺。”
“我现在唯一能确定的事就是我爱雷,”她疑惑的说,“什么强大的人拥有我?他们两个会比我强大吗?”
“他们两个是不会被你的外在骗了的,”雷古勒斯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很清楚你的内心有多幼小,你渴望陪伴,渴望父爱,这是拉布的优势,所以他得到你之后,你对他爱得不能自拔。”
“而巴蒂,”他提高了声音说,“永远不要怀疑他的聪明程度,他比我预期的更快发现了这个真相,并且当机立断的得到了你,他不会介意用什么手段的,我了解他,他从小就是不择手段的人,他的意志是很难动摇的,除非你狠下心来杀死他,不然你几乎不可能摆脱他。”
“但是我不能杀死他,”她迷茫的说,“他在我心里很重要,他是我最在乎的朋友。”
“巴蒂知道这一点,他清楚自己在你心里的份量,所以他几乎是肆无忌惮了,”雷古勒斯怜悯的说,“我等着看,那一天你的眼泪一定会把这个宅子淹了,祝你好运,伽蓝。”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她呜咽出声,“他要把我的心撕成两半,我告诉他不要这样做,他不听我的。”
“他怎么可能听你的,”雷古勒斯不客气的说,“像你这种无法无天的小魔王,你需要的是父亲般的不容置疑,只有这么做才能制服你,我想他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是不是?”
伽蓝的哭声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承认,随即哭的更大声了,“爸爸,把他赶走!我不想看到他!”
雷古勒斯还没有起身,偷听他们对话的小巴蒂突然睁开眼睛,翻身抓住还在哭泣的少女,把她按在怀里。
“不想看到我,你可真是心狠,”可能是吐真剂的影响,他还是那个没有感情的平板语调,“我为你的父亲鞍前马后,甚至被邓布利多用吐真剂审问,你都没有一点点感动吗?哪怕你不喜欢他把你奖赏给我这种行为,但看在我这么忠心耿耿的份上,你都不能接受我吗?”
“你不要再刺激她了,巴蒂,你昏迷的时候不知道哭包为你做了什么事,”雷古勒斯连忙制止他的怒气,“我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她差点跟一城堡的人同归于尽。”
小巴蒂仍然紧紧的抓着怀中的少女,她埋头在他的肩膀上哭泣,“所以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格通知了我和邓布利多,”雷古勒斯说,“我们赶到的时候,她在跟福吉决斗,差点把福吉杀了,因为他带了一只摄魂怪来,就差一点,就给了你摄魂怪之吻。”
大概是想象到了那个恐怖的画面,雷古勒斯抖了抖,继续说,“整个房间都是她的火盾,除了我和闪闪,没人能穿过她的火焰,这是一个极为高深的黑魔法,能把施咒者的敌人彻底焚化,只有认可她的人才不会受到伤害,很多年没有人敢用这个咒语了,因为不好控制,据我所知,除了当年她保护我用了一次,上一次使用咒语的人是格林德沃。”
“之后邓布利多和福吉吵架,福吉胆小如鼠,不敢承认黑魔王已经复活了,所以他不想抓你去作证,只想把你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哭包发现了这一点,她威慑了福吉,把他吓走了。”
“然后呢?”小巴蒂抚摸着少女的后背,平静的问。
“她想带走你,但是你的确是个危险人物,邓布利多跟她做了交易,才同意她把你带走,不然她再强大也没办法把你带走的,她会一直在那里跟邓布利多僵持。”
“什么交易?”他嗅到了秘密的味道。
“我不能说,”雷古勒斯突然笑了,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们的理念有冲突,黑魔王和他的女儿之间,你必须选择一个。”
小巴蒂若有所思,少女感觉到他的犹豫,哭声更大了,眼泪撒在他刚换好的袍子上,小巴蒂无法,只好把她的头从自己肩上抬起来。
“不…”她抽泣着说,但是小巴蒂无视了她的拒绝,捏着她的脸吻了几下,又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
“我不想选择,她是主人答应给我的奖赏,”他说,“我没有把她当一个物品,她是我心爱的女人,但这跟黑魔王的行为并不冲突。”
“你关注的是结果,她关注的是过程,”雷古勒斯说,“真正的父亲是不会把女儿随手赏给自己的下属的。”
“那并非随手,我是他最忠诚的仆人,”小巴蒂说,“这是其他人做梦也想象不到的奖赏。”
“那如果,以后还会有人比你更忠诚,贡献比你还大,黑魔王把她奖赏给其他食死徒,你打算怎么做?”雷古勒斯点破了他的自欺欺人,“或者说,如果黑魔王没有选择你帮他复活,而是选择了别人,等他召集食死徒的时候,你得知她被奖赏给了其他人,你会怎么想?”
小巴蒂恶狠狠的看着他,“闭上你的嘴!她只会属于我!我才是最忠心的那个,我跟他的关系会比儿子还亲!”
“我可怜的女儿,”雷古勒斯耸耸肩,“我建议你选择拉布,毕竟大多数时候,他对你百依百顺,对你的父亲反而没有那么忠诚。”
小巴蒂凶狠的瞪着他,如果不是他手里没有魔杖,他一定要用钻心咒把这个叛徒折磨的痛不欲生!
想到这里,他立刻从少女的口袋里掏出魔杖,“你最好不要蛊惑她,我最讨厌背叛者,如果不是你照顾她有功,我一定会教训你!”
“不!”伽蓝惊慌的按住他抬起魔杖的手,“你不能伤害雷尔,除非你先杀了我。”
雷古勒斯露出了残酷的胜利表情,拿起克利切送来的菜肉馅饼放进嘴里,“被哭包保护的感觉真好,这十三年来,我们朝夕相对的滋味,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的。”
小巴蒂被他气得快疯了,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但少女死死地抱住了他,“巴蒂哥哥…”
“哦是吗?”他突然冷笑一声,“你有十三年,但未来几十年她都会和我在一起。”
雷古勒斯懒得理会小巴蒂,只是用诡异的目光扫视着他。
希望等拉巴斯坦从阿兹卡班回来后,他还能有这份自信。
“巴蒂少爷,你也吃点东西吧,闪闪还要送你去休息,这是主人的命令。”闪闪催促道。
小巴蒂伸手拿了一块馅饼,喂给怀中的少女,看她停止了哭泣,才专心的享用夜宵。
他的确有点饿了,第三场比赛开始前,他主动提出把火焰杯放进迷宫,把它变成了门钥匙,因此错过了晚餐。
“回房间吧,”夜宵结束后,雷古勒斯关心的看着一脸疲惫的少女,“今天你一定累坏了,飞了那么远,还动用那么多魔力。”
“我给你做保密人,把老宅藏起来,”她想了想说,“不仅仅是你,巴蒂哥哥没有身份,他必须住在这里。”
雷古勒斯点点头,伽蓝低声念了赤胆忠心咒,这是一个很强大的咒语,除了保密人,任何知道老宅位置的人都不能用记忆瓶、吐真剂、夺魂咒或者其他任何一种方式告诉别人雷古勒斯的藏匿地,这个秘密只会烂在知情者的心里。
比如此刻脸色极差的小巴蒂。
他知道她在防着自己跟黑魔王告密,但他拿她毫无办法。
“走吧,我们去睡觉,已经很晚了。”雷古勒斯上来想送她回房间,却被小巴蒂挡住了。
他拒绝了闪闪的搀扶,强硬的抓住伽蓝,“她跟我睡。”
“你有自己的房间!”雷古勒斯怒视着他。
“我很虚弱,我需要她陪我。”小巴蒂说完,眼神固执的看着少女。
“我看你好得很,”雷古勒斯毫不留情的吐槽,“你的手很有力,还能控制她。”
伽蓝头痛了一瞬,但是小巴蒂一直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只要她不同意,他立刻就会把她打昏过去。
“好吧。”她弱弱的说。
雷古勒斯怒其不争的看了她一眼,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直没眼看!
等她带着小巴蒂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她看着扑上来的男人,心里苦涩极了。
没一会,两件长袍被随意丢在了地上,断断续续的哭声在房间中不停回响。
意识再次清醒时,少女纤细的手臂上躺着一个金发的男人,正搂着她的腰,沉沉的睡去了。
她看向窗外,从厚实的窗帘露出的缝隙里隐约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黎明前的天空呈现出淡淡的水蓝色波纹,伴随着阵阵凉意,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章末车)
车后小剧场:
清理一新后,小巴蒂立刻把少女抱在怀中,安抚的拍拍她的后背。
“想睡了吧,”他温柔的说,“睡吧,宝贝。”
“坏蛋…”她动了动手指,费劲的说,“以后不要碰我…”
“如果以后都不能碰你,那还是死了好,”小巴蒂亲亲她刚刚变回黑色的眼睛,“我每天都要碰你,直到你同意和我结婚为止。”
“我不能…”
“你住口!”他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表情凶狠的打断了她,“现在就睡觉,或者你还想再来一次!”
眼泪从闭着的眼睛里流下,少女蜷缩在他怀里,慢慢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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