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拿出来。”邓布利多说。
里德尔把那只晃动的箱子搬下来,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那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些你不该有的东西?”邓布利多问。
里德尔用清晰审慎的目光深深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
“是的,我想是的,先生。”他最后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
“打开。”邓布利多说。
他打开盖子,看也没看的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是一个游游拉线盘、一只银顶针、还有一把失去光泽的口琴。
它们一离开箱子就不再颤抖了,乖乖的躺在薄薄的毯子上,一动不动了。
“你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它们的主人,并向他们道歉,”邓布利多平静的说,把魔杖插进了上衣口袋里,“我会知道你有没有做,我还要警告你:霍格沃茨是不能容忍偷窃行为的。”
里德尔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愧,他仍然冷冷的盯着邓布利多,似乎在掂量他,最后,他用一种干巴巴的声音说,“知道了,先生。”
“在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我们不仅教你使用魔法,还教你控制魔法,你过去用那种方式使用你的魔法,我相信是出于无意,但这是我们学校绝不会传授也不能容忍的,让自己的魔法失去控制,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是你应该知道,霍格沃茨是可以开除学生的,而且有一个魔法部,会以更严厉的方式惩罚违法者,每一位新来的巫师都必须接受,一旦进入我们的世界,就要服从我们的法律。”
“知道了,先生。”里德尔又说道。
伽蓝震惊的看着父亲把那一小堆偷来的赃物放回硬纸箱,他脸上还是那样毫无表情。
我亲爱的爸爸,你没有羞耻心吗?
收拾完后,他转过身来,毫不客气的对邓布利多说,“我没有钱。〞
“那很容易解决,”邓布利多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钱袋,“霍格沃茨有一笔基金,专门提供给那些需要资助购买课本和校袍的人,你的有些魔法书恐怕只能买二手货,不过——”
“在哪儿买魔法书?”他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谢也没谢一声就把钱袋拿了过去,正在仔细端详一枚厚厚的金加隆。
“在对角巷,”邓布利多说,“我带来了你的书目和用品清单,我可以帮你把东西买齐——”
“你要陪我去?”他抬起头来问道。
“那当然,如果你——”
“我用不着你,”里德尔说,“我习惯自己做事,我总是一个人在伦敦跑来跑去,那么,到这个对角巷怎么走呢,先生?”
他碰到了邓布利多的目光,便补上了最后两个字。
邓布利多把装着购物清单的信封递给了他,又告诉了他从孤儿院到破釜酒吧的具体路线,然后说道,“你一定能看见它,尽管你周围的麻瓜——也就是不懂魔法的人,是看不见的,打听一下酒吧老板汤姆,很容易记,名字跟你一样。”
里德尔恼怒的抽搐了一下,好像要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你不喜欢‘汤姆’这个名字?”
“叫汤姆的人太多了,”里德尔嘟囔道,然后他似乎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又似乎是脱口而出,“我父亲是巫师吗?他们告诉我他也叫汤姆·里德尔。”
“对不起,我不知道。”邓布利多说,声音很温和。
“我母亲不可能会魔法,不然她不会死,”里德尔不像是在对邓布利多说话,而更像是自言自语,“肯定是我父亲,那么我把东西买齐了之后,什么时候到这所霍格沃茨学校去呢?”
“所有细节都写在信封里的第二张羊皮纸上,”邓布利多说,“你九月一日从国王十字车站出发,信封里还有一张火车票。”
他点了点头,邓布利多站起身,又一次伸出了手,他一边握手一边说,“我可以跟蛇说话,我们到郊外远足的时候我发现的,它们找到了我,小声对我说话,这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是正常的吗?”
伽蓝发誓她在父亲脸上看到了强行压下来的得意炫耀的表情。
毕竟她了解自己的脸。
“很少见,”邓布利多迟疑了一下,说道,“但并非没有听说过。”
他的语气很随便,但目光却好奇地打量着男孩的脸,两人站了片刻,互相凝视着,然后两人松开了手,邓布利多走到了门边。
“再见,汤姆,我们在霍格沃茨见。”
“我看差不多了。”伽蓝身边那位满头白发的邓布利多说。
几秒钟后,他们又一次轻飘飘的在黑暗中飞翔着,然后稳稳的落在木屋里。
“我想你也看到了,你父亲巴不得相信他与众不同,他立刻就相信了他是个巫师,”邓布利在沙发上坐下,这才说道,“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不过我确实对他很感兴趣,我回到霍格沃茨后就打算密切关注他,其实我本来就应该这么做的,因为他独自一个人,没有朋友,但是,我当时就觉得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别人。”
“你发现了吧?对于这样一个年轻巫师来说,他的能力是惊人的完善和成熟,而最有趣也最不祥的一点是,他已经发现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这些能力,并开始有意识的使用它们,正如你看见的,他不像一般的年轻巫师那样毫无章法的胡乱做些实验,他已经在用魔法对付别人,用魔法去恐吓、惩罚和控制别人。”
“那只被吊死的免子,还有被他骗进山洞的那两个孩子的故事就很能说明问题,比如那句‘只要我愿意,我就能让他们受伤’。”
“没错,父亲就是这样对待食死徒们的,”伽蓝震惊了好一会才说道,“但父亲称呼他们为‘家人’。”
“家人?”邓布利多重复了一遍,没什么表情,但伽蓝就是觉他好像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
“我相信你注意到了,他当时已经极为自信,讳莫如深,而且没有一个朋友,他自己去对角巷,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和陪同,他什么都愿意自己做,成年后的伏地魔也是这样,我想你一定听见许多食死徒声称他们得到了他的信任,并声称只有他们才能够接近他甚至理解他,其实他们都受了愚弄,他从来没有一个朋友,而且我认为他从来都不需要朋友。〞
“那蛇佬腔呢?”伽蓝好奇的问了一句,“都说蛇佬腔是很危险的标志,你没有在意吗?”
“这是一种罕见的能力,据说跟黑魔法有关,不过伟大和善良的巫师中也有蛇佬腔,他与蛇对话的能力并没有使我感到很不安,令我担心的是他明显表现出来的那种残酷、诡秘和霸道的天性。”
“我想你肯定看到了,当我提到有人的名字跟他一样,也叫汤姆时,他是什么反应吧?”
“父亲很讨厌这个普通的名字,”伽蓝点点头,“我倒是很喜欢,因为我的名字很独特。”
“我认为,他蔑视任何把他跟别人拴在一起的东西,蔑视任何使他显得平凡无奇的东西,小时候他就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孤傲独立,声名远扬,所以在那次对话的短短几年之后,他就抛弃了自己的名字,打造出‘伏地魔’这样一个面具,并在它后面蛰伏了很长时间。〞
“现在,我还要说一点,”邓布利多说,“你父亲喜欢收集战利品,你看见他藏在房间里的那一箱赃物了吧,它们都是从那些被他欺侮过的孩子们那里拿来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一个问题,”伽蓝疑惑的说,“祖母不是把挂坠盒卖掉了吗?为什么后来又变成了父亲的魂器?是父亲把它买回来了吗?”
邓布利多沉默了一瞬,气氛有些尴尬。
“伽蓝,我从来不认为你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二个最危险的黑巫师,”邓布利多凝视了她片刻才慢慢开口,“即使在这个年纪,你父亲的魔法能力并未达到你现在的水平,当然,因为你经常使用一些危险的黑魔法,我猜也许你一直在研究他自创的咒语,但是你的内心和他几乎南辕北辙。”
“你父亲拿走了那些赃物,更像是把它们当成某些可恶的魔法伎俩的纪念品,我猜,并且已经确认,他认为挂坠盒原本就应该属于他,所以他用了一些手段拿回了它。”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邓布利多品尝了一口柠檬汁,“我有理由相信,并且已经发现了这个事实,那就是你父亲的魂器不止一个。”
说完,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丑陋的金戒指,中间镶着一块大大的有裂纹的黑宝石。
“这是马沃罗的戒指,怎么会在你这?”伽蓝纳闷的看着丑陋的戒指,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轻声的问,“这是个魂器,对吗?”
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没错,我是最近才弄到的,就在我上次拜访你的几天之前。〞
“我猜父亲一定施加了很多防护的咒语或者黑魔法甚至诅咒在上面,像挂坠盒一样,”她叹息一声,“所以,你的手就是在那个时候受伤的,对吗?邓布利多。〞
“我刚才和你说过,斯内普的黑魔法知识非常丰富,我很感谢他帮了我,”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但是如果我们要谈起这段冒险,恐怕时间就不够了。”
“伽蓝,现在我要给你看第二段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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