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安对来换班的傲罗同事打了个招呼,见对方愣愣的点头,才转身走在漆黑荒凉的小路上。
天还没有大亮,她默默的走在寒冷的夜色中,长长的黑色斗篷拖在身后的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这几个月她都按照斯克林杰和罗巴兹的指示,守在霍格莫德,给学校增加一些保护,偶尔在特定的周末能见到两个表弟表妹,她已经越来越看不懂年轻人的爱情观了。
金妮喜欢哈利,但她现在的男朋友是哈利的室友迪安·托马斯,罗恩喜欢赫敏,但他现在的女朋友是赫敏的室友拉文德·布朗,对于莉安来说,年轻人的爱情真是太复杂的事了。
在她日渐长大时,小巴蒂曾经一度被比尔所取代——那个叫小巴蒂·克劳奇的大坏蛋已经死了,后来陪在她身边,给她讲故事、抱着她玩耍、一起听打雷下雨的人是比尔,她以为自己会跟比尔永远在一起。
谁知道小巴蒂根本没有死呢?
当他再次出现时,他安静的躺在她的床上,就像十几年前她见过的那样,睫毛很长,遮住了那双凶狠的灰色眼睛——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才不会让她那么恐惧他还会突然消失。
他醒来之后,迫不及待的想寻欢作乐,她挣扎的时间比之前更久一些,她想告诉他,她已经接收到了这个讯息,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误解了这一层意思,他只是想玩一玩她,所以她很快就拒绝了。
这就是她对他们重逢那个夜晚的署名与记忆,她对他再次的拥抱产生的曲解,如果她知道如何读懂他的内心,她也许就会看穿这种散漫的假象,看到更深处的内里,发现他是在祈求她用爱直面他,但她不敢抹去这种散漫,尤其是在一个只用怀抱和轻轻一瞥,就轻易掌握了她所有藏心之匙的人面前。
“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停下了。”小巴蒂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在寂静的黎明中清晰可闻,他带了一盏摇摇晃晃的提灯,那闪亮的橙黄色灯光离她只有十来步远了。
莉安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快步迎了上去,他们顺着大路往前走,经过还没开门的佐科笑话店和邮局,然后拐进旁边的一条小路,路口有一家小酒吧。
破破烂烂的木头招牌悬挂在门上锈迹斑斑的支架上,上面画着一个被砍下来的野猪头,血迹渗透了包着它的白布,他们走近时,招牌被风吹得吱吱嘎嘎作响。
“没想什么,”莉安说,“我接到了通知,霍格沃茨这个周末取消了来霍格莫德的活动,罗恩估计会很难受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噢,没关系,反正你的礼物已经送出去了,”小巴蒂说,“昨晚你走之后,我去邮局用猫头鹰给他送到学校去了,一会儿他醒了估计就会快乐的拆礼物了。”
“是啊,他今年做了守门员,要不是托了查理的门路,我还真买不到那套结实又美观的龙皮护具呢,上次我特意问了哈利,他说他准备送魁地奇守门员手套,我的小罗尼这下有整套装备了。”
莉安满意的点头,两人走进了酒吧,里面与三把扫帚酒吧完全不一样,那儿的大吧台总使人感到明亮、干净而温暖,而猪头酒吧只有一间又小又暗、非常肮脏的屋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羊膻味。
几扇凸窗上积着厚厚的污垢,光线几乎透不进来,粗糙的木头桌子上点着一些蜡烛头,她第一次来时,以为地面是压实的泥地,可是当踩在上面时才发现,原来是石头铺的地面上积了几个世纪的污垢。
可是没有办法,霍格莫德只有猪头酒吧二楼才有房间提供住宿,三把扫帚酒吧是不提供住宿的,罗斯默塔女士说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酒吧老板在吧台后面打着盹,他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老头儿,长着一大堆长长的灰色头发和胡子,个子又高又瘦。
她跟小巴蒂轻手轻脚的往二楼走去,酒吧老板不易察觉的睁开眼睛,一双锐利的蓝色眼睛透过肮脏的镜片,在乱糟糟的胡子后面打量着他们。
小巴蒂开了门,房间里面有一张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几件很光亮的橡木家具,壁炉里的火烧得噼啪作响,半敞开的衣橱里挂着他的风衣外套和食死徒的兜帽长袍。
“那个老板应该不会发现吧?”莉安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张代表食死徒的恐怖面具上,忧心忡忡的说,“我总觉得他有点面熟。”
“他从来不会打扫房间,”小巴蒂熄灭了提灯,懒洋洋的靠在床上,“你还没发现吗?这些家具都是我变形出来的,一开始这个房间脏得要死,除了一张硬木床和破破烂烂的桌椅,什么都没有。”
“好吧,”莉安无可奈何的说,“你一向仔细,不用我提醒。”
“睡会儿,亲爱的,”小巴蒂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德力士那个蠢货居然真的放心你在夜晚值守,我不得不说,幸亏黑魔王暂时没打算攻陷霍格沃茨。”
“但是家长们不放心呐,”莉安脱掉斗篷,把鞋子也甩飞——弯不下腰,她放松的躺到丈夫身边,慵懒的说,“孩子就是魔法界的未来,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快睡。”小巴蒂的手臂伸了过来,一只放在她的颈后,一只摸上了她的肚子。
莉安在他熟悉的怀抱里合上眼,苦艾酒味儿,淡淡的,她很喜欢。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突然大吵大闹起来,一只猫头鹰坚持不懈的啄着脏兮兮的窗户,发出笃笃笃的巨大响声,玻璃差点被啄碎。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莉安觉得困极了,小巴蒂正在变形,他抬起魔杖,面具飞进了衣橱里,猛地锁上了。
“霍格沃茨出了事情!”德力士敲了敲门,“莉安,麦格给你送信没有?”
莉安迷茫了一会儿,冲外面喊道,“我看到猫头鹰了,但是你不能擅离职守,下次用守护神通知我就可以,德力士,快点回去——”
“呃,我忘了,”德力士懊恼的声音越来越远,“你去一趟霍格沃茨,我继续巡逻,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我会让普劳特和塞维奇顶你和唐克斯的班。”
“就这么说定了,非常感谢!”
莉安摇了摇头,德力士是个光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家伙,做什么事情必须有人指示,但作为曾经的部长保镖,他战斗力不算差,当年读书时也拿了好几个证书。
小巴蒂已经打开了窗户,把信从猫头鹰的腿上解下来,一目十行的看完,脸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莉安抓了一把猫头鹰食给那只大灰猫头鹰,它表示了感谢,在窗台上慢慢啄食着。
“什么情况?”她凑了过去,盯着那张羊皮纸。
“罗恩?迷情剂?中毒?抢救?”莉安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
“我现在去一趟霍格沃茨,”她披上了斗篷,把魔杖拿在手里,“你在这里等我。”
“我陪你一起去,”小巴蒂急忙说道,“你现在身怀六甲,我怕你情绪激动会出问题。”
“但是医疗翼有庞弗雷夫人——”
“她忙着救治罗恩,分身乏术,如果你出了问题,她肯定顾不上你,”小巴蒂坚定的说,“别再跟我拉扯,现在赶紧去霍格沃茨才是最紧要的。”
莉安点点头,看他把一小壶樱桃汁塞进口袋,吻了吻他的额头,“谢谢你,巴蒂,辛苦了,就算加了樱桃汁我也知道它很难喝。”
“但这可是你亲自摘的樱桃,”小巴蒂笑了笑,“快走吧。”
莉安急匆匆赶到医疗翼时,小巴蒂才推开门,邓布利多、麦格、斯内普和斯拉格霍恩都转头看着他们,哈利正手足无措的站在罗恩床边,金妮和赫敏一左一右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刚想问问小表弟的情况,一声声急切的呼喊就打断了她。
“我的罗罗在哪里?他有没有说想见我?”
一个扎着两条又粗又大的金色麻花辫、头顶还戴着夸张蝴蝶结的女生——拉文德·布朗旋风一般的跑过莉安身边,径直冲向罗恩的病床,差点把她撞到,幸亏小巴蒂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你在这里做什么?”拉文德冲到病床前才发现了赫敏,不满的看着她。
“我还想问你呢!”赫敏不甘示弱的说。
“我是他的女朋友!”
“我是他的…”赫敏停顿了片刻,不情不愿的说,“朋友。”
“别开玩笑了,你们几个星期没说话了,”拉文德嘲讽道,“你看他现在有意思了,又想跟他和好了。”
“他被下毒了,你这个花痴!”赫敏吼道,“而且我一直觉得他很有意思!”
这时,罗恩在昏迷中咕嘟几声,仿佛在说话。
“看到了吗?他知道我来了,”拉文德瞥了赫敏一眼,做作的俯身趴在病床前,“别担心,罗罗,我在这里。”
“赫敏…赫敏…”罗恩神志不清的嘟囔着。
拉文德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僵硬,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罗恩,又看看赫敏,随后露出一个伤心欲绝的眼神,大哭着跑了出去。
“年轻真好,”邓布利多盯着拉文德的背影,转过身意味深长的说,“还能为爱所伤。”
“我们离开吧,”他打断了看戏的围观群众们,“韦斯莱先生现在有人照顾。”
莉安:……出息了我的小罗尼,两女争一男的戏码我在比尔身上都没见到!
邓布利多路过正在询问庞弗雷夫人的莉安身边时,特意看了看她的肚子,目光又移到小巴蒂脸上。
斯内普阴沉沉的瞥了他一眼,小巴蒂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们两个,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听说你的守护神不错,”斯内普对莉安说,他的声音里毫无疑问透着恶意,“威力很强大。”
“与你无关,”莉安用极度轻蔑的语气说,威胁的举起了魔杖,“鉴于你前食死徒的身份,我有权搜查你的办公室,并直接把你投入阿兹卡班——斯克林杰的新命令,斯内普,别找茬,每次我把那些家伙扔进去,摄魂怪都迫不及待的告诉我,马尔福那些人满足不了它们,摄魂怪们最近可是饿得很啊…”
“西弗勒斯,该走了。”邓布利多突然说道。
“邓布利多,你只有这句话才最正确。”莉安的愤怒和仇恨简直白热化了,她冷哼一声,转头继续跟庞弗雷夫人沟通。
晚上时,医疗翼很安静,拉着窗帘,亮着灯,哈利、赫敏和金妮都坐在他身边,莉安躺在另一张床上,小巴蒂坐在她的床沿上,时不时喝一口樱桃汁。
他们都在这守了一天,因为罗恩的情况时好时坏,直到晚上八点钟才脱离危险,弗雷德和乔治是八点十分赶到的。
“我们没想到会是这样送礼物。”乔治一边阴郁的说,一边把一个大礼包放在罗恩床头的柜子上,然后在金妮身边坐下来。
“就是,在我们想象的情景中,他是清醒的。”弗雷德说。
“我们还在霍格莫德,等着给他个惊喜——”乔治说。
“你们在霍格莫德做什么?”莉安问道。
“我们想买下佐科的店面,”弗雷德垂头丧气的说,“搞个霍格莫德分店,可是如果学生周末不能过去买东西,那个店还有个鬼用啊…而且我们还在纳闷,没在那边看到你,只见到了那个傻头傻脑的德力士。”
他拉了张椅子坐在罗恩和莉安的病床之间。
“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哈利?”
哈利的嘴唇都干燥的起了皮,再次复述他每次来人都要重复一遍的故事,说了好像有一百遍了。
“罗恩吃了别人送我的掺了迷情剂的巧克力,然后我带他去找斯拉格霍恩讨解药,很快罗恩就清醒了,于是斯拉格霍恩说为了庆祝,我们可以喝一杯,但是酒里有毒,我们还没来得及喝,罗恩就中毒了,我把粪石塞进了他的嗓子里,他的呼吸通畅了一些,斯拉格霍恩跑去叫人,麦格和庞弗雷夫人来了,把罗恩抬到了这里,他们认为他会好的,庞弗雷夫人说他还要在这儿待一两周…继续服用芸香精。”
“老天,多亏你想到了粪石。”乔治低声说。
“幸好屋里有一块。”哈利抖了抖,仿佛在庆幸斯拉格霍恩有珍藏一块粪石。
赫敏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抽泣,她一直没有参加关于罗恩是怎样中毒的反复讨论,只是咬着牙,神情恐惧的坐在罗恩身边。
“爸爸妈妈知道吗?”弗雷德问金妮。
“他们已经看过他了,一小时前来的,这会儿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呢,但很快就会回来…”
“毒药在酒里?”弗雷德轻声问。
“是,”哈利说,“斯拉格霍恩把它从——”
“他会不会趁你不注意时往罗恩杯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可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罗恩下毒呢?”莉安问道,“他与韦斯莱无冤无仇。”
“谁知道呢?”弗雷德皱起眉头,“有没有可能他把杯子搞混了?本来是想害哈利的?”
“斯拉格霍恩为什么要对哈利下毒?”金妮问。
“我不知道,”弗雷德说,“不过肯定有好多人想对哈利下毒,是不是?救世之星嘛。”
“但是斯拉格霍恩不是食死徒。”莉安说。
“他可能中了夺魂咒。”乔治插嘴道。
“他可能是无辜的,”金妮说,“毒药可能下在酒里,这样对象就可能是斯拉格霍恩本人。”
“谁会想杀斯拉格霍恩呢?”
“邓布利多认为,伏地魔想把斯拉格霍恩拉过去,”哈利说,“斯拉格霍恩在来霍格沃茨之前已经躲了一年,而且…也许伏地魔想除掉他,觉得他可能对邓布利多很有价值。”
“可你说斯拉格霍恩打算把那瓶酒送给邓布利多做圣诞礼物的,”金妮提醒他,“所以投毒者也可能是针对邓布利多的。”
“那么投毒者不大了解斯拉格霍恩,”赫敏的声音听上去像得了重伤风,“了解斯拉格霍恩的人都知道,他很有可能会把好吃的东西都自己留着。”
“赫敏…”罗恩突然嘶哑的叫道。
大家沉默下来,担心地看着他,但他嘟囔了几声人们听不懂的话之后又打起鼾来。
“一次探视不能超过六人!”庞弗雷夫人突然从办公室里跑了过来。
“我是探望我妻子的。”小巴蒂说。
“哦…对…”庞弗雷夫人支支吾吾的离开了。
“凯蒂之前也中了毒——那条蛋白石项链,我想两次事件之间有联系。”赫敏轻声说。
“何以见得?”弗雷德问。
“第一,两次本来都该致命的,却没有致命,尽管这纯粹是运气,第二,毒药和项链似乎都没害到原定要害的人,当然,”她沉吟的说,“这样看来幕后那个人更加阴险,因为他们为了袭击真正的目标似乎不在乎干掉多少人。”
没有人对这个不祥的预言做出回答,这时病房的门又开了,韦斯莱夫妇匆匆走向病床,他们上次探视只是确定罗恩能完全康复,现在莫丽抓住哈利,紧紧的拥抱着他。
“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你用粪石救了他,”她抽泣道,“哦,哈利,我们说什么好呢?你救过金妮…救过亚瑟…现在又救了罗恩…”
“不用…我没有…”哈利局促的说。
“还真是,现在想起来,我们家好像有一半人的命都是你救的,”亚瑟的嗓子眼有些发紧,“我只能说,罗恩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决定坐在你的车厢里,那真是幸运的一天,哈利。”
当庞弗雷夫人又提醒他们罗恩床边只能有六位探视者时,哈利和赫敏立刻起身离去,莉安也决定回去了,让罗恩跟家人们待在一起。
“噢,莉安,让你担心了,在这里守了一天,”莫丽吻了吻她的面颊,“你在霍格莫德千万要注意安全,幸好乔希一直跟着你,不然我可不放心。”
“我没事,莫丽,”莉安疲惫的笑了笑,“罗恩没事就好,我换了班,明天可以好好睡一觉,放心吧。”
离开医疗翼后,两人往城堡大门的方向走去,莉安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采取了这么多保安措施,还是有孩子受伤…邓布利多肯定担心坏了。”
“邓布利多那么奸诈,脑子里有几百个主意,没准儿早就知道了,”小巴蒂不屑的说,“他有自己的想法大概。”
“你知道谁是凶手?”莉安担心的问。
“肯定是白鼬作妖了呗,还能有谁?”小巴蒂淡淡的说,“我不信邓布利多看不出来,他跟斯内普绝对有计划,去年暑假,卢修斯的老婆时不时就哭天喊地,到处找人帮忙,我拒绝了,估计她找上了斯内普,贝拉也鬼鬼祟祟的,说是教那只白鼬大脑封闭术,省得他在邓布利多面前露出马脚。”
莉安惶恐的看着他,“快十二点了,我得赶紧回去——”
“赶紧给邓布利多通风报信是吧?”小巴蒂轻描淡写的说。
“嘘!”莉安从霍格沃茨大门顶上带翼野猪的高高石柱之间穿过,向左拐到通往村子的路上,看上去既紧张又恼火,“我只是想匿名让猫头鹰送一封信给他。”
“当然,你可以这么做,”小巴蒂挑挑眉毛,“只要你不怕被发现。”
“他不会发现的。”
“那你就太低估他了。”
“但是我良心过不去,”莉安愤怒的说,“小马尔福想杀邓布利多,却害了罗恩,他是我的亲人!”
“好吧,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小巴蒂懒散的拥着她继续往前走,“反正白鼬行事不算隐秘。”
“不会影响到你吧?”莉安咬着嘴唇,纠结的看着他。
“都说了白鼬的手段很低劣,照我差远了,”小巴蒂毫不在意的说,“我玩了邓布利多一年,如果不是黑魔王失手,我急着补刀,恐怕我都混进凤凰社里去了,他呢?他往邓布利多面前一站,邓布利多恐怕就发现了那些小把戏,太低级了。”
莉安的步伐有些局促,声音颤抖,“是啊,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凤凰社的人至今都悬着一颗心,就怕你搞事情,你是最危险的食死徒,没有之一。”
“邪恶的美人计。”小巴蒂心不在焉的说。
“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把莉安的头发都吹到了脸上,她好像没听清丈夫在说什么。
“我怀疑邓布利多是故意放我走的,他对我用了美人计,”小巴蒂嘀咕道,“你看,这个计谋多成功,他现在有了两个间谍,真是奸诈的老蜜蜂…”
在到霍格莫德的一路上,莉安一直在沉思。
路过邮局时,她终于回过神来,在门口踌躇片刻,终于还是冲了进去,没一会儿,一只猫头鹰从里面飞出来,向着霍格沃茨的方向去了。
“还是被他得逞了。”小巴蒂鼻孔出气。
“亲爱的。”回到酒吧的房间后,莉安难得对小巴蒂撒了娇,搂着他的脖子不停眨眼睛,看上去古怪极了,就像眼皮抽筋了似的,但她自己一点儿也没发现,还在试图对他抛媚眼。
“亲爱的,”莉安夹着嗓子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娇滴滴的,“亲爱的,还有没有其他事瞒着我呀。”
小巴蒂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没好气的说,“你中了眼疾咒吗?没有!”
莉安泄了气似的往床上一躺,“我就知道我做不来美人计,你净胡说八道——”
“等你生完孩子以后,我会很高兴看到你对我用美人计,而不是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小巴蒂用冷淡的腔调说,“你不要特意用美人计,它不适合你,我建议你在闭紧嘴巴的情况下直接脱光了躺下,这样成功率最高。”
莉安瞪了他一眼,用被子蒙着头。
她太羞耻了。
“早点睡吧,亲爱的,明天如果我们都没事,我陪你逛霍格莫德。”
小巴蒂关了吊灯,又把星球熔岩灯点亮,他爬到床上,把她的头从被子里挖出来,按在自己胸口上,他已经变形,这是他本来的音色。
莉安听到他的声音离自己很近,就在她耳畔回荡着,他的声音不仅从他的身体里传出来,也似乎是从她的身体里迸发出来的。
像一个久远的承诺,可以追溯到久远的童年,又像被遗忘的故事回声,终于可以破喉而出。
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对他的依赖和爱,在这个平静的春日夜晚,他的声音让她不安的灵魂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抚慰,同时也让她的警惕心降到最低。
“晚安。”她在他怀里合上眼,感觉有一桩心愿已经达成,甜蜜的坠入了无梦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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