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的魔药课和魔法史课是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所以伯莎不得不经常面对小巴蒂那个极具欺骗性的胆怯面孔——至少起初是这样的。
后来有一天,她发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贴出了一张启事,这星期四就要开始上飞行课了,而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学生又撞在了一起,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真倒霉,”她沮丧地说,“怎么又要和拉文克劳一起上课,我真希望他们出洋相!”
“是不是希望他们从扫帚上跌下来,狠狠地摔个跟头?”詹姆坐在扶手椅里,笑眯眯地问,“不过我觉得拉文克劳的小鬼头还好,虽然他们有点书呆子,整天泡在图书馆里,不过比斯莱特林那些人讨喜多了。”
伯莎点点头,她对魁地奇很有兴趣,一直想做追球手,但前世她的身材太过臃肿,最终没有竞选上学院的魁地奇球队,她一直深以为憾。
而詹姆是格兰芬多许多年来最厉害的追球手,重来一世,她一直盼望着能认真地学习飞行,成为他的队友,为格兰芬多捧起学院杯,这愿望比什么时候都强烈。
“放心,他们一定会出洋相的,”詹姆哈哈大笑着,“很多巫师父母把孩子看得身娇肉贵,连儿童扫帚也不让他们接触,至于麻瓜,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魁地奇,哈哈,当年我刚入学时,还有人吹嘘说他玩魁地奇玩得特别棒,但我知道他是在说大话,没有人会比我飞行厉害。”
“那你们训练的时候我可以去观看吗?”见他得意忘形,伯莎趁热打铁道,“一年级不能参加比赛,但二年级就可以申请进球队了,我想跟你多学一些飞行技术,波特,大家都说你最厉害,我一直想做追球手——”
“没问题,”大概是她直白的恭维取悦了詹姆,他得意洋洋地说,“你想进球队?那这可真是最明智的决定——跟我学飞行、看我的比赛,要是伊万斯也有你这么识趣——”
旁边的卢平大声咳嗽起来,詹姆立刻蔫了,他紧张地东瞄西瞄,只见莉莉站在通往寝室的螺旋楼梯门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甩了甩红头发,爬出了休息室的洞口。
“哎?伊万斯!等等我啊!”詹姆跳起来,追在莉莉身后跑了,“听说你选了古代如尼文,我也是呢,一起吧——”
“走开波特!”莉莉气急败坏地声音从休息室外的走廊传来。
掠夺者其他三人摇了摇头,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跟在詹姆身后离开了休息室。
这些天,斯莱特林的一年级新生诺兰·威尔克斯整天大谈特谈飞行,他大声抱怨一年级新生为什么不能参加学院魁地奇球队,他还讲了许多自吹自擂的故事,最后总是以他惊险地躲过一架麻瓜的直升飞机为结束。
不过,说这种大话的并不止他一个,只要有人愿意听,就连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也会说起他们的故事,比如听赛特·斯卡比奥的口气,似乎他童年时代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骑着飞天扫帚飞来飞去,甚至差点儿撞上了一架滑翔机。
每个来自巫师家庭的同学都喋喋不休地谈论着魁地奇,甚至还有人与麻瓜家庭出身的同学为了足球和魁地奇的区别大吵了一架,他们完全不明白,全场只有一只球,而且谁也不许飞,这种比赛有什么令人激动的。
伯莎两辈子都改不了吃瓜的爱好,星期四早晨吃早饭的时候,她津津有味地看着隔壁拉文克劳的长桌上,一个同学用手在另一个同学的足球队签名海报上捅来捅去,想让队员们都动起来,后者则一脸惊恐地看着。
她这辈子还没骑过飞天扫帚呢,伯莎想,因为她出生自一个混血家庭,她的父亲是男巫,在魔法部工作,薪水不高不低,刚好能养活一家人,而她的母亲则是一个麻瓜家庭主妇,虽然已经从丈夫那里得知了魔法世界的存在,但猫头鹰送入学通知书上门时,她还是吓了一跳。
她收起了桌子上那本从图书馆借来的《魁地奇溯源》,把它塞进书包里,得益于良好的记忆力,她已经把书中的飞行指导背得滚瓜烂熟,再加上前世她的飞行技术也不错,哪怕学校的扫帚又破又旧,还不听使唤,但待会儿她应该可以牢牢地坐在飞天扫帚上,接受一众小鬼头崇拜的目光。
想着想着,伯莎差点笑出声,她决定好好犒劳一下自己,于是用叉子戳起一摞煎蛋,美滋滋地看了又看,然后嗷呜一口下去,脸颊都被撑得鼓鼓囊囊。
明天一定减肥!
正在这时,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于是停止了咀嚼,慢慢抬头,和来不及收回目光的小巴蒂对视了。
小巴蒂硬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但伯莎并不领情,她嘴里塞满了煎蛋,双颊不停蠕动,这让她说不出什么嘲讽的话来,但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挥舞着手里的叉子用力往他的方向一戳,那意思好像在说:再看我就把你像煎蛋一样叉起来!
小巴蒂:……噫呜呜噫…
伯莎见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心满意足,她艰难地把煎蛋咽了下去,对着小巴蒂无声做了个口型。
飞行课你死定啦!
小巴蒂:???
那天下午三点半,伯莎和格兰芬多的其他学生匆匆走下台阶,来到门前的场地上,准备上他们的第一堂飞行课。
这是一个晴朗的、有微风的日子,当他们快步走下倾斜的草地、向场地对面一处平坦的草坪走去时,小草在他们脚下微微起着波浪,草坪那边就是禁林,远处黑黢黢的树木在摇曳。
拉文克劳的学生已经在那里了,还有二十把飞天扫帚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地上,伯莎记得学校的飞天扫帚很多年都没有更新换代了,有的扫帚在飞得太高时会簌簌发抖,还有的呢,总是微微地偏向左边。
飞行课的教授霍琦女士来了,她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犀利?
“好了,你们还等什么?”她厉声说道,“每个人都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边,快,快,抓紧时间。”
伯莎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扫帚,它又破又旧,一些枝子横七竖八地戳了出来,她嫌弃地撇了撇嘴。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霍琦女士在前面喊道,“然后说:‘起来!’”
“起来!”每个人都喊道。
伯莎信心十足,她的扫帚立刻就跳到她手里,但这样听话的扫帚只有少数几把,有的扫帚只是在地上打了个滚,而有的根本纹丝不动,因为扫帚需要巫师的魔力催动,很多小巫师目前还需要练习魔力的精准释放,这才是大部分人的扫帚不听使唤的原因。
接着,霍琦女士向他们示范怎样骑上扫帚而不从头上滑下来,她在队伍里走来走去,给他们纠正手的握法,伯莎听见她批评小巴蒂一直做得不对,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
“好了,我一吹口哨,你们就两腿一蹬,离开地面,要用力蹬,”霍琦女士说道,“把扫帚拿稳,上升几英尺,然后身体微微前倾,垂直落回地面,听我的口哨,三——二——一——”
伯莎骑上飞天扫帚,用力蹬了一下地面。
她升了上去,空气呼呼地刮过她的头发,长袍在身后呼啦啦地飘扬——飞行的感觉一如既往的美妙,她不禁有些惋惜的想着,前世她甚至没有机会观看1994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就被伏地魔杀死了。
她把飞天扫帚又抬起来一些,让它飞得更高,地面上传来女孩子们尖叫声和大喘气声,还听到男孩子们发出的敬佩的喊叫,她的心头突然掠过一阵狂喜。
“你飞得太高了,孩子!”霍琦女士喊道。
可是伯莎径直往上升,就像瓶塞从瓶子里喷出来一样,很快她已经离地面二十英尺,她在空中盘旋,低头看着其他人惊恐地升到半空中,大部分人飞得歪歪扭扭,东倒西歪。
她就是全场最靓的崽!
伯莎得意地冲着小巴蒂飞了过去,她降落到他的高度,看见他脸色煞白,张着大嘴喘气,她更高兴了,于是尖叫着假装扫帚失控,用力地朝他撞了过去。
“砰!”
一声猛烈的撞击,小巴蒂从扫帚一边滑下来,但他并没有如伯莎所期待的那样躺在地上的草丛中,摔个狗吃屎,因为他紧紧地抓住了伯莎的腰,挂在空中,两条腿不停晃荡。
“你是故意的!”小巴蒂哇哇大哭,“为什么你一直要欺负我!”
“胡说八道!”伯莎丝毫没有撒谎的羞耻,更不会脸红,她凶巴巴地喊道,“快给我放手!别碰我!你这个肮脏的——”
“我不放!放了我会摔死的!”小巴蒂哭得更大声了,“我不脏!每天我都洗澡,可你就像看一坨大粪一样看着我!”
伯莎:你还不如一坨大粪呢!
伯莎打定主意要甩掉他,于是操控扫帚不停左右摇摆,小巴蒂吓得失声尖叫,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起来狼狈极了。
“放手,”她在扫帚上转了个身,低头怒视着小巴蒂喊道,“不然我掐你的手!”
“我不放!我死也不放!”小巴蒂把她抓得更紧了,他想嘴硬的讽刺她几句,但脸上的表情却很紧张,因为他低头时已经看到自己的扫帚因为重力摔成了两半。
伯莎将身体前倾,双手紧紧抓住扫帚,于是,扫帚就像标枪直上直下,小巴蒂吓得闭上了眼睛,下面有几个同学已经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小书呆子,这里可没人能帮你,”伯莎猛地停下了扫帚,讽刺地说,“走你!”
她坏笑着,单手扶着扫帚,另一只手去掰小巴蒂的手,而小巴蒂任凭她怎么拍打掐他都不肯放手,他似乎看出了她邪恶的目的:她不把他弄下去摔成肉饼誓不罢休。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小巴蒂气得爆发出了强烈的求生欲,趁着扫帚停了下来,他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一条腿立刻灵活地攀上了扫帚柄。
“你给我下去!”伯莎试图把他推下去,但动作过大,她重心不稳,扫帚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小巴蒂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立刻坐到她身后,双手死死地搂住她的腰,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背上。
“你永远都别想甩掉我!” 小巴蒂一口咬在她的后颈上,但却吃了满嘴红头发,他不解气的继续咬,叼着她的脖子用牙齿磨了磨,含含糊糊地喊道,“你这个坏心眼儿的家伙!”
“啊啊啊啊你是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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