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帆布帐篷的缝隙时，赫敏发现自己正像抱变形术课本似的箍住艾莎的腰。她触电般缩回手臂，暗自庆幸对方还没醒——梅林知道她的睡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
等艾莎揉着眼睛起身时，帐篷里早已飘着薄荷牙膏的气息。赫敏正襟危坐在炉火旁翻阅《预言家日报》，还带着浴室蒸汽的卷发证明她至少已起床半小时。
“早。”艾莎伸手去够水壶，发现赫敏的耳尖随着她的动作突然变红，“你昨晚睡得好……”
“牛奶已经热好了，”报纸后传来闷闷的声音，“但是我不会做饭。”
天光渐亮，在艾莎的肩头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她随意挽起的袖口露出纤白的手腕，魔杖尖端随着翻炒的动作划出流畅的弧线，偶尔迸出几点细碎的火星，格外赏心悦目。
黄油融化的香气在空气中缓缓晕染开来，混合着焦糖的微甜。赫敏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膝盖上摊着《预言家日报》，但她的视线却越过报纸边缘，悄悄落在艾莎的背影上——她弯腰去拿调料罐时，T恤下摆微微掀起的一截腰线，白得晃眼。
“如果韦斯莱夫人知道我直接用魔法煎溏心蛋……”艾莎忽然开口，魔杖轻挥，煎蛋轻巧地滑进盘子里，边缘金黄酥脆，蛋黄却仍然微微颤动，“她大概会当场幻影移形过来，没收我的魔杖。”
赫敏的嘴角不自觉翘起，但很快又抿平，假装低头看报纸：“理论上来说，营地禁用魔法是有道理的。”
“噢，得了吧。”艾莎的魔杖尖轻点台面，一只原本用来煮茶的铸铁茶壶突然“咔嗒”变形，壶嘴自动卷曲成蒸汽出口，壶身膨胀成圆润的蒸笼形状。“等食死徒狂欢的时候，这儿早就咒语满天飞了。”
她从龙皮小包里掏出提前和好的面剂子，掌心一压就成了薄如纸的面皮。赫敏看着那些面皮自动包裹住肉馅，排着队滑进蒸笼。蒸汽升腾的瞬间，面皮渐渐变得透明，能清晰看到琥珀色汤汁的轻轻晃动。
“喜欢吗？”艾莎转头看她，“毕竟某人昨晚睡觉前突然说想吃包子……”
赫敏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第一笼包子出笼时，十八道褶皱的顶端微微绽开，露出里面翡翠般的葱花。香气蓦然弥漫——葱叶的清新混着肉汁的浓郁，缓缓充盈了整个空间。
“我……我只是在想，待会儿要不要去营地周围看看。”赫敏匆忙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镇定，“万一有人在偷偷乱来……”
“先吃饭。”艾莎将盘子推到她面前，叉子自动跳起，悬在赫敏眼前，“毕竟，就算是未来的魔法部部长，也得填饱肚子才能拯救世界。”
赫敏瞪了她一眼，接过叉子时，指尖不小心碰到艾莎的手背。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比昨晚的焰火还要响亮。
晨雾还未完全散尽，艾莎和赫敏收拾完早餐餐具走出帐篷时，发现韦斯莱家的帐篷前仍是一片忙乱。亚瑟·韦斯莱半跪在潮湿的地上，手中的火柴在晨风中接连熄灭，在他脚边散落着五六根燃过的火柴梗。
“麻瓜的点火方式比想象中要难掌握……”亚瑟推了推滑落的眼镜，镜片上还沾着晨露。
罗恩抱着一碗没泡开的麦片，咀嚼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就不能用个火焰咒吗？”
“除非你想听珀西念叨一整天《国际保密法》修订案。”亚瑟无奈地摇头，又一根火柴在他指间折断。
艾莎蹲下身，接过火柴盒时顺手拂开被晨风吹到眼前的碎发。她熟练地将火柴抵在盒侧，手腕灵巧地一划，火苗立刻在微风中稳稳燃起。她用手拢着那簇跳动的火焰，将它引向柴堆下干燥的枝叶树皮。
艾莎划亮火柴的瞬间，赫敏的舌尖抵住了上颚——这是她核对算术占卜答案时的习惯动作。潮湿的木柴“噼啪”炸开一粒火星，正好落在艾莎的鞋尖上，赫敏的膝盖已经条件反射地向前倾了半英寸。
“太感谢了，亲爱的！”莫丽从帐篷里出来，伴随着瓷盘轻碰的脆响，“总算能开始做早餐了。”
煎锅上的黄油很快化作金棕色，鸡蛋滑入锅中时发出欢快的“滋滋”声。哈利翻动着香肠，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激起细小的火星。罗恩将面包切成厚片，刀锋在木质砧板上留下细密的纹路。
“教父他们呢？”哈利抬头问道，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下。
艾莎指向不远处那顶深蓝色帐篷：“吃过早饭就去巡视了。小天狼星说要去‘勘察地形’，顺便和麻瓜一家联络下感情——我把几枚徽章给了他。”
就在这时，一个圆滚滚的身影快步朝他们走来——卢多·巴格曼，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穿着那件黄黑相间的魁地奇队服，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亚瑟！早上好！”他热情地打招呼，然后压低声音，“部里刚刚传来消息，克劳奇先生可能要晚点来，他临时被叫去处理一些……国际事务。”
“巴蒂·克劳奇？”赫敏眼睛一亮，“就是那位能讲一百五十种语言的司长？”
“一百五十种？！”罗恩惊讶地说，“梅林的胡子啊，这怎么可能？”
巴格曼哈哈大笑：“哦，当然可能！他连妖精语和如尼文都能流利交流，更别提那些冷门语言了。据说有一次，他用马人的预言诗体跟一个匈牙利吸血鬼谈判，硬是把一场魔法冲突化解了。”
赫敏震惊得说不出话，艾莎则在一旁轻笑：“看来未来的魔法部部长又多了一个学习目标？”
赫敏瞪了她一眼，趁巴格曼没注意，脚尖在艾莎的脚背上不轻不重地一压，像只闹脾气的小猫。艾莎假装委屈地抿唇，却在赫敏看不见的角度弯起嘴角。
巴格曼仍在兴致勃勃地和亚瑟聊着魁地奇运动与魔法部的安排。没过多久，又有一群穿着正式长袍的魔法部官员经过，其中几位朝亚瑟点头致意。
艾莎挑眉：“……提前熟悉一下这些人也可以。”
赫敏正要反驳，艾莎却突然用鞋侧轻轻勾住她的脚踝。两人微妙的小动作被金妮尽收眼底，她挑起一边眉毛：“你们俩在搞什么秘密决斗吗？”
“我们去复习魔咒课！”赫敏一把抓住艾莎的手，逃也似地钻回了帐篷。
帐篷内，赫敏默不作声地翻开《黑暗力量：自卫指南》，书页翻动时带起细微的风。艾莎懒散地窝在沙发里，《神奇动物在哪里》的封皮在她膝上反射着晨光。两人之间漂浮着某种微妙的静谧，只有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和远处营地渐起的喧闹。
正午时分，铸铁炖锅在炉火上已经烧得温热，艾莎倒入一勺黄油，看着它慢慢融化，泛出细小的金色泡沫。切好的鸡块滑入锅中，立刻发出欢快的滋滋声，表皮渐渐变成诱人的金黄色。她撒入一小撮盐和黑胡椒，香气立刻在帐篷里弥漫开来。
赫敏原本在桌前埋头看书，却被这香气勾得频频抬头。她看见艾莎正往锅里加入土豆块，又扔进几枝新鲜的迷迭香和百里香。魔杖轻点，一壶高汤自动倒入锅中，汤汁立刻变成了温暖的琥珀色。
“要帮忙吗？”赫敏终于忍不住放下书本。
“正好，”艾莎头也不回地递给她一把木勺，“帮我搅拌一下，别糊了底，我去看看米饭。”
赫敏接过木勺，站在锅前小心地翻动着。汤汁已经开始变得浓稠，土豆边缘微微透明，鸡肉的香气混合着香草的清新，让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艾莎揭开旁边的饭锅，蒸汽立刻裹着米香扑面而来。她满意地点点头。最后撒上一把青豌豆，盖上锅盖焖了一会儿。
“好了。”艾莎将盛满的瓷碗递给赫敏，碗沿还冒着热气，“吃饱了才有力气研究那一百五十种语言。”
赫敏接过碗，先小心地吹了吹，然后舀起一勺送入口中。土豆绵软得恰到好处，鸡肉鲜嫩多汁，汤汁浓郁却不腻口。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口，嘴角沾上了一点酱汁都浑然不觉。
“慢点吃，”艾莎笑着抽了张纸擦去她嘴角的酱渍，“还有很多呢。”
赫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耳尖微微发红，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这真的是……太好吃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勺，“比我妈妈做的还要棒。”她不知不觉已经吃了两碗，最后还用面包把碗底的汤汁都擦得干干净净。
“看来某人很喜欢我的鸡肉炖土豆？”艾莎打趣道。
赫敏点点头，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她顿了顿，鬼使神差地又加了一句，“我可能要爱上你了。”
话一出口，她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有人对她用了“统统石化”——梅林的袜子啊，她刚才说了什么？！
“我是说——！”她猛地坐直，语速飞快，“美食会刺激大脑分泌多巴胺，产生类似恋爱的愉悦感，这是一种生理反应，不代表主观意愿——我是说……要能一直吃到就好了。”
艾莎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我得好好精进厨艺了——毕竟要配得上未来魔法部部长的‘厚爱’呢。”
“……你最好说到做到。”赫敏别过脸去嘟囔。
哈哈哈，用神经科学理论慌乱补救的场景简直能脑补出艾玛·沃特森的表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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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被抓住了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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