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来拿药。”
Alex看着正在案头忙碌的斯内普，小心翼翼道。
斯内普瞟了她一眼。
“在柜子上，第二曾，左手边最前面两瓶。”
Alex按照指示拿到了药瓶，一饮而尽。
恶...还是那么苦。
拿着手里的空瓶子，Alex看了眼旁边的水池，想了想，还是主动过去把她用过的瓶子洗干净，再递还到斯内普跟前。
“先生，空瓶子还给您。辛苦您了。”
斯内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洗得干干净净的空瓶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Alex的错觉，台灯暖黄的灯光下，斯内普面部冷硬的线条显得柔和了一些。
莫名地，Alex就想起，她被许可了向院长求助的权利，如果她有任何问题的话。
不知道问什么，虽然斯内普看上去远没有邓布利多万分之一的和蔼，但却让她感觉更加安定。
“还有什么事吗，Alex小姐？你不会愚蠢到以为我这里会给你提供服药过后的糖果吧？那你注定是要失望了——”
“不是的先生——我只是，有件事想跟您请教。”
“说。”
“就是，我想请问，有没有哪种魔法，可以把人脑子里的想法、或是记忆什么的，清空？哦不，不是忘记，就是——把它们装起来，隔离？类似于这样的感觉......”
Alex尽她所能描述着，尽力避免着“把记忆隐藏起来”这样的说法，以免让她被怀疑。然而她准备好的腹稿，还是在斯内普越来越深不可测的目光里变成了磕磕巴巴、语无伦次的样子。
“有。大脑封闭术。你问这个干什么？”
Alex也早想好了应答：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容易做噩梦......关于论文...以及挂科——我想也许是白天的压力太大了，我功课学得太烂，总是跟不上进度。于是我就想，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我暂时把大脑中乱哄哄的想法清空——比如在睡觉前，但是又不至于让我彻底忘记相关的记忆。”
如果能做到暂时清空自己的大脑的话，那么需要的时候启动这个魔法，也就不用怕别人看到她的想法和记忆了。Alex自己是这么理解和设想的。
她觉得自己这套说辞简直是完美的曲线救国。
然而对面办公桌后的斯内普却微微眯起了眼，就这么盯着她看，手中判分的羽毛笔也放下了。
哦，危险信号。
Alex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出了些“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隐藏”这样的马脚。
“我以为，Alex小姐，与其在这里向我请教如此高深的魔法，只为了改善你那糟糕的睡眠质量——不如把这些时间精力花在你必修的功课上，试图摆脱你那愚蠢的噩梦来得切实可行一些。还是说，连一年级的功课都掌握不好的Alex小姐，却认为自己有掌握大部分成年巫师都难以掌握的魔法的能力？”
Alex噎住了。
好吧，过于高深，这确实也是她预料之中可能的情况。
“我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先生。显然我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也是出于我的愚蠢无知......”
Alex悄悄观察着斯内普听到这儿，稍微勾起的一侧嘴角，大着胆子问了下去：
“但是可不可以麻烦您...比如稍微介绍一下，这个大脑封闭术是怎样的魔法？我还是挺好奇的......”
斯内普再次眯起了眼睛。
“大脑封闭术，”他缓慢地开口，“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可以抵御外界精神渗透的魔法艺术。它可以封闭大脑以对抗魔法入侵和影响。与其对立的魔法是摄神取念——通常大脑封闭术就是用来抵御这种读取人记忆的魔法的。”
摄神取念！
Alex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她也应该去了解一下这是怎样的魔法。
“但是我必须警告你，Alex小姐，大脑封闭术非常难以掌握。并且——”
斯内普微微顿了顿，语气难以琢磨，
“大脑封闭术的练习通常伴随着对记忆侵入的模拟，Alex小姐，你总不能幻想着平白掌握这项魔法，不靠大量的实战练习的话。”
模拟侵入？实战练习？
Alex的心彻底凉了。
那不是不学这个还好，一学反倒是把自己卖了个一干二净吗？
“碰巧，我本人在大脑封闭术这个领域还算有所造诣——以及摄神取念，两者都是。如果你真的有志于研究这方面的话，作为你的院长，我也不是不能考虑给予你一些帮助。”
Alex缩了缩脖子，心里的脑袋早摇成了拨浪鼓。
不不不不不不不...
斯内普给她指导？
在他已然见过自己众多不同于身边同学的怪异之处之后？
谢了，
她还想多活一会儿。
“谢谢您的耐心解释，先生。不过我想，您一开始说的是对的——我没有能力掌握如此高深的魔法，在我连分内的课业都难以消化的情况下。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占用您的时间了......”
Alex又再次诚恳地为她每日的营养剂和补血剂道了谢，并留下一句晚安，便灰溜溜地从斯内普的办公室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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