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圣诞节，伊万斯家客厅的窗户透出明亮的暖光，窗玻璃上莉莉精心粘贴的雪花剪纸，在室内暖意的氤氲下边缘微微卷曲。
当艾琳带着西弗勒斯准时出现在门前时，开门的佩妮注意到一个细节——艾琳深灰色斗篷的领口，别着一枚崭新的冬青叶胸针，红果在灯光下像真正的宝石般闪烁。
"请进。"佩妮侧身让开通道，"路上很冷吧？"
艾琳微微颔首，斯莱特林式的优雅依旧，表情却逐渐温和下来。"感谢邀请。"她的目光掠过佩妮肩头，落在客厅中央那棵装饰到一半的圣诞树上。
西弗勒斯跟在母亲身后，穿着一件裁剪得体的黑色小礼服。他也顺着母亲的视线往里看，正巧看到莉莉从沙发后探出头来兴奋地挥手，然后对迎上来的伊万斯夫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礼物交换在圣诞树下进行。莉莉迫不及待地拆开佩妮送的扁平礼盒，里面躺着一本手工装订的《霍格沃茨生存指南》。
翻开扉页，她惊喜地发现每一页都配有佩妮亲手绘制的城堡结构图、魔法生物解剖图，甚至还有根据她信件内容整理的"移动楼梯周期推测表"。
"佩妮！"莉莉扑过去抱住佩妮，"你又升级了这个手册！太厉害了，我很喜欢！"
佩妮难得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我根据你的信件做了交叉验证，准确率应该在78%以上。"
轮到西弗勒斯时，他接过佩妮那个用牛皮纸仔细包裹的方盒。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套经过深度改造的魔药工具，特制的坩埚刮刀经过钝化处理，玻璃搅拌棒表面涂着透明的耐腐蚀涂层。
"我测试了三种防护配方。"佩妮平静地解释，"记录显示这种聚合物涂层对酸碱的耐受性最佳。"
西弗勒斯的手指在这些工具上轻轻划过，"谢谢。"他低声说，"很实用。"
当艾琳打开佩妮送给她的木盒时，一向平静的脸上掠过讶异。盒内是她从未见过的恒温装置——蜡质储热芯被精密地嵌入木格，温度计显示着恒定的15摄氏度。
"运用了石蜡的相变特性。"佩妮简单说明，"比恒温咒更稳定，适合储存对温度敏感的材料。"
艾琳轻轻合上盒盖，指尖在光滑的木纹上停留。"了不起。"她的评价简短却郑重。
这时莉莉蹦跳着来到佩妮面前，神秘地背着手："现在该我送礼物啦！"她掏出一个用金色包装纸包裹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支会自动蘸取墨水的羽毛笔，笔杆上刻着"给世界上最聪明的佩妮"。
"我在魔咒课上偷偷练习了好久！"莉莉小声坦白，"弗立维教授说这个自动蘸墨咒是他见过最稳定的。"
佩妮小心地接过羽毛笔，发现笔尖竟然是用独角兽毛改造的。"这太珍贵了，谢谢莉莉。"她轻声说，指尖轻轻抚过笔杆上的刻字。
西弗勒斯默默递过来一个素色纸包，里面是几卷珍稀的羊皮纸，边缘用魔法处理得异常平整。"这些适合绘制精密图纸。"他避开佩妮的目光，"不会晕染。"
最令人意外的礼物来自艾琳。她取出一个细长木匣，里面躺着一支紫杉木魔杖般的手写笔。"这是用回声木打造的。"她解释道，"麻瓜也能用它来书写如尼文，笔画会自然形成能量通路。"
佩妮怔怔地看着这些礼物——会自己蘸墨的羽毛笔、永不晕染的羊皮纸、能书写魔法文字的手写笔。她突然意识到，这些看似不同的礼物，其实都在诉说着同一件事：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支持着她的探索。
其他礼物也各有心意：艾琳送给伊万斯夫妇的安神香囊散发着宁神的草木香；西弗勒斯送给莉莉的变色墨水在纸上流淌出梦幻的色泽；莉莉回赠的隔热杯套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一株艾草。
装饰圣诞树时，伊万斯先生抱出珍藏的玻璃饰品。"来，每个人都挂一个。"伊万斯夫人笑着分发那些晶莹剔透的挂件，"这是伊万斯家的传统。"
当最后一件装饰就位，艾琳轻轻抽出魔杖，"请允许我给它做一点装饰。"
她优雅地挥动魔杖，念出简短的指令，圣诞树上的灯光瞬间变得柔和温暖，玻璃饰品内部浮现出星尘般流转的光点。松枝散发出阳光晒过的清香，整棵树笼罩在淡金色的微光里。
"太漂亮了！"莉莉惊叹着凑近观察。
伊万斯先生扶了扶眼镜："上帝啊，这比伦敦牛津街的圣诞灯饰还要迷人！"
佩妮凝视着那些流动的光点，随后取出莉莉送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记录光点的运动轨迹。笔尖流畅地划过纸面，自动蘸取恰到好处的墨水量。她抬头看向家人们，脸上绽放出罕见的明亮笑容："这是我收到过最棒的礼物。"
西弗勒斯站在母亲身旁，看着伊万斯先生帮莉莉调整星星的位置，看着佩妮用新笔记录数据，看着伊万斯夫人将一杯热可可塞进他手里……
壁炉的火光在艾琳总是过于苍白的脸上跳跃，染上温暖的橘色。那一刻，她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有对过往的释然，有对当下的珍惜，还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希冀。
西弗勒斯轻轻吸了口气。空气中混合着烤火鸡的香气、松枝的清新，还有母亲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没有蜘蛛尾巷的霉味，没有酒精与暴力的阴影。
这个圣诞夜，某种冰冷的东西正在真正地消融，在冬青与槲寄生的环绕下，两个世界悄然交织成一片温暖的星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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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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