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推开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门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刺鼻的味道,他捂着鼻子挥了挥空气里还没有完全散尽的味道,走了进去。
“您又在研发新的魔药了吗,教授。”
斯内普教授没理达利,他专心致志的看着坩埚里正在熬煮的紫色魔药,正在往本子上随手记着什么东西,达利也没在意,他随意的坐到了办公室唯一的椅子上,拿起了桌子上一株泰拉瑞亚把玩,干枯的树枝里蕴含着魔力,因为被人拿起,魔力的奔流顺着树枝的脉络汇聚到了指心。
“啪——”斯内普教授把本子随手丢到一边,这一锅魔药又废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神色没有多少变化。
“我今天,要教你一个新的咒语。”他利落的走到达利面前,一把把达利手里的泰拉瑞亚抢过去,达利笑了一声,小气鬼。
斯内普教授冷哼一声,把泰拉瑞亚丢到了分类好的一个格子里,坐到了达利对面:“你也看到了,学院周围现在围满了摄魂怪,你也不想被这群没有脑子的蠢货吸取灵魂吧。”
还不等达利接话,他又紧接着说了一句:“我现在要教你…守护神咒。”说到咒语的时候,罕见的停顿了两秒。
“很不错的咒语。”达利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虽然摄魂怪对他并不能构成威胁,不过如果多学一个咒语,可以很好的掩盖一些麻烦,对达利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斯内普教授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情绪的笑,他一向如此,很擅长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他闭了闭眼睛,接着往下说:“这是巫师界最强大、最古老的防御咒语之一,能成功施展守护神咒的难度极高……”他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达利,语调像大提琴一样优雅,他恶劣的笑出声:“我只演示一遍。”
达利点点头,认真看着他。
“发出此咒语时,巫师需要集中精力,想着心中最快乐的事,口中念出“呼神护卫”。”
“当然,只有少数巫师才可以通过守护神咒召唤出具有完整形态的守护神,不同人的守护神形象也不一样,我对你要求也不高,你不需要一下子就具现出守护神,但是要做到能释放出来。”
说完,斯内普教授掏出了魔杖,他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眼睛里一直暗沉沉的雾气好像被什么东西击破了,达利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样子,要真的来比喻的话,就像是形容枯槁的人突然绽放生机,又像是寒冬冷月里突升太阳,他的魔杖前端不断的闪出白色的光,很快的汇集成了一个无角牝鹿,那只牝鹿像是要划破黑暗一般,在空中顺着弧线奔跑,然后渐渐消失不见。
斯内普教授久久不能回神,半响,他似乎才想起来办公室还有个人,他顿了顿,冷漠的看了眼达利,眼睛里似乎又萦绕起无数的雾气,挡住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他没什么情绪的说:“就像刚刚那样,试一遍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您露出那副神情。”达利感叹,得到了斯内普教授一个嘲讽似的冷哼。
达利掏出自己的魔杖,却没有急着释放,而是…有些茫然,他有些不懂怎么去寻找快乐。
就在这时,斯内普教授的房门再次被敲响了,推门进来的是德拉科,他显然是跑过来的,胸膛还在不断起伏,他一进来就急匆匆的道了歉:“抱歉,教授,我迟到了。”
斯内普教授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德拉科点了点头,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德拉科也过去坐下。
德拉科对着达利笑了一声,然后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达利旁边。斯内普教授见了,连眉毛都没挑一下,他只是又重复了一遍守护神咒的释放条件,但是这次却没在演示了。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他看了眼达利,又看了眼斯内普教授,然后掏出魔杖,很轻易的就施展出了守护神咒,几乎没有什么迟疑的,随着他咒语落下的那一刻,白光就具现成一只张开翅膀飞翔的白鹰,在空中鸣叫出声,又消失不见。
达利一时之间呆住了,这么简单……
斯内普教授也感到些微惊讶,他沉吟片刻开口:“你以前学过?”
德拉科摇头,斯内普教授看了他半天,然后扶额:“好吧,你在这方面确实有天赋。”说着,目光又落到了达利身上,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两道隐含期待的目光一起落到达利身上,让他的手指都僵了片刻,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魔杖,在内心深处寻找快乐的记忆,可是却很难挑起情绪来,他皱着眉,尝试着念出了咒语,无事发生。
偌大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斯内普教授皱眉看达利,那眼神仿佛在说,这么简单你都不会?德拉科却若有所思,但是两个人都没说话。
这还是达利第一次没办法施展出来的咒语,他有些受打击,以往无论哪一种魔咒他几乎只需要看一遍就能学会了,这次却连点火花都没冒出来,他抿了抿唇,逼自己去思考更多快乐的事,再一次念出守护神咒之后,魔杖却着起了火,斯内普教授当机立断中断了达利的咒语。
他张了张口,到底没去打击自己的学生,他只是皱眉沉思,想是哪里出了问题,又或者其他的解决办法。
达利放下魔杖,他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并不是魔力本身,释放守护神咒的基本条件是快乐,可快乐又该怎么去寻找…他身上有很多情绪的种子,难过,悲伤,开心,快乐,纠结,不快,这些在应对日常生活中遇到的诸多事都会冒出来,但是一旦远离了那些事,这些情绪就会自己缩回去,就像现在,他能感到些微不甘,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快乐,也无法去调动那抹情绪。
他就像是一个精密的机器,懂得怎么去分盒子归类这些情绪,却不知道怎么去调配这些情绪。
又或者,是他的神性在影响他,人类最根源的东西一般都会相伴一生,神也一样,哪怕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他的灵魂也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洗刷,但到底他的诞生本身还是神。
达利内心叹息,他觉得他可能学不会这道咒语了。
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握紧了达利的手,达利没什么情绪的去看他,就见他勾起了一抹明亮的笑,达利恍惚了一下,随着德拉科的年龄增长,神祝的效果也在不断增加,他似乎变的更好看了。
德拉科站起来,然后朝斯内普教授道别,不由分说的拉着达利就走,斯内普教授淡淡扫了一眼他们两个相握的手,没说什么,任由他们离去。
一路上,德拉科并没有说话,他只是一路拉着达利疾行,到了后面干脆拉着他跑起来,铂金色的发丝在阳光底下闪着耀人的光泽,这时候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上帝的宠儿,连阳光都格外偏爱他。两个人在城堡里肆无忌惮的奔跑,然后出了城堡,路过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地,途径黑湖,又上了山崖,最终停在了能看到城堡全貌的一处地方。
这里土地柔软,又有绿草相伴,德拉科拉着达利一下子摔倒在地,两个人都因为奔跑喘着气,德拉科指着天上说:“你看,今天天气很好。”
达利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看,微风把草地吹出像是浪潮一样的感觉,湛蓝的天空下,有飞鸟在鸣叫划过,达利不自觉勾起嘴角,笑着点头。
德拉科一直在偷偷注意达利的表情,见他这样,稍微放下心来,然后他的手指穿过达利的十指缝隙,紧紧相扣,在达利看过来时笑着说:“你知道,我在释放守护神咒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
达利如实摇头,德拉科就笑,他的声音像是要刺入心脏一样清晰的传来:“我在想你。”
德拉科坐起来,然后翻身坐到了达利身上,他眼睛亮亮的,像是朝阳,细密的汗水溢出在他的额头上,被阳光一照,却像是钻石一样耀眼,达利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扑通…扑通……就像是被人按了加快键,止都止不住。
德拉科认真看着达利,脸颊微红,他俯下身,他们鼻尖对着鼻尖,他们气息彼此交融,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两个人激烈的吻在一起,达利第一次对德拉科升起了一种名为占有欲的情绪,他紧紧的抱着德拉科,手指不受控制的伸进了德拉科的衣服里,划过对方细腻白皙的肌肤,但是在最后却又压制住了自己的**。
他们互相喘着气,两个人都只能看得到对方,德拉科躺在草坪上,衣服有些凌乱,早上打理好的发丝也乱了,但是他的眼睛却很亮,他喘着气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一会后又笑出声,他轻轻的把达利的头往下压,亲昵的用额头蹭了蹭对方的额头:“现在,想着我,释放守护神咒。”
达利的瞳孔缩了一下,他的手指划过对方的脸颊,刚刚还阴霾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好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的念出了咒语,随着白光闪过,一条洁白无瑕的白蛇应咒而出,它滑过达利和德拉科身边,然后绽放出白色耀眼的光之后才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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