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小巴蒂从魔法部回了家,兰斯正在餐桌上等他。
他脱掉长袍,坐下尝了一口勃艮第牛肉,哪怕已经过了十一年,那熟悉的口感依然让他不可置信,马上又叉了一块普罗旺斯杂烩的番茄放进嘴里。
这次他终于确定了,放下了刀叉。
他立刻往二楼走去,进到房间里时,芙罗拉正在用那些法国报纸扎一些花束。
她不喜欢现在克劳奇庄园严肃的氛围,所以下午她去麻瓜界买了些鲜花。
小巴蒂不太敢让她看到自己的脸,怕刺激的她精神错乱,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不想看到我了吗?”芙罗拉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低头的小巴蒂,“现在是打算像小时候我无视你那样无视我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他已经看了她很多年,自他们相遇起,但是生动热烈的她只有十年,剩下的十一年她都在沉睡。
她跟20岁时的她没什么区别,但他好像又老了一些。
她刚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神恐惧又厌恶,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年他们那么相爱,甚至她可以为他抵挡死咒,醒来时却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
或许她一直注视着上辈子的他,恐惧他,憎恨他,直到他的样子和上辈子的他逐渐重合时,她再也压制不住那些情绪了。
他被迫回想每一个痛苦时刻的每一点细节,在那几年发生的事,她的每一次无视,每一个厌恶恐惧的神情,每一句冷言冷语,都涌上了心头。
他现在已经和上辈子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了,当年吵架的时候,她特意说过这个时段的他配不上她的爱。
一个人的年纪越来越大时,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过去。
“我一定伤了你的心,”她有些难过的说,“在我刚醒来的时候,我做了和小时候同样的事。”
她走上前去捧着他的脸仔细打量,跟年轻时区别不大,毕竟他是娃娃脸,只是眼角多了几道细纹,笑起来的时候应该更明显。
可惜这一阵子,她因为恐惧一直躲避他,更没有见过他的笑容。
明明他们年轻时,他就是用温柔的笑容把她迷倒的。
“唉!”她无奈的揪住他的脸皮往两边扯,他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没什么表情,她泄了气一样一口咬住他的脸,用牙磨他的雀斑。
“你现在更性感了,”她低落的说,“而我已经变丑了。”
“这些年,你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她自言自语道,“如果你已经另结新欢,我也可以理解,毕竟…”
小巴蒂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把这个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的女人按在怀里。
她忍不住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很快,他就感觉眼泪把他的胸口打湿了。
“其实我现在也开始恐惧死亡了,”她断断续续的哭着,“我害怕那种虚无,就像一个没有梦境的长眠。”
“无知无觉的十一年,就像被偷走了一样,”她抽泣着说,“如果我再也醒不过来,你要怎么办呢?”
“这些年,你有思考过上辈子你一手造成的可怕后果吗?你会害怕吗?”她有些哽咽,“有些时候我真希望能安慰你,这样我就能确定你终于领悟到了你当初的所作所为有多可怕。”
“我不后悔,我知道为了让你感觉到爱,我可能非得这么死掉一次不可。”冷静下来时,她渐渐止住了哭泣。
现在她只想静静的抱着他,毕竟他们错过太多相依的时光了。
“我一直都在不停的呼唤你,希望你能给我回应,哪怕是一些只言片语。”小巴蒂紧紧的搂住她,有点发抖。
“我希望…”他喃喃道,“我希望,就算是一点点爱的不成声的回音,只要你能再给我…”
芙罗拉已经不想再听他的真情流露了,因为那让她心碎,可能这十一年对她来说只是没有梦境的长眠,但是对于小巴蒂来说一定是深重的伤害。
她完全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忍受着锥心之痛度过每个辗转反侧的夜晚的。
可能是她还活着吧。
但也仅仅只是活着。
毕竟没人知道她到底还会不会醒来。
这一点点微薄的希望,让他等待了十一年。
如果不是他们还有孩子,她真恨不得和小巴蒂一起死掉,到达他口中遥远的以后。
她抬起头,吻住了他的唇,吞下了他未尽的话语。
当年她的确被他骗得很惨,但是现在,她倒是很享受被骗得很惨的乐趣。
有他的光阴就是爱的十四行诗。
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也是永不凋谢的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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