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窥探

“叮叮叮——”‘

“好了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课后作业是写一篇关于博格特的论文,周三交上来。”里格斯一边说,一边通过两旁塞满了起身学生的过道走出了教室。

“哈啊——卡珊德拉~中午吃什么?”埃莉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问道,一些格兰芬多走过她身边时不时笑着打招呼,她便放下举过头顶的双手,隔着睡着的丹尼尔打招呼。

“我吃点土豆猪排加橘汁,你也一样,但要喝点水,不准只喝可乐。”卡珊德拉一边把二人的课本收进自己的包中,一边答道。

“好的~”埃莉一边挽上卡珊德拉的胳膊,一边笑道。

“起床了~丹尼尔~”汹涌的人海渐渐散出空旷的教室,人海的末流响起一道绵长而阴柔的女声,萦绕着丹尼尔耳畔,激得他伏案的身体微微抖动。“再不起床~害得老娘饿肚子~老娘就把你—大—卸—八—块—”

“咚——啊?!艾微!”

“哎呦——”艾微话音刚落,丹尼尔的屁股便砸得长椅发出一阵衰鸣,一旁刚刚挺起腰板的埃莉也摔进了卡珊德拉怀里,在后者双手的缠绕中才稳住身形。

“你怎么了?”艾微,洛蒂,罗宾三人的视线凝固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艾微的低语与不断逼近的身影,萦绕在他的脸上。

“没……没……”

“你个闷葫芦别说自己没事。”艾微一巴掌拍在丹尼尔头上,后者则是挠了挠头,低下了脸。“给我过来,你们先去吃饭!”

在埃莉与洛蒂瞪大的双眼中,艾微扯着一言不发的丹尼尔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洛蒂,你想送给格兰特的东西拿出来吧。”罗宾挠着头,拍着洛蒂的后背说道。

“哈?”埃莉一边在卡珊德拉怀中把玩着她的金发,一边放纵着卡珊德拉原本环绕在她腰间的双手,爬上了她的发梢。

“啥?”埃莉放下卡珊德拉的发梢,接着站了起来面带笑意地走到洛蒂身边。“你要给我啥呀?特纳小姐?”

“啪——”

“给!还有你真的很美!”黝黑的身影一溜烟地跑出教室,只留下一张画着素像的画纸,和愣在原地的罗宾。

“天哪——”肖像上的埃莉顶着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纤长的刘海整规地分开,露出雪白的额头,又独留一缕发丝轻挑地立在耳垂前。

那双红而浅绿的眼眸在黑白的世界里回眸,它们对称且均匀的分布在埃莉那泛着一抹油光的鼻梁两边,在数千缕修长的睫毛的簇拥下,含着一抹水光,带着唇瓣上一抹油亮的笑意,凝望着埃莉和渡步而来的卡珊德拉。

“那位小姐对你神态的把握真是美轮美奂,小混血。”卡珊德拉的左手带着厚重的皮革质感,缓曼而重复地抚摸着,埃莉那鲜红中夹杂着白光的发梢。右手则用食指和中指比成了一个小人,从肖像上的埃莉的额头爬到埃莉的脖颈,最后停留在一行字上。

“致埃莉.格兰特,我平生里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温热夹杂着卡珊德拉的低语,涌入埃莉的耳腔,那只带着皮革质感的左手捏了捏埃莉红透的脸蛋,停留在那行字上的右手摸了摸埃莉的下巴,最后压在那双被埃莉抱在怀中,一动不动的手臂上。

“小迷妹呀~小混血~”

“呃——我打扰你们了……哈哈……”罗宾突然打断道,随后在二人的凝视中一边哈哈大笑地挠着头,一边冲门外走去。“你们关系真铁!”

“吃醋大王~”埃莉嘟起一边的腮帮,抱在胸前的手甩下裙摆,卡珊德拉在上面压着的手臂也被甩到一边。随后掏出魔杖,径直走向那张画像。

“防腐防烂。你是不是要一天24小时和我待在一起,并且随意把玩我的身体,还不允许别人碰我一下呢?”埃莉的面颊顶着两缕娇红说道,接着用手指弹了弹那张画像,最后用双手捧着画像,递给卡珊德拉。

“哎呦,我哪里有这么坏?”卡珊德拉用双手接过画像,放进自己的包里。几缕金光在窗外的鸟鸣中,散乱在卡珊德拉那犹如波浪般的金发上。随后,那只带着白色皮革手套的左手带着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快又悠长地在金黄的波涛上兴风作浪。

“我就是喜欢给一个叫埃莉.格兰特的小朋友洗脚而已。”卡珊德拉一边走向埃莉,一边缓缓低头,一抹笑意盛放在卡珊德拉的碧眼红唇,淡淡的沙漠风铃草清香萦绕在埃莉的鼻腔,在埃莉心脏的节拍里牵起一股酸甜的热浪,乘着奔腾地血液在不断摩擦着地面的脚趾间乱流。

“你是大小姐!不是女佣人!”埃莉一记直拳砸入卡珊德拉的胸脯,后者则面带笑意地用左手拍在她背上,一发力便将埃莉揽入怀中,顺便将一动不动的小人翻了个面。

“我知道你不会用力,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小混血。”

……

“ 咚咚咚——”艾微拉着一言不发又低着头的丹尼尔,穿梭在或嬉笑怒骂,或低头漫步的人群中,最后停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杂物室。

“吱呀——咚——”艾微拉开门走了进去,把丹尼尔扯到一旁的货架上,关上了门。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艾微轻盈而松软的声音爬进丹尼尔的耳畔,那双光滑而白瘦的手掌捏住了丹尼尔那布满红痕的双手,一抹灰白的目光游荡在丹尼尔躲闪地面庞上。

“不想说我就来帮你说。”艾微的手心带着一抹清凉的汗珠捏住丹尼尔的下巴,在丹尼尔的沉默中,艾微将那张苍白的面庞扯到自己的鼻梁前。“你的母亲在阿兹卡班被摄魂怪整疯了,对吗?”

“我……”一缕微光透过杂物室窄小的天窗,在漫天跳动地尘埃中撒在艾薇的脸上。那双苍白的眼眸倒映着丹尼尔那满是雀斑的脸,一行轻泪溅射着白光,从他那红润的眼框摔到地板。

“想哭就哭出来吧。”艾微松开丹尼尔的下巴向后退去,踮起脚,向着泪流满面的丹尼尔张开双臂。“我就在这里,我陪你哭一中午。”

“噗——谢谢……”丹尼尔的鼻涕喷在他的手上,他一边颤抖着用沾上鼻涕的手抹着自己的衣服,一边低着头任由着泪水喷涌在地面,向着杂物间的门走去。“可这会给你……”

“你才十二岁……”一股淡淡的郁金香味伴随艾微身体喷涌地炽热,爬进丹尼尔的鼻腔,粘上丹尼尔的后背,伴随着艾薇的低语,在他的心田间随着血液一同流淌。

“艾……咳咳……你不用……”

“别再说大话了。”艾微的双手被丹尼尔挥撒在衣服上的泪水淋湿,被残留在校袍上的鼻涕弄脏,最终伴随着她夹杂着一丝颤抖的声音,爬上他的胸脯,扎进他的耳腔。“也不要再把鼻涕弄在自己的校服上,好么……”

“好……好……”

在夹杂着几缕尘埃的阳光下,丹尼尔带着颤抖地双手吸食着艾微的热,艾薇那流淌着炽热的双手则吸食着丹尼尔的颤抖。

……

“轰——轰——””

闪电苍蓝的身躯夹杂着它的狞笑,在晴朗天空下的鸟语花香中,犹如一道石破天惊的变奏。

“哗啦啦——哗啦啦——”

“轰——轰——”

天空苍茫的身躯被跳动着苍蓝的闪电撕成两半,一半天空在狂风的咆啸中吞食着乌黑的云彩,却又残存着晴朗所留下的白,一半天空奔腾着铺天盖地的黑,却被渐入疯狂的闪电砸得呕出雷鸣。

在灰白中哭泣的天空,在闪电下作呕着雷鸣的天空,它们在黑湖上数千道浪花的倒映里接吻,乌云悠长的悲泣混杂在这个吻中,同着闪电的狞笑,洪亮的鸟鸣,狂风拍打树叶所发出的尖啸声共同演奏着独属于天空的狂想曲。

“哗啦啦——”

“真是不可思议。”埃莉一边抱着卡珊德拉的左臂,透过城堡走廊上的窗户望向天空,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午饭前还是一片晴天的。”

“嗯,英国好像就这样。”卡珊德拉抬起头,一边带着左臂上的小人走路,一边凝视着那片黑白相交的天空。“天空永远都包含着湿冷的眼泪,就如同这片土地的人们。哦,我们到了。”

“咚—咚—”埃莉的嗓子咽了咽口水,接着便松开卡珊德拉,站在里格斯办公室门前。

“老师,是我和卡珊德拉。”

“咔嚓——进来吧。”天空演奏地狂想曲萦绕在埃莉的耳畔,她脚下的木地板布满了被画得乌漆麻黑的纸张,里格斯那张窄小的办公桌上塞满纸堆,在那张桌子的旁边放着一口空的坩埚,坩锅旁又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十几瓶鲜红的药剂。

“你的能力又开始起作用了,对吗?”里格斯拿起一瓶药剂,站在埃莉点了点头的身躯前。“你的眼睛又恢复了一点从前的色彩,埃莉,这意味着你姐姐的灵魂又在重新生效着对你的保护。”

“死去的灵魂也能恢复作用吗?教授。”卡珊德拉忽然问道,在埃莉紧锁的眉头前,站在白光下的卡珊德拉正同站在阴影里的里格斯对视道。“而且,我很想知道一件事情,请您务必诚实地回答我。”

“说。”

“轰——”天边的雷鸣伴随着里格斯的声音刺入埃莉的脑海。

“麦格校长,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有罗森叔叔知道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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