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回到纽蒙迦德,在那里渡过你的余生。”萨拉说。
这个直白的发言让盖勒特下意识地向酒吧柜台那侧瞥了一眼。不过鉴于他坐下时已经施展了魔法,蹲在柜台后对着山羊嘟嘟囔囔的老板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店里来了一位怎样不受欢迎的客人。等他转回头,萨拉还在等待他的回答,湖绿的眸一片平静,与传言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人们总是喜欢将黑巫师描述得疯狂偏执,盖勒特承认自己身上确实有几分这样的特质……他见过的大部分黑巫师都有。修习黑魔法会放大负面情绪,更令人容易失控,这些他是知道的。但萨拉查是个意外,他冷静又疏离,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却又非常平易近人。这是一种非常独特的气质,这是……他现在最渴望的东西。
他太需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思考,可每一次他想到那个人,就会不自觉地被过多的情绪胀满。几十年前如此,几十年后依旧如此。
“在回去之前,我还有未完成的事要做。”盖勒特答道,越过他看向店门外。猪头酒吧的位置比起三把扫帚偏僻了许多,从这里只能看见霍格沃兹探出禁林的峥嵘一角。
“我真高兴你放弃了那个效率不高的忏悔计划。”戈迪真心实意地说道,虽然听起来有些讽刺:“躲起来可不是勇者的行为。”
萨拉瞥了他一眼。
“怎么?”戈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
“躲起来……”萨拉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赫尔告诉我,我离开后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整整三日,还是她担心你饿死,强行破开大门才把你拉出来……”
戈迪:“……”
“她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戈迪坐立不安,好像高脚凳上突然长出了刺球果。他忍不住反驳道:“究竟是谁躲的时间更久……”
萨拉眼中染上笑意,却不回答——毕竟作为在教廷的地下藏书室里一口气躲了好几个月、和所有人断绝联系的人,他也没什么资格嘲笑戈迪。在那段已经过去的漫长时间里,他只有沉浸在研习灵魂魔法中时才能短暂地从沉泥一样的思绪和那些四个人共同拼搏奋斗的快乐记忆中逃离。所以某种意义而言,比起盖勒特,他其实更理解邓布利多——他们都更擅长通过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来逃避另外一些事。如果他什么都不做,只会直直地沉入海底无法自拔。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戈迪和盖勒特更能聊到一起去的原因。
他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听着自己的同伴和这位突然找上门的前任黑魔王交流。
“有什么方法能让人保持冷静,除了魔法?”戈迪思考:“这真是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
保持冷静是施法的必备条件,巫师们总是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萨拉查其实是他认识的所有巫师中最擅长做到这一点的人,不过他总不能告诉盖勒特这件事的诀窍是把自己的灵魂砍掉三分之一……
“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具体的情况吗?”
但盖勒特并不是热衷于和旁人分享自己惨痛情史以获得安慰的人:“不,我很介意。”
……你们黑巫师都是什么毛病?戈迪瞪着他。把事情都藏在心里,还指望别人能给你提建议?他又不是什么天生能看见别人脑子里在想什么的摄神巫师!
“和邓布利多有关?”萨拉突然开口。
盖勒特立即看了过去,几秒后才收敛了过于锐利的目光。萨拉顶着戈迪奇怪的眼神,淡定地解释道:“我听城堡里的画像说,校长室的办公桌上一直摆着一张你的照片。”
戈迪:“……哇哦。”
盖勒特:“……”
如果萨拉愿意,大概他连邓布利多每天穿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能知道,打听到这些也不足为奇。只要他透露出自己想要了解校长的意思,画像们就争先恐后的告诉了他关于邓布利多的所有事,当然也包括他从未明说,却隐藏在光滑相框中的空白照片、厄里斯魔镜前的低叹、和望向城堡窗外眼神中的过往情人。
就画像们而言,推测那位情人的身份可比围观邓布利多研究龙血的十二种用途有趣得多——就连曾经萨拉查十年不变的身高具体数值他们都敢于告知赫尔加,还有什么是这些已经死去多年的画像们不敢八卦的呢?
戈迪的关注重点稍微跑偏了一些:“说起来,萨拉,我都没有你的照片。”
萨拉也不由被他的神奇思维带偏了,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过照片——答案是,他从来没以任何手段留过影。毕竟在过去那个年代相机还没有发明,他又不喜欢画像,所以流传至今的只有一张不知什么人胡乱画的斯莱特林画像,形象就仿佛一个快要饿死的老吸血鬼——和看起来如同一个长了毛的土豆的格兰芬多画像不相上下。
被忽略的盖勒特轻咳一声,苍老的嗓音带着刻意的波澜不惊:“我以为他把我的所有照片都一把火烧了。”
萨拉瞥了他一眼:“你们分手时只有二十岁吗?”
“……实际上,是十八岁。”
萨拉:“……”
“我十六岁。”盖勒特补充。
萨拉:“……”
他难得哑口无言。
戈迪失笑,他长长吐了口气:“令人羡慕。”说着,他用肩膀撞了一下萨拉:“我们十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我不清楚你在做什么。”萨拉实事求是地说:“那时候我还被关在霍格沃兹城堡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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