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消息,我放弃了前往布加勒斯特的想法,我买了一张抵达纽约的船票,并且打算准备从纽约飞到新奥尔良。
然而在南安普顿港的一家麻瓜餐厅外,一位老熟人似乎在此等候多时了。
“西亚。你愿意和我一起吃个饭吗?”是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呢子,半月形的眼镜反映出店铺的灯光,让我瞧不清他的眼睛。
“我不吃任何食物。”我在离他五米外的距离停下脚步。
“我们可以吃点甜品,我记得你也喜欢冰镇柠檬汁不是吗?”
我最终妥协,跟随他走进了这家麻瓜餐厅。
然而这家餐厅并没有我们想要的。侍者拿来菜单,他点了一杯热茶,接着询问我的意见:“你想试一下热巧克力吗,相信味道也会不错。”
我叹出一口气,点头的同时身体向后拉去,试图以这种方式离他远一些。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侍者询问道。
“暂时不用了,谢谢。”邓布利多将菜单递给他。
直到我们的饮品被端上来后,邓布利多也没有开口,他不紧不慢将一块方糖融化进红茶中,手中的小茶匙偶尔搅动一下。
“我的船快开走了。”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杯中的方糖在茶中彻底失去踪迹,这时一封信件还有一卷报纸出现在我的座位里侧。
“打开看看。”他品尝手中的红茶。
信封被打开过,然而上面的漆章我十分熟悉。我的眸中尽是几乎溢出的不可置信,这封信是阿尔法德寄给邓布利多的…
“你怎么会有…?”
“大概是两个月前我收到它,当时你并不在英国,是在阿尔巴尼亚。”茶杯被放在桌面上,杯中的液体轻微晃动,“阿尔法德很了解你,也是他猜测你会来南安坐渡轮。”邓布利多指了指我手中的信封,意思让我接着浏览。
信件内是阿尔法德坦白的一切以及暗示邓布利多可以将我拉拢到他这一边,以便更好地保护我的生命安全…
我理解阿尔法德写这封信的动机,可我即使需要帮助也不会去寻找邓布利多,毕竟汤姆里德尔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杀死我,除非他认为黑魔王才是那个最大的危险。
但在信中提到了一个名词,“治愈药剂”。与我在留声机内听见的相同,阿尔法德这样提到它:“如果您同意我的请求,就请帮助她找到治愈药剂,魔法于她而言如同生命……”
“治愈药剂…到底是什么?”
“一种传说中的药剂,能使吸血鬼变回人类…或者巫师。”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脏狂跳,抑制不住的激动快要突破胸腔,“在哪里?美国?”
“它也许存在西亚。”
我没理会他的话,拿起一旁的报纸查阅起来。只是这日期是1949年11月的周刊,也就是我和汤姆里德尔拿回挂坠盒的那次…
“你可以回来霍格沃茨教书,如果你愿意。”邓布利多的身子靠前,他郑重地开口,“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帮我调查一下这个可怜男孩艾博尔卡斯顿的踪迹,他的父母希望魔法部至少能够找回他的尸体。”
“我是个吸血鬼也能回霍格沃茨教书?”我将报纸随意放在一边,端起面前的热巧克力喝了一口,“不如这样,你替我找到治愈药剂,我会考虑加入你的阵营。”
邓布利多无非是想打探我有没有参与那次的杀戮事件,毕竟报道上可没有写某个巫师是被吸干血而死亡的。
“至于那个男孩…我记不清了。”没有可以交换的资源,对于有关黑魔王的事,我都无可奉告。
“好吧。”他的红茶快要见底,“我能否先提一个冒昧的请求?”
“嗯?”这杯热巧克力味道的确不错。
“让我看一下你的左手小臂。”
“当然可以。”苍白且毫无血色的小臂暴露在他眼前,邓布利多像是松下一口气,他并没有在我身上看见那个能使他紧皱眉头的标记。
“我们交易的前提你还满意吗?”
“享受你的美国之旅吧。”邓布利多只拿走了那份报纸,而阿尔法德的信件留给了我。
邓布利多离开后,我点了一杯同样的热茶,在没加糖前尝了一口,味道十分苦涩,我没有选择加方糖,而是再要了一份牛奶。
带有布莱克家徽的漆章信封静静地躺在桌面的一角,我指尖在纹章的脉络上轻轻游走,仿佛像再次抚摸阿尔法德的脸庞一般。
渡轮上的风很大,它肆意地拨乱我的发型,使我不得不花费很多心思与之斗争。“嗨,伊莎贝拉。”一位身着深褐色毛呢大衣的男人端着一口美国腔走进我身边,“你去纽约旅行吗?”
“你和每个女人都这样搭讪吗?”我没理会他的问题。
“并不是每个,只是像你一样美丽的女人。”他笑道,“一般她们都会先反驳自己不叫伊莎贝拉…接着我们开启聊天。”
“我的名字是安汀古斯曼。”他朝我伸出手。
“西班牙人?”我只是问道。
他也不尴尬,随即将手插进了上衣口袋里:“对,不过我在美国长大。你呢?”
“西亚…里德尔…,英格兰人。”
安汀惊讶道:“很少见的姓氏,我几乎没有听说过。”
“西亚,你去纽约做什么?”
“我从纽约转机到新奥尔良。”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直接飞到新奥尔良,呢,应该会快一些。”
“我的时间很充裕。”
“当然了,你看着很年轻。话说回来,你成年了吗?”安汀突然想到,毕竟面前的女孩看着不超过20岁。
“当然。”
他再次打量我后目光停留在我左手中指的黑宝石戒指上:“你的戒指不错。”
“谢谢,我哥哥送给我的。”
我们相视一笑,他发出邀约:“我有些饿了,你愿意和我共进晚餐吗?”
“我很乐意,古斯曼先生。”
不过我的晚餐,是他。
就在门廊楼梯的转角,我撕咬着他的喉咙,腥甜的鲜血滑入我的口腔,这一口血液还得不到满足,我贪婪地享受热腾腾的晚餐,直到安汀古斯曼的反抗越来越弱,我才松开了他的肩膀。
他无力地瘫倒在地,双目无神说不出一句话。
我蹲在他面前,用心打理着他因抗拒而弄乱的发型,轻声开口:“你刚刚摔倒了,脖子撞到了横杆上的零件,现在要回房间给自己上药明白吗?”
“是的,我太不小心了。”他虚弱地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奥不,我只是路过,你从来没见过我。”
“我从来没见过你。”安汀古斯曼重复着我的话,摇摇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擦拭着嘴角遗留的血液,走出门廊在海风中等待渡轮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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