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喜欢的姑娘，那一定得乖，至少得听我的话。”他双臂伸展开来，撑在背后的床板上，语气悠闲的回答詹姆斯。
“那多没劲。”詹姆斯不喜欢那种柔弱的兔子，看莉莉就知道了——他喜欢能把自己按着揍的那种。
“不仅得乖，还得跟咱们一起讨厌鼻涕精——至于哪个学院……这倒是无所谓。”
詹姆斯对此很是赞同——毕竟莉莉也和那个讨厌的斯莱特林走的很近。
他们都不能理解，明明那家伙苍白瘦削的不成样子，整日阴沉着一张脸，活像全世界都欠了他几百万金加隆，看着就让人心生厌恶。
但这些貌似都不妨碍伊万斯她们在格兰芬多教训鼻涕精时替他说话。
……她们？
小天狼星的思维卡顿了下。
除了莉莉·伊万斯，还有谁来着……？
他记得是伊万斯的朋友——替斯内普说话的人都会是伊万斯的朋友，那是他们学院的吗？
不、格兰芬多的人他应该都认识。并且小天狼星肯定，除了伊万斯，没有任何一个格兰芬多会替鼻涕精出头。
那又是哪个学院？斯莱特林？
小天狼星感觉额角突突直痛。
时间与历史总是流转的太快，他的记忆也过于混乱，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叠在一块儿，甚至有些理不清思绪。
只依稀浮现出令人不快的印象——他好像讨厌过那个人。
不、已经称不上是讨厌了。
毕竟哪怕只是稍稍回想，那股揪紧心脏的恼意就能让他难受恶心到恨不得把胃里的东西翻江倒海般吐出来。
自己怎会把——如此憎恶过的人遗忘呢？
要是詹姆斯和莉莉还活着，倒是能找他们说曾经的事。小天狼星想。他总不能去问邓布利多……
噢、对，说不定莱姆斯也记得。
小天狼星决定晚点去找卢平聊聊，但现在，他得先回答自己教子的问题。
“我和你父亲说过，我喜欢听话的类型——但这姑娘看着就不够听话，心思多的很。”
他耸了耸肩，看着面前比詹姆斯柔软上许多的哈利。
“你会被她拿捏的……噢，不会已经被拿捏了吧？”他调笑道，暗自压下那缕浑杂的记忆。
哈利愣愣的张了张嘴，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没给我寄圣诞礼物……”良久，他慢吞吞的答道——虽然和小天狼星的问题没有半点关系。
“往年都会给我寄的……甚至之前，在我刚入学的那年，她给我寄了十一件礼物。”哈利垂眸看向手里的怀表。
“这是其中一件。”
小天狼星收起笑意，沉默的看向哈利。
“我以为是她的猫头鹰迟到了。”哈利咧开嘴角，像是想笑，声线却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其实不是的……我明知道不是。”
水珠一颗颗的，从眼眶里凝聚后直直掉在手上，又顺着手指蜷曲的动作滑落进与怀表相依的间隙处，浸湿了黄铜表层。
“西里斯，你知道吗？她已经不把我当朋友了……”他痛苦的哼笑出声，清润干净的声音此时仿佛被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黑纱。
“可这是我自己要求的。”
是他自己放弃了作为朋友的一切特权。
哈利抚过怀表翻盖上镶嵌着的绒面照片——他裁剪的细心极了，哪怕被自己被裁掉了半个肩膀，也把女孩完全露了出来。
“我又怎么能怪她？”
不明真相的小天狼星安慰的搭上哈利的肩膀。
“你还没和她在一起呢，哈利。”小天狼星想让哈利转移点注意力，别天天把心思放在一个在他看来都难搞定的姑娘身上。
更何况，格兰芬多什么好姑娘没有，非得惦记一个斯莱特林？
甚至还为她哭——就因为没收到那份圣诞礼物？
“说真的，你比詹姆斯还把自己当回事。”小天狼星蹲下身子，轻拍了两下少年堪称恍惚的脸。
他勾起唇，看着哈利那双碧绿的——和他目前分毫不差的眸子。
“那家伙原本只想把你妈妈身边的人都赶走。”小天狼星笑道。“不像你，都把自己摆在男朋友的位置上了。”
哈利愣愣的看向他的教父。
“可……”
他感觉自己喉头哽的不像话。
但哈利没法反驳——小天狼星无疑是对的，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救世主和斯莱特林，本就不该有这么多的牵连。
……不、不是的。
心底有另一个声音正揪着耳朵疯狂呼喊。
他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薇安娜在此之前，从未想过抛弃他！
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都是他自己造的孽。
“你床脚还堆着不少礼物呢，哈利。”小天狼星柔下眸子。
“赫敏、西莫、罗恩……韦斯莱家的所有人……噢、莫丽也给我寄了毛衣，我想我们明天可以一起穿它。”
他牵起教子的手，就像所有普通人初次教导幼童般，语气间带着生涩的哄意。
“别这么苦大仇深的，詹姆斯追了莉莉七年，你的路还长呢……要不先把怀表放下？”
小天狼星顿住，随后晃了晃哈利的手——他觉得这样可以让人开心。
“我陪你去拆礼物——你可不能看了署名后就把它们抛在一边，这对你的朋友们不公平……”
“噢、或许你想自己拆？”
自小寄人篱下的孩子更看得懂眼色。哈利知道小天狼星已经在尽力安慰自己了，他理应配合。
“当然。”
他勉强扬起一个微笑，将怀表合上，塞回贴身的上衣口袋里。
“陪我一起去吧，教父。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亲人一起拆圣诞礼物……”
可是，曾经拥有过的东西，又怎么能真的轻易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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