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羡鱼快步上前,挡住身后的昏迷弟子。她一边双手飞速结印,一边朝穆怀瑾道:
“若有人欺我辱我,我便定要令其身败名裂;”
“若有人欲取我性命,我也必杀之而后快;”
“若有人待我以赤诚,我自也会回报信任;”
“少宗主你说得对,云溪宗不是我的责任。”
“只因云溪宗人以命护我,那他们便是我的——家人!”
言毕符成,竟是高阶五雷斩神咒!
唐羡鱼凝神屏息,将全部灵力汇聚于指尖,将其注入五雷斩神咒之中。
一时间她身周光芒暴涨,晃得围攻之人睁不开眼。
借助刚刚齐羽轩引水咒所引来的水汽,天空中迅速集结大量云团,其间雷声阵阵。
围攻之人从光芒中勉强睁眼,见此情景不由惊呼:“不好,她破境了!”
唐羡鱼竟是瞬间连破两境,从金丹中期直接进入了元婴初期!
那五雷斩神咒便是元婴境界才能驾驭的高阶符咒!
与此同时,穆怀瑾终于寻到禁锢法阵的一丝破绽,当下长剑怒斩,将其撕开一条裂口,从中突围而出。
从唐羡鱼口中听到“家人”这个词,他心中瞬间郁气尽散,只沉声回应:“所以你的道心是什么?”
唐羡鱼微微笑道:“支撑我走下去的力量便是,公平!”
言语间,五雷斩神咒已成!
“去!”她轻叱一声,将其猛地挥向打伤弟子们的蒙面人方向。
那符咒疾驰而去,转瞬化作点点金光,引来天上滚滚天雷,对准众蒙面人轰鸣炸开!
“啊!”突降雷击,众蒙面人纷纷被劈中,倒地不起。
穆怀瑾破阵后亦立刻运起灵力,转身挥剑,杀向结阵之人。
摧霜剑领命而出,携冲破万钧之势,杀气腾腾向前斩去!
结阵之人匆忙迎战,此七人皆是元婴境界,虽失去阵法辅助,无法强控穆怀瑾,但一时也打了个难分胜负。
领头之人原本带人围杀唐羡鱼与云溪宗弟子,也在五雷斩神咒的攻击范围内。方才他见势不妙,立刻几个纵身向后撤去,与结阵七人退守在一处。
穆怀瑾亦不再恋战,向树林方向掠去,与唐羡鱼汇合,一同挡在云溪宗弟子前。
陆怡此时也赶了回来。
因苏冉和灰衣人速度极快,陆怡很快追丢了二人的踪迹,只得无功而返,却见战场一片混乱。
她心下大惊,以为五年前血案又已重演,疾速御剑返回支援。
落地之后陆怡立刻上前查看,却见齐羽轩、程宁与巡视弟子皆只是受伤倒地,心中松了口气。
她将众人搀扶至一旁,又持剑站在唐羡鱼另一侧,紧紧盯着对面几人。
双方形成对峙之势,僵持不下。
此次来袭之人本是为了追杀同是元婴的苏冉,夺取她手中之物,为保险起见,出动了七名金丹和八名元婴,共计十五人。
想不到被她引到了云溪宗范围内,还遭遇了云溪宗众人,打了一场恶战。
不过如今来袭之人虽伤了几名金丹,但剩余八人包括领头在内,皆是元婴境界。
而反观云溪宗这方,只有两名元婴和一名金丹修士,却是占了下风,形势不容乐观。
就在领头之人准备下令再次强攻时,从云溪宗主峰方向传来一个声音:“何人擅闯云溪宗,还不速速退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极为雄厚的灵力,笼罩在众人上方。
那是属于大乘修士的威压。
唐羡鱼心道:是穆清晖!
原来刚刚见形势不妙,来袭之人千方百计想要灭口在场之人,唐羡鱼心知今日必不能轻易善了,这时便不能再纠结于惊不惊动穆清晖了。
于是她故意选择祭出五雷斩神咒,这符咒不但杀伤力非凡,而且引来的天雷声势十分浩大,便是云溪宗主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她吃定了穆清晖需要云溪宗、需要她唐羡鱼!
再如何不情愿,再怎么想保存实力,再有何难言之隐,如此声势之下,作为一宗之主,穆清晖也不能再装死了。
否则任人欺凌到云溪宗头上,他这个宗主也不必再做了。
唐羡鱼远眺主峰,悄悄勾了勾嘴角:
到你干活了,穆总!
穆怀瑾与唐羡鱼对视一眼,便知晓此事是她故意为之。
他虽动辄拔剑,但也知此时敌我实力悬殊,还需顺势而为,于是微微点了点头。
唐羡鱼如今既有大乘修士做靠山,便索性狐假虎威,对来袭之人笑道:“你们还不走吗?还等我云溪宗设宴款待不成?”
为首之人本不想善罢甘休,但如今竟然惊动了穆清晖,显见今日无法将云溪宗众人全部灭口。
他不愿轻易招惹对方,便咬牙挥了挥手,命令手下撤退。
几名手下倒是感情深厚,听了命令立刻有序上前,欲将倒地的几名同伙一同带走。
“留活口!”唐羡鱼快速对穆怀瑾道。
穆怀瑾闻言立刻闪身上前,拦在其中一人身前。
那人不愿放弃同伴,单手与穆怀瑾对战,自然不是对手,节节败退。
唐羡鱼在其身后,默默祭出符咒,欲与穆怀瑾合力将此人拿下。
为首之人见此情形,知不能再多做纠缠,狠下心来,干脆利落发出数枚冷箭,直接射中那被拦住的受伤之人,将其杀死灭口。
“首领!”那手下见怀中同伴殒命,不免十分震惊。
首领不答,只命令:“快走!”
剩余几人带着受伤同伴迅速撤走,那人犹豫片刻,只得无奈将同伴尸首抛向穆怀瑾方向,趁此机会与其他人一同撤离,消失无踪。
见来袭之人已退,半空中威压缓缓撤下。
主峰处又传来穆清晖低沉的声音:“唐长老,速至我殿中。”
唐羡鱼刚刚摆了穆清晖一道,逼他出手震慑来人,心知其已十分不满,她才不肯在这个时候前去,否则必是自讨苦吃。
她便索性卸磨杀驴,摆出一副重伤难行的姿态,用虚弱的语气回应道:“宗主,属下受了重伤,如今已无法支撑,必须回去调养,今日不能向您汇报了。”
不知穆清晖是气得狠了,还是不欲当着众弟子的面跟她撕破脸,竟是未再作声。
唐羡鱼如今翅膀渐硬,已懒得跟穆清晖虚与委蛇。
她笃定对方不能拿她怎样,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便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料却牵动了肩膀的伤口。
“嘶……”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暗骂自己得意忘形。
陆怡赶紧扶住她,关心道:“羡鱼,你还好吗?我扶你回去调养。”
穆怀瑾正欲上前搀扶的手,便停在了半空,半晌又默默收了回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齐羽轩与程宁此刻已恢复了一些,正靠在树干上休息。
见此情景,二人对视一眼,齐羽轩笑着摇了摇头:“陆师姐啊……”
程宁却是没看出眉眼高低,疑惑道:“陆师姐怎么了?”
齐羽轩:“……无事。”
待那阵疼痛过去,唐羡鱼摆摆手示意自己无妨。
她从袖中掏出传讯烟花,向空中射出,召唤其他弟子前来。
今夜阵仗着实不小,未巡视的弟子们原本便已被惊醒,不知发生何事。
但得益于近期的弟子培训中,亦有关于如何应对突发事件的课程,于是众人便自发前往宗门广场,一边集中戒备,一边等候指示。
此刻众弟子收到传讯烟花,便立刻赶来后山支援,见到现场情形皆十分震惊。
在齐羽轩与程宁的指挥下,众人将受伤弟子送回救治,此地便只剩下唐羡鱼、穆怀瑾与陆怡三人。
陆怡想到今日无功而返,十分愤怒,先开了口:“被他们追杀的人我见过!当日便是她杀了廖师兄,我认识那把匕首!”
唐羡鱼皱眉:是苏冉杀了廖弘?
然而廖弘并未身死,而且还跟苏冉关系匪浅,看来当日确实是她助廖弘金蝉脱壳。
穆怀瑾显是也想到了这里,他默不作声望向地上躺着的那具尸首。
看来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这尸首了。
他上前将尸首的蒙面巾掀开,仔细查探。
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中年男子,身形健壮,未随身携带武器,看着是一名体修。
三人面面相觑,均摇了摇头,显然都未曾见过这人。
陆怡蹲下仔细观察,发现这人周身萦绕着一缕黑气,她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她仔细回忆,片刻后惊讶道:“这黑气,是那日的魔修!”
陆怡虽未见到五年前血案的发生过程,但她曾带领弟子们清扫战场,从那些魔修残存的衣物、法器残片中,便见到过这种黑气。
听闻此言,唐羡鱼想起昨日苏冉临走前的话:若想知五年前真相,就前来后山相见。
她快速与穆怀瑾对视,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
二人同时想到,今日苏冉是故意将这群人引到云溪宗,便是为了让他们认出,这群人跟当日血洗云溪宗是同一伙人!
穆怀瑾再次仔细查探这具尸首,又凝神回忆今日来袭之人所用招式,半晌后他摇摇头:“不是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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