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好久不见

这次旅途比莉莲娜想象中的更痛苦。

接连几次的飞路网旅行已经让她头晕目眩。更令她绝望的是母亲拿出那两把飞天扫帚,这代表要以骑扫帚来进行剩下痛苦的旅途。

莉莲娜几乎要把‘哀叹’两字写脑门上——剩下的路程居然要靠这个!

“妈妈,真的不能用飞路网去吗?”莉莲娜皱眉看着扫帚。

就算是再来几趟我也愿意,其实我感觉飞路粉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莉迪亚已经利落地跨上扫帚,稳停在半空,闻言回头投来一个别天真了的眼神,“亲爱的,那儿可没有联通飞路网。还有,等会飞的时候你得跟紧我,不准被麻瓜看到。”

莉莲娜把最后的抗议打碎咽进肚子里,认命地抬腿骑上扫帚,尽量把注意力全放在扫帚上。

反正、反正距离不算太远,飞行课又不是白上了!蠢货莉莲娜!!

她别别扭扭地骑着扫帚,但扫帚因为她紧张的情绪而晃动着。莉迪亚看了眼没说什么,只是放慢了速度,耐心地飞在她侧前方。

只是有几个在天空长了眼睛的麻瓜,发现空中有两个不明物在飞行,人们都认为它是鸟。

(幸好莉迪亚在起飞前就给两人施了幻身咒,在麻瓜眼里顶多是两只身形模糊的大鸟,否则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头条她就要编辑“女巫违规飞行,麻瓜社会震惊”了。这种大规模的暴露无疑是对相关魔法部工作单位的打击。)

直到一个小男孩发现了那只别扭的鸟。

“妈妈,快看!天上有只鸟飞得好奇怪唉。”

当小男孩问妈妈为什么那只小鸟飞得那么的怪时,母亲骗他说:“看到没有?那只鸟酗酒了!以后你酗酒也会成这样的!所以你以后可不能学它喝酒,知道吗?”

小男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并在心里暗暗想:“原来会飞只需要喝酒啊,我懂了!”

一路跋山涉水,终于——穿过云层时,下方露出山脉轮廓,覆着雪的山巅,金顶上的十面普贤像庄严寂静,一股子俯瞰着众生。

“降低高度!跟紧我。”母亲的声音被山风赶走,有些模糊。

莉莲娜乌黑的长发被吹的向上游行,她眯起被雪花迷住的眼睛,咬牙紧紧抓住飞天扫帚猛地向下俯冲。

她们穿过冷杉林子,最终在一片被积雪覆盖的竹林旁找到了落脚点,莉迪亚拿过她手上的扫帚。

莉莲娜皱着的眉头终于放松,空气中留下冰雪、竹林和远处飘来的淡淡檀香混合的味道。

虽然呼吸还是冷的,但是却让人放松。

总结就是大自然的味道。

山脚下的一道河流结冰,倒映出凄凉的树枝。

这里的一切都让莉莲娜既熟悉又陌生。

“到了吗?妈妈。”莉莲娜揉揉两边耳朵,语气中带着点纠结,“要不这个时候别打去拜访了吧,会不会打扰到人家?”

不行了,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到时候是我抱着他们痛哭流涕,诉说对对方的思念。还是双方都尴尬,沉默?这两种气氛都令我窒息。

莉迪亚温柔地摸莉莲娜头安抚道:“阿黛尔。我与他在信中都说好了,再说了,你不是期待了很久吗?”见对方还是有点紧张,蹲下来平视着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碧绿色眼睛,声音尽量放柔,“我们已经到这一步了,别再担心了,我也会住几日的。放轻松些,他们都很想你。而且,你的小龙要是没收到你的回信,怕是又要闹脾气了,不是吗?几年前他可是吃过教训的。”

“他才不是我的!”莉莲娜恼羞成怒的反驳道。

她是小了点,但不是蠢货,知道母亲的调侃。

莉迪亚挑眉,见对方的心思完全不在因见面而紧张上了,拉着莉莲娜的手往前走。

“他们那给你准备了当地的衣裳,入乡随俗,这几天就委屈我们的小女巫穿麻瓜的衣服喽。你可以去附近逛逛,但千万别跑远,一定要注意安全!”

莉莲娜默默听着母亲的唠叨,偶尔“嗯噢”应几声。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这里可太棒了!那边有个小亭子很适合安静发呆,周围好美,是个好环境。好想来这里坐一坐、那儿可以躺一躺。

“小龙那孩子其实也想来,但是你卢修斯叔叔可不同意。”莉迪亚无奈吐槽:“一直都是这样的,老古板。”

莉莲娜笑了出来。

就他还过来?怕是刚走几步就皱眉抱怨:“这地方简直一无是处,到处都是穷酸味!”

然后刚呼吸到一点空气就吵着闹着要回家!梅林啊,这画面感太强了哈哈哈。

———

二人爬过长长的石梯,来到一处紧闭的朱红色木大门前。

莉莲娜几乎瘫软在地,只能弯下腰双手死死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看来霍格沃茨的楼梯还没让你练出来。”莉迪亚带着笑意。

她站在一旁,长袍领口乱了些,脸颊只是有点红,呼吸平稳得令人嫉妒。

她甚至还欣赏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巅。

莉莲娜哀怨看着母亲,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莉迪亚从长袍内袋里拿出一瓶黄色小药剂,“给,翻译药剂。别喝多了,一天三口就够了。”

莉莲娜正渴得厉害。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薄荷与某种不知名草药的清苦,让本来发冷的嗓子更加难受了。

等等,我赌五个加隆币里面肯定有做蜂蜜茶的材料!

等她意识到自己一口气喝了大半时,药水已经快见底了。

“梅林啊!”莉迪亚轻呼一声,“你这孩子!我说了三口就够了,这一瓶的量足够你一周了!”

莉莲娜看着见底的瓶子,有些无措:“喝多了会、会怎么样?”

“据你父亲反映,大概会有几天觉得脑子里同时有十几个人在吵架?”莉迪亚无奈地摇摇头,接过空瓶收好,“应该不影响。实在不行,我侍会去找廖先生借个坩埚给你熬解药。”

莉迪亚抬手握住门环,不轻不重地叩了两下。

“咚——咚——”

两声闷响,成了深山里的问候,在寂静中悠悠回荡。

莉莲娜等得有些心急,忍不住伸手想去再敲一次,却被母亲按住了手腕。

“别心急,阿黛尔。再等等。”

莉莲娜悻悻收回手。

大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正好开了。

门内站着一位老者。他满头银发挽在脑后,身穿打补丁的藏青布衫,颈间挂着木珠串,戴着半旧圆框眼镜,腰间还系着个小布囊。

莉莲娜尽管多年未见,但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廖伯伯,曾经在无数个被病痛折磨的夜晚守护在她床边的老人。

也是陪伴了自己一年的“亲人”。

莉莲娜紧张的捏紧裙摆,想张口打声招呼,话却卡在喉咙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廖伯伯先是朝着莉迪亚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便落在了莉莲娜身上。

莉迪亚用英语问候了一句,廖伯伯皱着眉吐槽了一句:“这妮子叽里咕噜说啥呢。”

莉迪亚见对方没听懂的样子,拍了一下脑门,恍然大悟从包里拿出了一瓶刚才的同款药剂双手递给他。

廖伯伯只听懂一个“sorry”(抱歉)摇摇头,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咂摸了一下嘴在品味药剂。

莉迪亚碰了碰莉莲娜的肩膀,示意开口打招呼。

“廖…廖先生,您、您好!好久不见!”莉莲娜因为紧张说话结结巴巴,心脏都在激烈跳动。

梅林啊!好丢脸……我刚刚是不是口齿不清了?太糟糕了,声音发抖,还结巴!我要跳进旁边的池子里了!

廖伯伯和蔼的看着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莲丫头,你能来看我,甚是欢喜。”语气和蔼、自然,仿佛他们昨天才刚分别。

明明只是一句话,却像是小鸟们的鸟妈妈回来了,安抚下了她那紧张的心。

那些停留在岁月中的生疏和忐忑,忽然间就悄悄走了,不见了踪影。

———

暮色渐沉,庭院内种满梅花,玫红在一片白雪中格外刺眼。

莉莲娜被安排在这片梅花的屋子,她喜欢这。

不远处,母亲与廖先生交谈的厢房门紧闭,偶尔有低语声走出,听不真切。

也不知道妈妈和廖先生在聊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结束呢。

莉莲娜犹豫片刻,还是压下了偷听墙角的冲动,转身蹲回池塘边。

好奇心被里面勾起来了,很难消散。

她蹲在池塘边,看着冰面下隐约游动着几只红鲤,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耳后的那道疤痕。

真好奇里面小鱼的视角。

饥饿感提醒她时辰已晚,但是思绪却飘向更远的地方。

潘西此刻大概在对镜试戴新买的发饰,达芙妮可能在做饼干,她最近信中提到迷上这个了。还有伊索尔德,我还是趁它睡着的时候走的,会不会醒来看不见我哭?

至于德拉科,他说过会写信的,肯定会守信的。

明明感觉分院仪式还是在前几天,现在就已经圣诞假期了。

很快霍格沃茨的烦恼又爬上莉莲娜心头。

一想到飞行课……我敢打赌,再不好好练的话霍琦女士要向我妈妈写举报信了!她总不能因为妈妈是上一届队员就盯着我不放了吧?

还有诺特那双洞悉一切的蓝眼睛,“古老痕迹”与“共鸣”的低语,他到底是不是知道什么?这只是个猜想,似乎有了答案,但我还是想挣扎一下。要不等会儿找廖先生?

过了不久,门打开。母亲与廖先生并肩走出,莉迪亚唇角带着谈成交易后的笑。

莉莲娜立刻从地上蹲起来。

“去和廖先生说说话。”母亲轻拍她的肩,“我刚借到坩埚了,要给你熬解药。”语气里还带着对那药剂的无奈。

“好。”莉莲娜有点紧张。

廖伯伯看向她紧张拽住衣袖的手,了然一笑:“莲丫头。”他声音里带着惯常的的慈爱,“我瞧着你好像瘦了不少。”

“嗯…嗯……”

“关于这个,”他枯瘦的手指在空中点向她的右耳,“还记得当年的约定么?”

“要藏好。”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又想了想,“不准被任何人发现。”

“还有呢?”

“不追问,不探寻。”她心下一紧。

为什么要问这个,难道他发现我被人发现秘密了?

廖伯伯大手轻抚她的发顶,温暖又带着慈柔:“禁令终有解除之日,但绝非现在。真相的代价……”他顿了顿,目光望向暮色,“等你能肩负得起的那天。”

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吗?我听不懂。

莉莲娜脑子已经开始烧了,“所、所以?”

“探寻真相的代价无人知晓无人预知,我想提醒你在没有能力去承担这些之前要远离。等会儿记得来大厅吃饭。”转身离去,只留下她一人在寒冷的山风中独自凌乱。

真相、代价、承担?这代表着我的疤痕确实特殊。对,现在我不该去想这些的。

大厅在哪里?我先走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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