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路上呼啸而过，往城外的屠宰场而去。
干燥的风吹入车里，罗西内心有些烦躁。
他们赶得及“救下”邪J教首领伊莱亚斯·索恩吗？还是嫌犯快他们一步？
半天前，多哥叼着斯宾塞的书包带，慢悠悠走在回家的路上。
自从决定不再插手冷冻车案件后，他刻意收敛了对罪恶气息的敏感，只想安安稳稳护送斯宾塞在外面活动。随着斯宾塞升入中学，他的作业多了起来，总是往图书馆跑，他们已经很久没打棒球了。
可是，线索就像找准了他，往他身上撞。
走在前面的几个学生的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里。
“听说米勒老师请假了？我妈说她和她老公好像加入了什么邪教……”
“真的假的？我还听班长说，米勒老师本来想辞职永远离开，是教导主任留了她才改成请假的！说是希望她在假期能把状态调整回来。”
“永远离开”四个字承载着太多不详，多哥的脚步顿了顿。他坚持将斯宾塞送到家门口，放下斯宾塞的书包，用脑袋蹭了蹭小主人的手。
像是在告别，又像是在叮嘱。
“多哥，不要去。”斯宾塞像是意识到什么，想要阻拦他。
多哥和他注视，孩子清澈的眼中是满满的担忧，但多哥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舔了舔斯宾塞的脸颊和下巴，后者的态度迅速软下来。
“好吧，你记得快点回来。”
多哥回应一声，迅速消失在街道上。
多哥熟门熟路绕到教师办公楼后，趴在窗边仔细分辨气味，很快锁定了米勒老师的办公室，之前遇到过这个老师，他的脑袋里存储了周围人群的大概味道。
多哥在他的第一个搭档——石头——的帮助下进了办公室，鼻尖立刻捕捉到米勒老师残留的气息。仔细分辨能嗅到里面的焦虑与恐惧，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与冷冻车相似的冰碴味。
他在米勒老师的办公椅旁停下，嗅了嗅搭在椅背上的毯子，将这股气味的细节牢牢记在脑海里，随即转身冲出办公室，循着气味一路向城郊跑去。
当多哥一路疾驰赶到废弃屠宰场时，冷库的大门半开着，长年累月的寒气从里面透出。
多哥通过缝隙往里看，冷库里面很昏暗却阻挡不了犬只的感官，冷库里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虔诚神情，手里捧着纸杯，正机械地喝着所谓的“圣水”。
邪J教首领伊莱亚斯和两个高级成员，站在人群的前面，也举着杯子，喝下了里面的东西。
过了一会，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睡，而首领和他的手下却没有，显然他们喝的水里面没有加料。
在确定所有人如计划一样昏迷后，那三人嘴角挂着得意又残忍的笑。
“凯文那个蠢货一直没消息，大概率出事了，我们清理好这堆麻烦，赶紧走。”带头的那个命令道，语气冷酷，仿佛口中的麻烦不是几十条人命。
他们走出冷库，准备将门关上，冷库的门需要旋转后锁上，如果真关上了剩下的人可能有生命危险。
多哥没有犹豫，冲了上去。
罗西率领的警力终于抵达，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缓缓放下了持枪的手。
他们还是来迟了。
在他们面前铺开的是一幅惨烈的搏斗后的场景。
三具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一具死的干脆，被咬断脖子，倒在冷库门旁边。剩下两个都经历了一番挣扎和搏斗，弹痕遍布墙壁和地面。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断了，断肢在尸体的不远处，边缘是明显的野兽撕咬的痕迹，手掌里面还握着枪，鲜血淋漓。离冷库门最远的一个是首领索恩，致命处也在脖子，眼睛被利爪挠伤，脸上的一块肉也被咬了下来。
有警员从来没有接触过尸体的，看到这副堪比恐怖片的场景，在旁边吐了出来。
罗西保持着冷静，他看到了关闭但没彻底锁上的冷库门，上面有一道清晰的飞溅血迹，只有一道。
瞬间，经验老道的探员福至心灵：“快！打开冷库！”
听到命令，警员们迅速断开冷库电源，敞开大门，发现里面都是昏迷的受害者。他们立刻将里面的人全部搬了出来，将附近能找到的地毯、麻袋都拿过来，先盖住他们保持体温。
医护人员半个小时后赶到，对受伤的人进行紧急救治，幸运的是，大部分人只是轻微冻伤和药物反应，没有生命危险。
有人在抢救后率先清醒过来，问的第一句却是：“我在天堂吗？”
罗西听到了这句话，默默往外面走去。
“你怎么知道冷库里还有人？”梅森佩服地看着罗西，满心庆幸，要不是探员，他们都不一定知道发生了这样的惨案。
“犬只的攻击是从他们走出冷库后准备关门开始的，嫌犯的动机一直很纯粹……”罗西语气复杂，“保护。”
剩下的交给警方收场。
在屠宰场的地下室，警方还找到了三本账册，里面是信徒名册及其捐赠，上面记录着近百名被邪教拉拢的人，以及四份“处理”不忠诚信徒的记录。
成功破获涉及上百人的邪J教、几十人的谋杀未遂、数起谋杀，罗西的心里却没有半点轻松。
他知道，若不是嫌犯命令多哥追踪冷冻车，若不是那张匿名的纸条指引警方找到尸体，这个隐藏极深的邪教，可能还会继续残害更多人。
然而，不管嫌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谋杀始终是谋杀。
因为这次“受害者”们有武器还进行了反抗，犬只在现场留下了不少痕迹，其中包括完整的脚印和一些毛发。
实验室的鉴定结果需要时间出来，罗西直接驾车开往瑞德家。
“探员，下次过来，带上你的搜查令。”
威廉·瑞德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拒绝了罗西问询斯宾塞、索要多哥毛发的提议。他认为探员的理论都是胡扯，完全不相信多哥会是报纸上狼袭案件的真凶。
“我想里面一定有误会。”戴安娜代替丈夫送罗西出门。
罗西判断出男主人一无所知，但戴安娜不一定，智慧的女主人能察觉屋子里的一切异常，只是她也不愿意配合。
“等多哥回来，打电话给我，好吗？你有我的名片。”
戴安娜没有答应。
罗西压住叹息，走出瑞德家的院子，忽然听到了二楼窗户唰地一声关上的声音，力道之大，似乎带着无尽的愤怒。
“好极了……”罗西暗想，自己大概上了小瑞德的“死敌名单”。
多年以后罗西回到BAU
斯宾塞be like: [白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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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犯罪心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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