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靠在训练室的墙壁上，深深吸气才缓过来，然后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是斯泰尔斯。
“你今天怎么了？场上跟丢了魂似的。”
听到好友的疑问，斯科特抱头蹲在地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在朋友面前终于吐出真相。“我……我昨晚好像梦游杀了人。”
“怎么可能？”斯泰尔斯不敢相信。
“要是真的，你说多哥真的会解决我吗？”
“没有那么糟糕，你一直训练得很好，不会出事的。”斯泰尔斯让斯科特先冷静下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梦到自己变成狼，袭击了校车司机。”斯科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在回忆一场不愿面对的噩梦。“在校车里，我……我把他撕成了碎片，到处都是血……”
他本来以为只是个荒诞的梦，直到早上上学路过校门口，看到那辆熟悉的校车被警察的警示线围得严严实实，车内的血迹和狼藉的场景，和梦里的画面一模一样。
斯泰尔斯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斯科特今天那么不对劲，他赶紧蹲下来，拍了拍斯科特的后背，压低声音安慰：“你别慌，我早上听我爸说，司机被送到医院急救了，现在还活着，没有生命危险。”
“万一呢……”万一司机挺不过来呢？万一警察查到是自己干的？万一被多哥知道了呢？斯科特不敢想下去。
“别瞎想。”斯泰尔斯让斯科特先别急，“多哥救过我们，一直在帮我们，你忘了？我们晚点去医院看看，我也可以去和我爸那边打探一下案情，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
斯科特终于抬起头，不再像鸵鸟一样逃避了。
“我们走。”斯泰尔斯将手递给斯科特。
“先别告诉多哥。”斯科特站起来后，仍然抓着斯泰尔斯的手臂，因为恐惧力气过大弄得斯泰尔斯有点疼，等对方点了点头才松手。
在去医院的路上，斯泰尔斯询问斯科特昨天有什么异常。
“你昨天做什么了？”
“没什么不一样，昨天我就和平时一样睡觉，睡前和艾莉森用手机聊天……”想起艾莉森，斯科特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情绪稳定了一些，像是汲取到了某种力量。
他努力思索，灵光一闪：“我遇到了奇怪的高年级学生，德里克·霍尔。他神出鬼没的，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他顿了顿，想起当时的场景，又补充道：“他像是一直跟着我，在观察我。”
“是个好线索，你能闻到他吗？”斯泰尔斯问。
斯科特：这题超纲了。
“你知道的，我的训练还没到那种程度，”斯科特苦恼地皱眉，努力去辨别周围的味道。这对人类来说太难了，比解数学题还难。周围的味道太杂乱了，路边垃圾桶的酸臭味、商店里飘出的面包香、女孩子们的香气、男孩子们运动后的汗味……什么都是那么强烈，刺激得他鼻子发疼。香水、汗味已经够呛人了，他还被要求去分别那些细节。
“但我觉得他很危险。”斯科特的语气变得严肃，“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麻烦。”
斯泰尔斯摸着下巴，认真分析起来：“霍尔家六年前发生过火灾，他会不会也是狼人？也许是他袭击的司机。”
“但为什么我会梦到？”斯科特反问，“那个梦太真实了，车里的血迹、司机的惨叫，还有我自己爪子上的血腥味，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如果是德里克做的，他怎么能让我梦到这些？”
斯泰尔斯也答不上来，只能拍了拍斯科特的肩膀：“不管怎么说，德里克一定有问题，我们会把这些查清楚的。”
借着妈妈在医院工作的便利，斯科特偷偷溜进病房，见到了司机。
司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旁边的心电监护仪显示着平稳的波动曲线。只是他闭着眼睛，眉头轻轻皱着。
只是不巧，他刚用了麻药正在休息，他们没办法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但医生给了一些线索，司机的确受到了野兽的袭击，胸口、身上有很多抓痕，有的深得都见骨了。据他说是一匹眼睛闪着红光的巨狼袭击了他，医生认为是病人吓坏了才产生幻觉。
“咱们这附近的森林里，哪有什么红眼睛的巨狼，最多就是普通的野狼，体型也没他说的那么大。”
斯科特却是松了口气，自己的眼睛不是红色的。“不是我……还好还好……”他小声喃喃，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斯泰尔斯也松了口气，他追问道：“那司机是怎么从狼手下逃脱的？”
医生摇头，表示不知道，拿着病历本离开了。
斯泰尔斯仍然皱眉：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司机，反而留他一命？是故意留下证人，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们去动物医院。”
“好。”斯科特用力点头。
动物诊所的玻璃门还没完全推开，一阵杂乱的骚动就先传了出来。笼子里小狗狂叫，流浪猫弓着背，对着门口发出哈气。
显然，它们都闻到了斯科特身上未完全掩饰的、属于狼人的危险气息。
斯科特还不擅长掩饰自己的味道，多哥低沉地叫了一声，没有威胁之意，却向魔法一样令周围安静下来。
多哥坐着听完了斯科特他们今天遇到的危险，目光严肃，缓缓说出了答案：“是彼得，那头咬了你的狼。”
红色眼睛应该是狼人族群的某种标志，比如头狼才会有，显示拥有最强的力量——据此可以推断，劳拉原本是头狼，后面彼得杀死了她，夺取了她的力量和地位成为了头狼。
这很好猜，狼人和狼享有很多共有的特性。
而彼得将斯科特转化成狼人，就和当初老狼创业一样，在发展自己的族群。
彼得对斯科特有某种联系，可以通过梦境使他产生幻觉，混淆他的判断，让他以为自己伤害了人类，从而剥离他对人类这个身份的自我认知。
斯泰尔斯先反应过来：“他要招揽你，先陷害你、让你感到害怕孤立无援，然后才好下手。”
诊所里再次安静下来。
斯科特露出厌恶的表情，攥紧了拳头，心里的恐惧渐渐被愤怒取代。这种操纵很恶心，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十分有效。他看向多哥：“那我们该怎么办？”
多哥：这还要问？当然是找到他，杀死他啊！
多哥：每天睁开眼睛就是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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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少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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