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凑在一起看审讯视频，程前看了看李小溪：“有问题么？”“我觉得就是被儿子坑了的母亲。但是实验这个干什么？也没有实际用途啊。要制造恐怖袭击？”“你还挺适合干反恐的，不过这种孩子大概率就是想着卖给同学朋友考个四级六级什么的。”“等会儿人和电脑什么的一块儿带回来一查就知道了。”
“四六级怎么用？”李小溪问。“啊？”程前被问住了，“，我记得看过这个新闻。就是记不清了，你就知道有这么个事儿就行。”
程前赶快站起来：“哎，不对呀，王也，让你去任强家查一查，查了么？”“查了，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就一张床，单个一张床。也去他奶奶家看了，他奶奶有点糊涂了，家里因为任强的事，所以有个叔叔在家里看着奶奶。说每周任强都过来看看奶奶，很孝顺。也问不出其他什么重要的事。不过他叔叔说通知他们是自杀，他说不相信。”
“法医的结论就是，这我们管不了，你现在呢？没活？”“现在王能他们在看刚刚拿来的那一大堆资料，估计要看一下午，我得去吃点东西。回来和他们一起搞搞。”程前点点头，“一起去吃个饭。然后我们去任强家看看。”
吃完饭，几个人分道扬镳，小王把钥匙给了程前，开车送王也回去，食堂离任强的房子很近，程前和李小溪就直接走过去，小陈在身后跟着。程前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大学生，感慨了一句：“大学真好啊。要是能回到大学生活就好了。”“怎么现在的工作不是你自己喜欢的么？还想着以前念书的时候，难道是有什么遗憾的事儿？”程前笑笑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十一层的家属楼，一层两户人家，任强分到的是701。打开门，程前三个人全都愣在了门口。王也说的是对的，确实是可以说什么都没有。小陈递给程前一份房屋资料，房子是115平，实际面积是103平，精装修。2019年动工，2021年落成交房。2021年9月初，钥匙就交给了任强。
走进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就是精装结束之后完全没有人来住的状态。三个人厨房，卫生间，卧室，客厅，都找了一通，只有卧室有一张床。一张孤零零的木板床，上面什么都没有。他叉着腰走到床的对面，一张两米X两米的床。程前自言自语道：“这张床是精装修本身带的么？”李小溪翻了翻精装修的内容：“不是，没有床。”程前看了看李小溪：“你们允许出来住？”“其实没有绝对的要求。”“我们办公的手机和外用的手机都是分开的，说实话也就是怕资料和数据外泄，但是资料和数据单凭脑子是不可能外泄的。”他又指了指程前和小陈，“像你们，当然你们来的时候重要的东西都锁起来了，但是其实给你们看你们也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什么是拿出去也没事的。”程前哼了一句。虽然不爽也确实是事实。
任强是计划要出来住的，这个计划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要出来住，最大的可能就是谈恋爱了。但是谈恋爱有什么，为什么要瞒着别人，难道女朋友有问题。程前缓过神来，发现李小溪一直盯着自己看：“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感觉你的大脑一直在快速的思考。”“你看出来我大脑在思考？”他点点头，“而且我能猜出来你在想什么。”“说说看。”“买床就说明任师兄想出来住，虽然不能完全准确，但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性，突然想搬出以前的地方，大概率就是有女朋友要同居，或者打算结婚了。”
“你认同这个想法，或者说你之前一直觉得他不会自杀也是基于这个理由。”“有种说法程队长应该听说过吧，唯有爱情和咳嗽是掩藏不住的。”程前双手一摊，示意李小溪继续说。“我觉得我工作的这三个月，我看任师兄除了在工作的时候，其他时间都挺快乐的，有时候甚至有点雀跃。”“你参与的这三个月一直是这样的么？”“是，但是任师兄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他有一点喜怒不形于色，想知道他高兴还是生气不太容易。所以我也是就最后这个月感受很深，就是他好像开心了很多。”“开心了很多？”“是。”“也可能是工作上的，毕竟你其实也不了解他们的进展。”李小溪心说，这是报复我之前说他们什么也不懂呢吧。“荡漾你懂么？工作是不会荡漾的。”
程前点点头表示同意。“小陈，查一下这个床是哪里买的。哪天买的，谁买的。”“是。”
王也看到程前回来赶忙迎上去：“队长。”“又怎么了？”“发现了不太寻常的事情。”“说说怎么不寻常。”“首先，他两个手机都有奶奶的微信。”程前皱着眉头刚想说什么，被王也拦住了：“你听我说。两个手机但是只有工作手机有收发信息，而且只有几个对话，其他我感觉是都被删掉了。我们可能得找微信证实一下。”
程前摇摇头：“先查床，我感觉是殊途同归，如果他在用他奶奶的微信和别人聊天，直接找他奶奶就知道了。”“恐怕不容易，他奶奶有点糊涂，不太记得人了。”“这些信息本来觉得没用就没说，任强给他奶奶请了个阿姨，任强叔叔上班走，她就来，然后陪着，大概中午去买菜，做一顿午饭，下午三点就走了。下午不到五点两个儿子换班来。”“看看发微信的时间。”王也把打出来的记录拿过来给程前看，果然都是三点多的时间。“我不理解。”王也摇摇头。“这样这女孩都相信他？”两个人同时看向李小溪。李小溪正震惊于任强搞事情的复杂，看到两个人似乎在等自己给个合理的解释。“有可能是，呃，学历崇拜吧，任师兄毕竟理工的博士，他的对象因为他的学历，对他这种学历高的人天然的信任，我们其实也会的。”
“小陈呢？”程前喊了一句。“程队长。”“是不是让你查周红的丈夫？”“程队长，我现在这人手也不够，刚刚让人去查床了。”“行，她丈夫先放一下，床尽快。王也，你按照时间段去找找任强奶奶家附近有没有摄像头。”程前看了看时间：“查完了就直接回去吧，明天来汇报。”“王能呢？”“刚刚问完那个学生，在整理他的口供，他的字不好好写他自己都看不懂。”“我去看看，他弄完让他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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