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海里勤勤恳恳工作了多日才重新上岸，期间帮助五条鲸鱼、八只海龟去除藤壶，清理海洋垃圾若干。
在一线证鱼大白鲨先生的猛烈宣传下，梁晶晶与白珍珠在海云市附近的海域也算留下了一段佳话。
“梁哥，不是我说打击人的话，我觉得你的形象特别好，真的。但是没学历确实是个大麻烦，要知道当今社会研究生都是一抓一大把，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在布谷视频上直播。你这形象就算一句话不说估计也会有人打赏的。”
张远坐在出租屋的小椅子上语重心长地对梁晶晶说。
前几天梁晶晶带着白珍珠找到张远，说暂时找不见孩子另一位亲人，想在海云市清泉区找一份工作从长计议。
梁晶晶直觉爱人就在这里，但他的感知能力必须在五百米内才能起反应，海云市人口密集，找一个不记得面貌与姓名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可以一直不吃不喝，但珍珠还是一条宝宝鱼，正在长身体，苦了谁也不能苦了孩子，因此找一份能勉强糊口的工作刻不容缓。
张远热心给梁晶晶介绍了多份工作，却都以失败告终。
第一份工作是饭店服务员，客人询问饭菜原材料是否干净，梁晶晶如实告知我们的菜都不洗，用的地沟油，上岗第一天就被老板炒了。
第二份工作是穿恐龙玩偶服发传单，因店主告知需要一直站在门口招手吸引客人，梁晶晶半夜三点也站在那里挥手，吓晕了一个醉酒回家的男人，老板第二天说你可以回家了。
第三份工作是在幼儿园门口当保安，一个小男孩儿因为未知原因坚决说不认识前来接自己回家的舅舅，舅舅也是个暴脾气拉着小孩儿就走，护崽心切的梁晶晶将男人提溜了起来，后被家长举报光荣下岗。
张远在布谷视频的宣传部工作，清楚现在直播的流量有多大，他敢肯定，梁哥这形象开直播包火的。
“哥哥，珍珠也很好看，珍珠也想直播。”在一旁努力干饭的珍珠听见直播很是心动。
张远哭笑不得：“珍珠还小，未成年直播犯法的，等珍珠长大就可以了。”
白珍珠听了只好放弃和老父亲一起直播养家的想法，跳下椅子，扑进梁晶晶怀里，“爸爸加油，宝宝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梁晶晶大受感动，转头对张远坚定说道：“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张远被逗乐了，这父子俩真有意思。
在教给梁晶晶手机的使用方法以及监督他熟练使用后，张远放心出门上班去了，未来直播界的冉冉新星是他慧眼识珠挖掘的，想想真是不好意思呢。
珍珠这几天被动画片吸引，每天两眼一睁就是看小美人鱼，百看不厌。
梁晶晶按照张远教的在房间里摆弄好手机支架，开始自己的直播之路。看着屏幕上突然放大的人脸，梁晶晶强壮镇定，对着直播间说嗨。
保持五秒一次的频率。
然而左上角的图标显示0个人观看。
梁晶晶想到张远交代的：“要是人数少可以展示才艺，唱唱歌跳跳舞啥的。”
跳舞他不擅长，但是人鱼族皆有着美妙的歌声，这是种族天赋。
脑子被污水影响过后的梁晶晶隐约记得爱人刚开始也是对他爱搭不理，听了他的歌声后才对他说了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梁晶晶想不起来了。
想到此处，梁晶晶自信展开歌喉，唱着人鱼族求偶时的小调。
房间外的沙发上。
白珍珠再一次看到小美人鱼化为泡沫后正伤心流泪，听见房间里突然传出的歌声，惊讶回头，五官皱成一团，爸爸、爸爸在干什么。
梁晶晶顾不上屋外白珍珠的奇怪反应，他正沉浸在自己美妙的歌声里无法自拔，越唱越投入。
“卧勒个去，这唱的啥，真瘠薄难听。”
第一位被直播间封面的混血大美人吸引进来的观众发出了真心评价。
“如听阴乐耳暂聋。”
随着梁晶晶继续动情忘我地歌唱，越来越多的的观众涌入直播间。
“啊啊啊啊，我听见了什么！”
“声音真的可以杀死一个人。”
“美人儿住嘴，你在用你漂亮的脸干什么！”
直播间的人气不断高涨，上了app首页推荐的热门，更多不明真相的人进入直播间一起聆听。
“这人刚开始一直像机器人一样在直播间say‘hi’，我以为特殊人士呢不敢笑，刚进去见没人就马上闪退了。”
“现在你可以放声大笑了。”
“来人上哑药，我要把他毒哑。”
“三思三思，姑娘冷静。”
“弱弱给主播提醒一句，你其实安静坐在那里啥也别干就好了，真的。”
一曲完毕，梁晶晶睁开后期因为太投入而闭上的漂亮眼睛，去看屏幕，俊美的脸一下子贴近。
“斯哈斯哈，如果主播是哑巴的话我可以。”
“我来我来，老公看看我，如果你嫁给我，就是天天唱歌我也愿意。”
“把这个破坏市场的人拖出去！”
梁晶晶看着五十几万在线的人数，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把手机扔出去。
“砰——”
“咋啦咋啦，怎么黑屏了？”
“主播为什么扔手机？”
“……”
梁晶晶可不管直播间的人在公屏上说着什么，五十几万，是有这么这么多的人在看他的意思吗？
梁晶晶有些不知所措或者说轻微社恐，迅速转身打开门，跑到沙发上抱着白珍珠一起看小美人鱼。
日鑫大厦二十二层。
许多打工人正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据张助理隔壁小王的小道消息透露，今天小靳总休假归来。
张远坐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正看着手机傻笑。他梁哥真是个人才，挺好挺好，黑红也是红，就是为啥流量好好的把手机扔了。张远费解，正想着要不要拨一个电话问问情况，就感觉到四周安静得不寻常，空气瞬间下降了好几个度。
“小刘，你又开空调，我都说了我……靳总好！”
张远站起身对着靳津霄尬笑，救大命了，撞到小靳总枪口上了。如果说老靳总走的是亲民路线，那么老靳总的小儿子走得就是雷霆手段一丝不苟路线，至于大儿子靳寒渊他不参与布谷公司，每天在海洋馆忙得不可开交。
“哈哈靳总早上好呀！”
“现在是中午。”靳津霄开口冷冷说道。
“啊哈哈哈我那个，那啥我……”
“你在看什么。”
张远赶忙把手机界面打开递给靳津霄，靳津霄瞥了一眼见是布谷视频的直播。
“下不为例。”说着没再给张远眼神向办公室走去。
“张远儿你幸运啊，上班时间摸鱼老板都没说什么。”小刘打趣。
“害其实靳总虽然严格但每年福利给得不少啊，正常双休，而且加班只给自己加，隔壁公司的人快累成狗了。”左边工位的人说。
“况且靳总那么帅，以前小说看多了抱有幻想，谁知现实中的老板不是秃顶就是啤酒肚，靳总万里挑一的颜值，我可以忍受。”
“哈哈哈哈。”周围的人笑作一团。
张远则趁机给梁晶晶打电话询问有没有什么事儿。
靳津霄坐在办公室里想到大哥坚持要动物表演就头疼，两人昨晚在家里说起这个话题又是不欢而散。
他打开手机浏览布谷视频上最近的热点，点开首页就看见一个飘红的推荐：天使面孔魔鬼歌声，点进直播间聆听美人天籁之声。
靳津霄想起刚才技术部职员浏览的页面，手比脑子快，点进去观看。
一张极具冲击力的面孔映入眼前，靳津霄有些发愣，下一秒，天籁之声传来，靳津霄面无表情地点叉退出。
“张助理，美人鱼海选提前开始吧，后天，可以准备好吗？”
“都准备妥当了靳总，随时可以开始。”
“嗯，布谷视频上也宣传一下。”
“是。”
张远一下班心急火燎地回到家，见梁晶晶和白珍珠都好好地坐在家里才松下一口气。
“梁哥，你没事儿吧，直播得挺好的，我估计收益有个三千左右。”
梁晶晶有些尴尬，对张远说：“我还是重新找工作吧，手机里好多人看我我不自在，我认为我不适合这个工作。”
张远听了有些可惜，不过他尊重梁晶晶的想法。
“好吧，我帮你重新分析一下。”
晚饭过后，白珍珠玩着一副美人鱼拼图，这是张远见他实在喜欢小美人鱼这个动画片特意给他买来玩的，珍珠高兴坏了，连着亲了张远好几下，抱着张远“哥哥、哥哥”的叫，撒了好半天娇。
梁晶晶则看着布谷视频首页的消息陷入沉思。
张远见他看得入神，也凑过去看，原来是给海洋馆招聘美人鱼扮演者的，要求长相身材都要出色，熟悉水性。
“嗯美人鱼扮演。”这是小靳总替大哥靳寒渊宣传的吧，兄弟俩感情真好。
“美人鱼扮演？”梁晶晶耳朵一动，询问张远。
张远见梁晶晶对这个感兴趣，给他介绍，梁晶晶越听越心动，还用扮演吗，这里就有现成的两条鱼哇。
梁晶晶感觉自己找见了人生职业，他决定了，他要去应聘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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