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洞穿过老旧的窗纸，把飘散在昏暗房间中的灰尘集为一束光柱，烙印在一片雪白的皮肤上，那皮肤上的肌理纹路就像中枢神经的网络，一阵阵酥麻感通过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和放电传导，让那片雪白皮肤上的汗毛一根根的站立起来。
“嗯…”一声低低的呢喃透过窗棂上的那个微小的破洞传到了窗外的一只耳蜗里。
昏暗的房间里空气中的每一个因子仿佛随时都要爆炸。
“对、就是这样小兰......”一声声犹如梦呓似得呢喃，空气从男人肺里出发，穿过被烟熏后极具雄性声带，从喉咙中撕扯出来挥散在充满爱意的空气
虽然第五国早已经退却了青涩，但他长这么大从未经历过这些，女情长的也只存在于他的想象中，和儿时隔壁茅草屋传来的呢喃中，他从未看过真实的过程，这冲击意识让他有些慌神。
他迅速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瞬间的**、好奇、羞涩迅速的爬满了他的大脑。
那个画面一遍遍的撞击他的脑神经，就像破膛而出的子弹一样射进他的脑中。
肾上腺素飞快的分泌进入脑垂体，多巴胺来带了极致刺激
只是触碰那一瞬间，火山爆发！
那些感官上的冲击让他内心的火山爆发后，第五国逐渐的冷静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无尽的愤怒！好像心底有什么东西撕裂了封印。
第五国大步朝着房门垮了过去，抬脚就蹬在了斑驳的木门上。
“哐”的一声，门开了。
第五国睡梦中惊醒，腾的一下从坐了起来，“谁？”
周燕看着光着身子的第五国
“俺没啥文化，你现在要了俺，天涯海角俺都跟你走！”
第五国冷冷的“你先出去，我穿好衣服”
“俺们东北闺女没那么多说道，干啥都比较直，第五国，俺说句实话，俺稀罕你，从你来的那天俺就稀罕你，你也知道，要不是顾长海使手段非要逼着俺嫁给姓周的，俺一定跟了你”
周燕边说边抹着眼泪。
“也不知道俺爹到底怕姓顾长海啥，还是姓周的给了顾长海啥好处，那些俺都不管了，第五国，你现在要了俺，俺就是你的人，俺就跟你走，你现在不要俺，俺转头就去拜堂去，是好是孬俺这辈子也就认了”
哭声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一声重重的哀叹“燕子，我们活在世界上，有父母双亲，有亲朋好友，有千丝万缕的事情和人与我们每个个体相连接，所以，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那和你相连的人是谁？”
“我....”第五国被燕子问住了，是啊，和自己有关的人还有谁呢？自己的父亲？自己中意的小兰？自己的好兄弟苏磊？还是自己的师长？还是....
还是张玉琳呢？
第五国也不知道，他背负的太多了，从北京跑到遥远的北大荒的边境线上，那些环环相扣逼迫他到如此境地的事情，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势力，那些让他感到愤怒的做法，太多的事情压在他一个人的身上，让他的脊梁都有些弯曲。
他的手慢慢的伸到枕头下面摸索，半响，那包不知留存了多久，已经有些皱吧、被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打湿过氤氲出黄色的烟盒被他掏了出来。
周燕很少见到第五国这个样子，她的印象里，第五国永远都是腰杆子笔直，眼睛里都是充满睿智的光，但此刻的第五国是那样的萎靡不振，眼神呆滞，一只手在铺盖里漫无目的的摸索，燕子知道，他是在找洋火。
“嚓”的一声，一小颗跳动的火苗照亮了有些昏暗房间里的一小块空间。
周燕把那黄豆大小的火苗递到了蜷在铺盖里光着膀子的第五国面前，火光照亮了他那英俊的面孔，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好似那一瞬间，点燃的希望。
片刻的宁静，火光熄灭。
火柴掉在了地上，同样掉在地上的还有那根布满黄色污渍的烟。
第五国一把抱住了周燕。
“不要动，让我抱一下就好”
第五国呢喃着，此刻的他脑中干净、纯洁。他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一路走来很委屈，他想得到一个拥抱，一个充满爱的拥抱，就像小时候在妈妈的怀抱里一样，他想去诉说自己的委屈，就像小时候自己受了欺负可以扑进妈妈的怀抱里，被妈妈保护起来一样，仅此而已...
晨曦中第一缕阳光穿过北回归线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第五国的心。
远处，唢呐声声起，那般的喜庆。
“一拜天地...”
高亢的嗓音划破了天空，整个村子听得都是如此的清晰。
黄道吉日，周燕一身红装，慢慢的跪下....
“二拜高堂....”
阳光穿过房门，打到了第五国的脸上，他闭上眼睛，享受着第一缕阳光的温暖。
“夫妻对拜”
随着屋外远处那尖锐高亢的声音落下，第五国睁开了眼睛，任用阳光照的眼睛生疼，他慢慢的转过头看向屋里那破旧的衣柜。
那衣柜上曾经摆放着装着乌苏里蝮蛇酒坛，但现在，那里空荡荡的......
他盯着那里半响，笑了。
那一笑，是那般的阳光，阳光的甚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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