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岚明白,富二代也有等级,甚至比他们这些普通人更讲究净资产、人脉关系。果果家里不差,在青浦也有套别墅,从来都是娇生惯养,没上过一分钱的班,平日里不是在恒隆就是在ifc,爱马仕累计消费到买Birkin都不用配货。她哪里有脑筋想家里的生意,在家洗个碗都能把洗碗机堵了,全都靠她爸在人情场中胡作非为,谋些摇摇欲坠的家业。可是在未婚夫面前,果果跟乞丐差不多。
秦欢欢上前劝说,“家里的生意暂且不谈,况且果果都不知情,你跟她发一通脾气,她还委屈呢。等今天订婚仪式结束后,两家大人再坐在一起好好聊聊,该是谁的责任谁领了去。从此立了规矩,再别谈合作。结婚后也井水不犯河水,逢年过节配合演出戏,客气地吃顿饭就行了。”
周岚本想大局观,跟着劝两句,却被欢欢拉住。
未婚夫瞪着大眼睛,将领结一扯,“订婚?谁要订婚?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爸妈今天都没来,他爸妈更是没脸来!我看这事还好发生的早,不然我吃亏的日子还在后头!这是老天给我的明示,让我早早离了这倒霉的一家!”
说完就直接推门跑了,果果站起身想追,可那蹩脚的高跟鞋踩住连衣裙,走两步就要摔了,还好欢欢扶住,劝道,“他这会儿在气头上,说什么都拉不住,等他气消了,就知道这跟你也没关系。”
果果早哭成个泪人,“可是楼下那还那么多客人和同学呢,难不成都叫他们看我的笑话了?”
欢欢说,“你这会儿还想这个。等日后你再订婚,这面子不都回来了吗?等会儿我去帮你打点下,保你不吃一点委屈。”
说完又安抚了好一阵,张子腾松了松衬衫第一个扣子,不怀好意地靠近说,“要不我陪陪你?”
果果直接从桌上拾起个苹果砸过去,“你滚!”
张子腾一下跳开,“你还不如跟我在一起呢,我家比他家也不差,虽然现在他们讨厌我,但法律会照顾我的,你爸妈肯定也答应的,多好!”
周岚上去赶紧来开这现世阎王说,“你赶紧走吧,再添乱的话,小心有人收拾你。”
于是欢欢哄着果果,周岚和张子腾先行离开。
周岚对子腾抱怨说,“你就看不惯太平,非要天下大乱才好。”
他不屑地说,“我过得不顺心,为何要别人都如意。”
确实,张子腾当年回国后,本来也想做些生意,开了家咖啡店,结果被房东坑了,临靠着高架桥,根本没客人来,后来在淮海路租了个店面,做起了潮牌服饰,被一个明星穿了,带了一批货,结果还没卖两天衣服,这偶像塌房,衣服全被退了,网上还有那明星的对家黑粉抵制,赔了钱店又倒了。本来不愿见他的爸妈,这会儿想到这位败家神仙,连面也不见,停了他所有的卡,冻结了全部资产。后来他在酒吧喝酒,被个大姐看上姿色,问他一晚上两万的活干不干?
这可比他一辈子赚的钱都多,子腾也没多想就答应了,结果接到白马荟,说是陪唱歌,他更觉得轻松,直到客人动手动脚,他才明白过来,但想着大闹一场肯定要赔钱,就拿出看家本领,折腾了一晚上。后来他回忆说,“当时也没多想,既然都堕落了,再堕落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本是我的强项,长袖善舞不正是这个道理?”
晚上没听说其他幺蛾子,无非是给各路前来的宾客解释,双方家里都有急事要回去处理。秦欢欢回家的时候,说果果终于不哭了,吃了两片药就睡了。周岚看着脚下那双精致的皮鞋有些遗憾,好像没派上用场,用鞋盒收起来,放进柜子。
天还没亮,欢欢的手机先响了,果果打来的,电话里只是哭,说完了完了,让她赶紧过去。
一定出了大事。周岚不放心,跟着欢欢赶去了酒店。
还没到客房,就听见果果的未婚夫在门口骂骂咧咧,“你还拉着我做什么?我原以为你爸妈就够无耻了,你还天真些,没想到竟然是下贱的赔钱货!还好没结婚,不然我就成了绿毛龟!”
周岚忐忑地看过去,原来张子腾在床上,睡眼朦胧不慌不忙地穿着裤子,而果果还是黑色蕾丝睡衣。秦欢欢一下明白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劝,只管抱着果果,先逞起无理,对未婚夫说,“昨儿先发脾气的是你,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管不顾的,这会儿也别讲理!”
那未婚夫说,“怎么了?那以后架也别吵了,反正闹一回就送去别人怀里一回,是吧?”
欢欢硬着头皮掰理说,“昨天你闹成那样,谁都说你们散了,她哭了一下午,你怎么不管?果果只当你们没希望了,又有人趁机钻空子,才出了这事,怪谁呢!你就保证干净了?什么亏心事都没做过?”
张子腾要离开,路过果果的时候坏笑一下,弯腰想要亲一口,却被一脚踹开。张子腾拨下头发说,“女人就是眼馋心热又翻脸不认人,昨晚还星星月亮,这会儿就厌倦我了。”
那未婚夫气得捏紧拳头要打过去,欢欢使个眼色,周岚赶紧将张子腾拉开说,“你可真是过不惯安生日子!”
说着两人走到酒店Lobby,张子腾提议,“走吧,咱们去黄河路吃小笼包去,这会儿早,包子刚出蒸笼,正鲜嫩的。”
两人打车来到包子铺,在门口的小桌上相对而坐,周岚调侃他,“你就非要将人弄得家破人亡才安心是吧。”
“我早就像报复她了,不过没机会,这次算是我厚积薄发,一举拿下了。”
周岚不解,“难不成你们还有多年的积怨?”
张子腾说,“在英国留学的时候,我就追求过她,本来都订好了酒店要睡了。我弟弟正好来伦敦申请学校,碰到了她,她的心就飘到他身上去了,将我一下甩开不搭理。”
周岚深知果果势利眼的本性,“或许她知道你弟弟才能继承你家的伟业,所以才变心。”
张子腾说,“我当然知道,所以她得了这根金枝,我就非得将她折下来,摔死才好。说到底,这个男的也不是好东西,在外面玩得飞起,上个月还在三亚出了趟游艇,上面全是十八线模特,围着他转悠,听说他还偷偷去香港买灵丹妙药,好支持他的体力!”
周岚叹气,觉得男女之事,若看清真相,十件有九件究竟无趣。电视和电影里的真爱,更是十万里挑一,比流星还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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