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平稳地驶上高架桥。
况野难得安静,半晌,他将话题岔开,说起方隐年来。
“别光说我,我可不像你,认识十几天的人就能放心里两年……”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该走出来了吧?”况野是真心希望,自己好兄弟不会再为情所困。
话不知怎的聊到这里来。
方隐年沉默着。
况野说的也没错,萍水相逢,你情我愿,本应该放下的。
偏偏让他回国,见到顾时屿。
“确实,该和Lyman告别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况野说。
“世界上好青年到处都是,何必苦恋这个泡菜国的小东西……”
方隐年:“……他不是泡菜国的。”
况野问号脸:“什么意思?”
方隐年:“字面意思。”
况野皱着眉头,隐隐觉得方隐年哪里不太对劲,但又想不出来。
他对于两年前的男孩,印象并不深刻。
当年,邮轮去往南极。
在船上的二十多天,几乎有十多天他们都是单独行动的。
加上他脸盲,更加记不住人。
“所以,”况野问方隐年,“你是有他消息了?”
“嗯。”
“我艹?什么时候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跟我说?我派几百人翻遍H国都没影踪!你是怎么找到的?!”况野像机关枪一样疯狂输出。
方隐年几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你没认出来?”
“谁?”
“顾时屿。”方隐年说。
况野一脸懵:“?”
半晌。
他慢慢瞪大了眼睛,嘴角有些抽搐:“你别告诉我那个Lyman就是顾时屿……”
况野打了个哆嗦:“二十一世纪了,我不想听恐怖笑话。”
“……”
“我没在说笑话。”方隐年说。
右转向灯亮起。
迈巴赫从海云天的地下停车场驶入。
主驾驶的人冷静的不像在说自己的事情,而一旁的况野——巨大的信息让他一时难以消化。
迈巴赫绕着柱子抵达负5层,最终在一台深蓝色的卡宴旁停下。
况野这时才找回自己声音:“那他还跟小丫头相亲?他是个双啊?”
怀档拨在P档,刚要松开安全带的手一顿。
“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就是Lyman的?”
安全带松开,长腿一迈。
况野也跟着他下车。
“快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况野追问道。
方隐年:“回国那天。”
说完,他绕到旁边卡宴,打开后车门,将一个袋子拿走扔到自己车上。
“那你这次回国还真是回对了——我艹?我车怎么在这?”
方隐年看傻子一样看了他一眼:“你现在才想起来?”
综合方才接收到的信息,况野算是彻底明白:“你明知道我的车孤零零躺在停车场,竟然不提醒我?它独自一人在这呆了这么久!它不能自己在外面过夜的!”
“嗯,明日新闻新闻头条——孤身寡车独自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主人遍寻不到爱车……”
“方隐年!”况野抚着自己爱车,斥责方隐年,“你没有心!”
方隐年懒得理他。
将钥匙扔给过去,说:“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啥见…我去!明天方闻舟那小子婚礼!我红包袋都没买呢!完!”
“你可以网上转账。”
方隐年说完,坐车上,疾驰而去。
御苑别墅区。
迈巴赫停在独栋别墅门口。
厚厚的白雪将屋顶盖住,一片白茫茫,只有门口两盏柱头灯透着暗黄的光。
夜色之中,人脸识别系统的声音尤其响亮。
“欢迎回家。”
欧式锻打的铁艺门缓缓打开。
门口的石板路铺满一层薄薄的雪,皮鞋走过,留下一串脚印。
方隐年拍开门口的感应灯,全屋灯光亮起。
他将皮鞋脱在玄关的位置。
深咖色的外套挂在门口,大手抚上后颈左右转动。
黑色的高领毛衣扔在洗衣篮里,方隐年去房间换了一身家居服。
床垫陷下去一块,他伸手拍了一下床头灯。
全屋灯光关闭,霎那间被黑暗吞没。
方隐年伸手盖住眼睛。
一天的疲惫,此刻尽显。
他失眠了。
睁着眼睛到天亮才睡着,等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他驱车去了壁球馆。
夜色昏暗。
迈巴赫再次停在别墅门口。
将所有的力量挥发出去之后,方隐年终于换来正常的睡眠。
再次醒来之时,是闹钟叫醒的。
今天是他侄子方闻舟的婚礼,作为家长,他得出席。
他伸手在床边摸索遥控器,按下。
全景落地窗缓缓打开,光亮透进来。
天气阴沉沉,没有太阳。
他起身洗漱一番,过后习惯性走向书房。
黑板上的横线已经被擦掉,H国的每个地标照片也被拿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来自南极的冰川图,和一张反过来的照片。
有一张资料表被磁吸盘扣在上面,正好盖住人脸。
可以看到是某人的详细信息。
什么名字,几岁,在哪里读过书,在哪里工作过,统统都有。
唯独感情史那一栏空空如也。
大手抚上那张表格,磁吸盘被推开,一张照片露了出来。
照片上的人留着黑色的狼尾鲻鱼头,笑着望向镜头,眼神清澈,乖巧。
大手抚上照片。
指尖微潮,洇湿了纸张,留下一道明显的水痕。
方隐年微微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
方隐年回神。
磁吸盘盖回原地。
他走出去外面接听电话。
“起了没?”是况野打来的电话,那头的人估计刚从家里出来,被冻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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