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而至于他触碰到这毒液时为何寄生物没有复苏,或许和他体内的异能压制有关。

好在阿伦特接触的量并不多,阿枫又反应极快,很快就将那些蠢蠢欲动的寄生物清除了。但阿枫的心并没有因此放下来,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槿月,你是说自从楠星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祭司后,祭司就不再允许除他以外的其他人进入,对吗?”

槿月点头:“是的,但最初楠星同我说起这里时,只说看到了裂痕,没有看到这样的黑色液体……”很快,槿月的脑子也转了过来,瞪大了眼睛,“那液体是后来出现的,而祭司很可能在遮掩过程中接触它……他被感染了!怪不得……怪不得……”

槿月喃喃道:“祭司虽然小肚鸡肠又心胸狭隘,但他以前还是装得有模有样的,不然族老和族长不可能支持他……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脾气的确是越来愈大,对自己的徒弟也动辄打骂。他对楠星越来越不遮掩的杀意,也是寄生物影响了他的脑子?”

阿枫:“嗯,我也认为你们的祭司极有可能已经感染了寄生物。但他阴差阳错之下也算是阻止了其他族人接触到感染源,没有其他人被感染。”

槿月的面色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多少:“你之前接触到的人鱼都因为这个寄生物而失去神智,而祭司接触这东西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还有救吗?”

阿枫:“要接触到他才能判断了。”

而就在这时,屋外骤然响起了数只信天翁尖锐杂乱地啼叫声,槿月脸色骤变:“楠星有危险!”

而正在此时的顶层广场上,被祭司狠狠扑倒在地的楠星因后背的伤口再次受创而面露痛苦,然而他没有时间喘息,猛然扭过头险之又险地避开祭司砸下来的权杖。

此刻的祭司双目通红,面色狰狞,一只手死死掐着楠星的脖子,另一只手仍然在试图用尖锐的权杖末端刺击楠星。

祭司的进攻显然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就连楠星都没有预料到祭司竟然会自己亲身发难,这才失去了先机。

好在在场的还有几个机敏的族人,见祭司陡然下死手,赶忙扑上去试图将两人分开。毕竟在信天翁部落里,就算是祭司也不能在没有全族人公议的前提下杀人。

“楠星!楠星,你还好吗?!”一个与楠星关系稍好的信天翁挡住祭司乱砸的权杖,一边试图将楠星拖拽出来。

但祭司此刻就像是发狂的公牛,力气大得令族人们吃惊,任凭他们三四个人合力竟也无法将他从楠星身上拉开,而他们又不敢伤到祭司,顿时慌得焦头烂额:“赶紧去找族长!”

就在楠星要被祭司掐得快窒息时,槿月从人群中窜出来,大喝一声一脚揣在祭司胸口上将他踢了出去,救下了楠星。

楠星剧烈咳嗽着,晕头转向之间看到倒下的祭司很快又摇晃着站起来,挥开试图搀扶或阻拦他的族人,梗着脖子发出怪异的嘶吼。

旁边的族人不敢上前,也觉得十分诡异,颤抖着说:“祭司……祭司怎么了?”

槿月大呼着:“快按住祭司!他感染了寄生虫,控制不了自己!”

信天翁族人们大骇,但看到祭司此刻六亲不认,狂性大发的模样,也不得不相信槿月的说法,几个身强体壮的族人合力将祭司摁在了地上。

“族医呢!”“族医外出省亲去了!要下午才回来!”“族长到了吗?”“现在怎么办?”

此刻的广场上,信天翁们六神无主,乱成一团。

阿枫见楠星身下又一次淌出血液,眉头一拧,快步上前对槿月说:“先给楠星止血!”

楠星后背上好容易愈合了些许的伤口又一次受创撕裂,鲜血淋漓,看得令人后怕。

好在阿枫随身备了一份止血药粉,并借着给楠星上药的时候悄悄用异能促进止血,很快稳定住了伤口,重新包扎好。

这时松了口气信天翁族人们才意识到这是个陌生人,警惕道:“你是谁!怎么到我们船上来的?”

槿月气势汹汹且理直气壮地说:“他是我请来的医师!我带来的!”

在场的人之中只有槿月一个人鱼战士,而除她以外地位最高的祭司现在又出了状况,见槿月神情凶横,一时间也没有人再敢当面质疑她。

“我没事……咳咳……”楠星缓过气来了,对阿枫说,“请你……看看祭司……”

阿枫点点头,朝祭司走去,而有阿伦特冷着一张脸跟在身后,没有其他族人敢阻拦。

“不用紧张,我是个医师,人命要紧不是吗?”阿枫温和地朝按着祭司的族人说,“劳烦把你们祭司的一只手给我。”

祭司喉咙中一直发出模糊不清地低吼,随着阿枫的靠近他呲着牙试图咬人,被阿伦特一巴掌按在地上。

阿枫感觉看了看祭司的情况,果然此人体内已经遍布寄生物,虽然浓度比不上之前的那条人鱼,但考虑到他是个普通人,显然情况也不容乐观。

阿枫缓缓用异能清除了一部分寄生物,终于让祭司稍微消停了一些,只是还难以恢复神智。

而就在此时,信天翁族的族长终于赶到,看到现场的混乱面色阴沉,低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楠星在槿月地搀扶下站起来,抢先开口,将自己回来后见到祭司,祭司突然暴起要杀人的经过详细阐述了一遍。

而他的话刚说完,族长还在思量时,就有祭司一派的人质疑:“怎么你一回来,好端端的祭司就这样了,你是不是怀恨在心,回来报复的!”

楠星只是平静道:“当时不少人都在,都可以作证。”

信天翁族的族长暂时没有置评,而是看向阿枫和阿伦特:“他们是怎么回事?”

这时槿月直白地回答:“阿枫是星螺族的医师,我花钱请他来给楠星疗伤的。祭司不让族人给楠星疗伤,我却不能眼睁睁看着楠星死在我面前!”

族长不瞎,能看到楠星此刻开裂的伤口和珍贵的药粉,相信了阿枫医师的身份,但仍然面色不虞:“外族人不可登船,槿月你是要公然违反族规吗?!”

“祭司无故杀人就不是违反族规吗?”槿月冷哼一声,“况且你们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祖树都腐烂了一大半,他却遮遮掩掩,将我们瞒在鼓里!”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槿月,你不要诬陷祭司!祖树分明无碍,不要妖言惑众!”

槿月见族长神色凝重,不似完全不怀疑,便赶紧乘胜追击:“族长,我有证据!当着大家的面,我以我人鱼战士的荣誉和生命发誓,我没有说谎!”

人鱼战士的荣誉誓言分量可不轻,这时的人们大多认为一旦人鱼违背誓言就会成为堕落者,赛特拉就会对其进行处决。

这下族中所有人鱼战士也都郑重起来,将视线投向槿月。

此前槿月一直苦于没有掌握最根本的证据,担忧一道裂痕没办法彻底钉死祭司,才没用誓言作保。眼下证据有了,还成功将这件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那些想保祭司的族老和族人也没法再为他遮掩了,槿月果断用誓言再增加一张筹码。

族长听到人鱼誓言,神色更加冷肃:“证据在哪?”

槿月:“就在祝祷室,航海图下的木板后面,情况您一看便知。只是千万不要碰到那些黑色液体。”

族长带着族内有话语权的族老和一众人鱼战士前往祝祷室,很快就面色阴沉地回来了,而见到族长等人糟糕神色的族人们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慌乱地议论纷纷起来。

族长沉息数次后才终于压下情绪,令副手组织其他族人先离开。

随后他朝楠星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阿枫两人,向槿月问道:“那黑色液体是什么?”

“含有寄生物的脓液。”槿月简练地概括。

“你如何知道那里有问题?又怎么知道黑色液体是什么的?”

槿月:“发现那里有问题的也是楠星,只是他发现的时候那里只是一道裂痕。至于黑色液体,是阿枫检查过后发现的问题。”

槿月很快又简练地告知了族长寄生物的情况:“我知道您不太相信,但最好的证明就是祭司他自己。感染了寄生物后,性情逐渐暴躁易怒,今天更是彻底失控。”

族长看了看地上神智不清的祭司,将视线落在阿枫身上:“你怎么知晓那液体里有寄生物?”

阿枫平静道:“尊敬的族长,这是我的看家本领,请容许我保密。”

族长沉默片刻后没有追问,只是说:“你能治?”

阿枫:“在寄生物没有引发器质性改变之前,可以疗愈。”他看了看地上的祭司,委婉地说,“这位祭司大人,感染已久,可以令他恢复神智,但恐怕会遗留些许后遗症。”

这话令族长身后几人的神色几番变换,而族长则怒气更盛,不过并不是针对阿枫的。

对于此刻信天翁一族来说,什么外族人登船都已经不是要紧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挽回祭司造成的可怕局面。族长捏捏眉心:“阿枫医师,你见过这个寄生物,有没有办法治好我们的祖树?”

阿枫想了想,还是回答道:“没有全然的把握,但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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