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撤军的延期,对许多人而言,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影响,然而对宇文滟而言,这确实无关紧要。
宇文滟的心思并不在战事上,她唯一在意的只有此次前来长安城的目的,
长安城作为皇权的中心,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宇文滟深知,只有藏其锋芒才能更好更安全的完成任务。
来到长安一个多月了,竟然还没有一点儿头绪,也不禁让她犯了难。
宇文滟领着邱娘在熙熙攘攘的街头闲适地漫步,期待着线索能够不期而至。
这时,一名骑手策马疾驰,险些撞到宇文滟,连他手中的糖葫芦也因此摔坏。幸运的是,邱娘及时从后方抓住了宇文滟,而那名骑手却未回头,径自离去。
宇文滟惊魂未定,气得咬牙切齿。她抬头望去,只见那骑手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
邱娘轻声安慰道:“小姐,切莫为这等小事伤了心神。”宇文滟深吸一口气。
怒气冲冲地返回穆王府,一边走向书房,一边呼唤殿下。
宇文滟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穆王爷正伏案批阅文书,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
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撒娇讨好地说道:“殿下,今日在街头险些被一名骑手撞到,那人竟毫无歉意,扬长而去。”
穆王爷抬起头,轻叹一口气,问道:“你受伤了?”
宇文滟语气变得坚定:“虽未受伤,但这般无礼之行,实在令人气恼。”
穆王爷沉吟片刻,轻声安慰道:“城中车水马龙,难免偶有疏忽。你且放宽心,我会立即派人去查探此事。”
尽管殿下承诺会调查,但从其语气中不难听出,他似乎只是在敷衍了事,并未打算采取实质性的行动。
她轻轻颔首,低声表示感激:“感谢殿下挂怀,但那人实在可恶,长街纵马伤人。不知是否因殿下之故,他得知我受殿下庇护,就前来挑衅。若不予以惩戒,岂非有损殿下的威严。”
宇文滟的声音逐渐减弱,自信似乎也在逐渐消退。
周穆王敏锐地意识到了她正在使用一种激将法的策略,她显然是希望他能够站出来,为她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那你想我怎么做?”
宇文滟听到这话来劲了,往前走了走,“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对整个城市进行彻底的搜查,一定要找到那个人。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就要立刻把他抓住,然后用麻袋把他套起来,毫不留情地狠狠地打他一顿。”
穆王正欲启齿表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观点,玉霜却在此时进来,声称有紧要事务报告。她投宇文滟一瞥后,穆王便说:“无妨,你尽管说吧。”
玉霜神色凝重,低声禀报道:“杨思道回来了,还……还带回来了宇文将军写给宇文小姐的书信。”穆王眉头紧蹙,心中满是疑惑。
杨杨道同方武都是他的心腹侍卫,前些日子被穆王派到淮关调查宇文庹和宇文滟的事,多日来未曾传回一丝有用信息,可是他带来的这封信事怎么回事?
穆王让宇文滟先退下,宇文滟有些疑惑:“不是说有给我的信吗?”
“你先下去,待会儿自会向你说明。”穆王淡然吩咐。
“遵命。”
宇文滟退出之后,穆王便开口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
玉霜回道:“杨思道刚抵达便不幸被捕,宇文将军将他拘禁多日,之后交给他一封信,嘱咐他带回长安,交予宇文滟。”
穆王轻啜了一口茶,随后说道:“他何不亲自前来,反而让你代为传话?”
“这,或许是因为他心有顾虑,害怕殿下责怪吧。”
“罢了,你将那封信交给宇文滟便是。”
玉霜有些不解,问道:“殿下不觉得有必要先行查看信中内容吗?宇文将军显然已经知晓殿下将要调查他与宇文滟的事,是否应该先拆看信件?”
穆王平静地回答:“既然将军敢将信交给杨西道,便无惧我知晓信中之物。”
穆王继续说道:“况且,我与宇文将军之间,虽有猜疑,但此前他就已经传信于我,亦有信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与他闹得太僵得好”
玉霜颔首,表示理解:“殿下英明,那我这就去将信交给宇文滟。”
穆王点头,示意她退下。
宇文滟在接到信件后,信上面写道:滟儿吾儿,为父不日返京,望珍重,勿约束自我,勿念。
寥寥数语,却令宇文滟心生重重疑惑。
她与这位父亲素无瓜葛,他不曾向自己的妻子及嫡女递去只言片语,反而独独给她写信,本身就颇显诡异。
然而,信中的内容更是让人倍感离奇。
宇文滟看完了信没有多想。只是把它收起来。
此时,他注意到一位男子正朝殿下的书房行去。那男子的背影,与今日那骑马而过之人颇为相像。宇文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那个身影移动。须臾之间,她坚信此人便是今日险些伤及自己之人,于是匆忙赶回书房。
她不顾门外侍从的劝阻,毅然决然地闯入书房,站在那男子身旁,目光如炬地凝视着他。
那男子感受到了宇文滟的到来,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去。
然而,见到她怒气冲冲的模样,又惊恐地迅速转回了头。
这男人正是杨思道。
穆王本想和杨思道说些什么,看见宇文滟进来一时语塞。
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宇文滟看向穆王,眼神十分坚定,然后指着杨思道,“殿下,今日险些伤我的就是他。”
杨思道听到这话赶紧挥挥手,有些局促不安。
穆王深知,杨思道本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所以这件事儿应该就是他干的。
然后开口说道:“这样吧,既然你是在逛街的时候被打扰了。那我再给你一些钱,你再出去玩玩吧。”
闻听金钱之语,宇文滟心中怒火立时衰减。她微微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欢愉,旋即转身离去。
穆王又问杨思道,他这次回关一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思到答道,他本来想先在淮关城内打听一下有没有关于宇文将军私生女的事,谁知刚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上门来把他抓走了,说他是齐国来的奸细。
他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吃的喝的都有人送来,但就是没办法接触到人。
被关了大概五六天,一个应该是副将的人过来,将信交给他,说明是交给宇文滟后自己便被迷晕了。醒来过后发现自己又躺在了那间客栈里。
杨思道边说着眼神也一直在闪躲,不敢直视穆王的眼睛。
他本来以为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一次严惩。
出乎意料的是,穆王并未施以严惩,甚至连重话都未说出口。
见殿下沉思,杨思道紧握佩剑,决然说道:“属下这就再次前往淮关,必将查个水落石出。”
穆王轻轻举手,示意他不必如此。
因为他已经意识到情况比预期更为严重,自己派出的高手轻易被制,可见宇文将军绝非泛泛之辈。
自己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既然杨思道未受伤害,宇文庹也不太可能与他为敌,既然如此,不如按照宇文庹信中所言,照顾好宇文滟,静待他的归来。
穆王沉吟片刻,对杨思道缓缓说道:“你暂且不必再去淮关,先留在府中,帮我留意府中的动静,尤其是宇文滟的行踪。她若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可千万别让她受到什么伤害。”
杨思道闻言,以为殿下是让他监视宇文滟,于是态度十分决绝地说道:“遵命,属下明白。”
穆王点了点头,目光深邃,仿佛已经洞察了未来的局势。他轻叹一声,道:“希望宇文将军能够早日归来,本王也早些把这个烫手山芋还给他。”
与此同时,宇文滟正坐在她居所的暖阁外,享受着秋千的摇摆。杨思道匆匆跑来,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目光紧锁,眼神锐利如刀。
宇文滟被盯得很不耐烦,也不知道杨思道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轻轻停下秋千,目光流转,望向杨思道,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怒气,她轻声问道:“杨大人,您有何贵干?”
杨思道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回答道:“宇文小姐,在下是奉穆王殿下之命,前来确保您的安全。”
尽管声称是来保护,但他的眼神却未能掩饰其真实意图,宇文滟一眼便识破了他其实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
宇文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慢站起身来,声音清冷地说道:“哦?保护我?穆王殿下真是有心了。不过,我宇文滟向来不喜欢被人跟着,杨大人若真是来保护我的,还是请回吧。”
杨思道闻言,露出十分诡异的笑容,然后有伸手握住了他腰间的佩剑的剑柄,说道:“宇文小姐,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请您不要为难在下。”
宇文滟见此状,不免打了一个寒战,若真动起手来,她这无名无份的庶女,可没人为她出头,说道:“罢了罢了,就当我命里该有一个侍卫,你要跟着就跟着吧。”
杨思道闻言,收回了握剑的手,说道:“小姐放心,我到底是穆王殿下的贴身侍卫,自然事事都要以殿下为主,况且男女有别,属下也只会在必要的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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