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仍心存忧虑,担心宇文滟的随行可能会带来麻烦。
若不彻底解决问题,一旦她返回长安,必将引发后续的麻烦。
若是一并除去……陛下对宇文滟的疼爱又广为人知。
皇后则认为,她再受陛下关怀,到底是臣女,比起皇室,比起江山社稷,都微不足道。
宇文滟若是死了,宇文乐就还是宇文氏独女,更是武将的核心,对太子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穆王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坐上了船,却在下一个码头就下船该走陆路了。
此刻正在一处山林里安营扎寨。
宇文滟又换上了了她之前来长安时所穿的粗布衣裳。
玉霜还戏谑道:“看你平时没什么头脑,但若是到了关乎性命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嘛。”
宇文滟道:“天大地大,小命最大。”
穆王在一旁,沉默不语,似乎心中也有着自己的盘算。
玉霜拍了拍宇文滟的肩膀,道:“放心吧,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
宇文滟点了点头。
但她知道,此行凶险,但不能只依靠他们。
宇文滟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见无人发现自己,说道:“出来吧。”
一个黑衣人从树后走过来。
他行了一种特殊的礼仪,低着头,右手抓着左手的手掌往前。
宇文滟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
展示后说道:“传我的令,所有暗门都退道行队三里之外,不能轻举妄动。”
黑衣人说道:“可如果这样,我们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宇文滟道:“放心,穆王带的那些侍卫都不是吃素的,若真有什么不测,我会点燃信烟。”
黑衣人不敢反驳,离开后宇文滟也回了营帐。
穆王的神情凝重,目光中透露出几分犹豫。
面对未知的凶险,他又不禁为她的安危担忧。
穆王轻叹一声,转头看向身旁的方武,问道:“你觉得,我是不是该派人将她送回长安?”
方武答道:“殿下,您就让她留下吧,其实您也舍不得她走。杨思道虽然脑筋不太会转弯,但是武艺在长安城还是数一数二的。”
于是,穆王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们就不派人送她回去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加强戒备。”
“属下这就去。”方武领命而去。
穆王在营帐中看书看得昏昏欲睡,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厮杀声。
宇文滟带着包袱冲进来,一脸慌张的说道:“殿下,有刺客。”
听罢,穆王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行囊,好像早就做好准备一样。
和宇文滟往外跑去。
侍卫和刺客厮杀在一片,根本分不清楚。
“杨思道!”
穆王叫喊了一声,没见杨思道的踪影,于是拉着宇文滟骑上同一匹马飞奔而去。
他用力鞭策马匹,希望尽快脱离这片危险的区域。
宇文滟紧紧依偎在他身后,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马儿在夜色中狂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穆王勒住缰绳,让马儿缓缓停下。
“没事了,我们安全了。”穆王轻声安慰道。
宇文滟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衣襟,虽不是很害怕,但这些刺客来得突然,还是捏了把汗。
穆王环顾四周,确认已经远离了危险,这才放心下来。他转头看向宇文滟,发现她的眼神中依然充满了不安。
“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
不远处就有一座废弃的寺庙,虽然简陋,但足以遮风挡雨。
穆王生起了一堆火。火光映照下,两人的身影显得格外温馨。
“殿下是早就知道了会有人来刺杀,所以一早准备了包袱?”
宇文滟率先打破寂静。
穆王露出一抹微笑,难以捉摸,说道:“太子若不此刻动手,岂不是蠢到家了?”
的确是,在这荒山老林中,死了也没人发现,等到找到的时候,尸体早就面目全非,说是野兽撕咬的,也没人有二话。
“可是殿下刚从水路换到陆路,太子是怎么知道的?”
穆王笑而不语,当然是他故意透露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走水路,给他准备路引的那个户部小官儿还是太子门下。
太子自然对他的路线了如指掌。
宇文滟还真是佩服,就这样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拱手送给别人,还连累了自己那么多忠心的侍卫。
见滟儿对自己的作为很不赞同,他重敲了一下滟儿的额头,说道:“在你眼里,玉霜方武他们就这么没用吗?”
他既然要这么做自然又他的打算。
等到太子的刺客一到,他趁乱脱身后,玉霜他们就不必恋战,以他们的身手,脱身不是问题,回到长安后,等他的信。
穆王这么做,他是想自己去一趟江南。
一来一个人行动,不会太过明显。
二来,江南的事,他想独自面对。
本来想让杨思道护送宇文滟回淑贵妃宫里。
谁知关键时刻找不到人了,为了不打乱计划,就只能把她带上了。
另一边,方武等人也同计划说的那般脱身,几人刚到约定好的地点。
玉霜主意到了没骑马跑得气喘吁吁的杨思道,疑惑的问道:“殿下不是给你们准备好了船,让你和小姐走水路吗?”
杨思道一听,突然停下喘气,猛地拍了下脑袋,说道:“哎呀!我给忘了!”
方武也气恼,这可是个大活人,怎么能给忘了呢?
但此时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方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只能回去等殿下的消息。”
杨思道一脸愧疚,连连点头:“对对对,说不定,小姐这会儿和殿下在一块呢?”
在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宇文滟的脸上时,她依然沉浸在那个甜美的梦境之中,仿佛不愿醒来。
穆王一把抢走她当作枕头的包袱,他的脑袋磕了一下才疼得醒过来。
醒来看见穆王也换上了粗布衣裳,火堆旁还有他原先衣物所烧剩下的残渣。
她问道:“殿下怎么也学我?”
“安全第一嘛。”
宇文滟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一边吃着穆王准备的干粮,一边听他的叮嘱。
他还有一份路引,是让长庚准备的,此行江南没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江南人口众多,路线众多,要找两个人,如同大海捞针,稍不注意就会露馅儿,太子不会铤而走险的。
“但仍需多小心,从现在起,我是兰泽,你是兰滟。”
“好吧,那我叫你什么?不会……是……哥哥吧?”
穆王凑到宇文滟耳边,滟儿瞬间脸红了,低声说道:“叫我……主人。”
宇文滟突然站起来,“凭什么,你拿本小姐当奴隶!”
穆王捂了捂耳朵,解释道:“就是个称谓,不必太在意。”
宇文滟气鼓鼓地瞪着他,却见他一脸无辜,仿佛真的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心里明白,穆王还是为了保护她,为了保护他们此行的踪迹。
穆王见她仍是一脸不悦,便又哄道:“好了,滟儿,别生气了。等你回了长安,我把我书房那块你特别喜欢的屏风送到暖阁里。”
宇文滟听他这么说,才勉强消了气,低声嘟囔道:“说话算话。”
穆王连忙点头:“当然算话。”
其实那屏风花里胡哨的根本值不了几个钱,是杨思道置办的,他那个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穆王早就想扔了。
两人又吃了些干粮,便继续上路。
方武等人回到长安,便去向陛下请罪,陛下知晓穆王失去了行踪,狠狠训斥了他们。
只是说他们办事不力,随后让禁卫去找,听说宇文滟也跟着去了,陛下更生气了,但是探子已经派出去了,以为很快就能把她带回来,结果黄公公来报,所有探子都没有他们二人的线索。
陛下气急攻心,一想到宇文滟可能生死一线,再也回不来了,就晕过去了。
宁妃来到陛下寝宫,侍奉陛下时悄声说道:“那人已经派了暗门跟上去了,滟儿不会有事的。”
陛下没好气的说:“这个李承适,让他去蜀地调查流寇和税务的事,他跑到江南去干什么!?他一个人去也就罢了,还把滟儿带走了……”
宁妃道:“或许江南又他想要的答案吧,去见一面也好。”
陛下看着宁妃,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说道:“这孩子,随他娘。”
江南的风光如画,小桥流水,烟雨朦胧。
一路上不仅看山赏景,还很会体验风土人情。
宇文滟问他,江南真的有人值得他冒着生命危险都要亲自拜访的人吗?
他说道:“有些事情,谁说我都不信,除非她亲口告诉我,我母妃是真的那么令人厌恶。”
宇文滟此行也是为了要告诉他这件事,见他这样说,也不再多说,还是让他自己去问吧。
两人一路顺畅的到了杭州。
宇文滟在穆王的带领下到了一处宅院
宅院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绿诉说着岁月的痕迹。门上清楚的写着两个大字:云府。
宇文滟心里有些惊讶:这是……云家?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都省了要避开穆王再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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