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却脱口而出这样的形容……是不是对君临依赖过头了。心里有一层非常模糊的界限,哪怕他跟君临靠的很近,他还是无法知道这道界限产生的原因。
可能身穿异世,经历的太多,容易胡思乱想。
季书淮眼底映着火光,带着迷茫的底色,道:“就是铁哥们,好兄弟的意思,就是你跟我现在的关系。”
【107:咱好歹也是正经人,能不能不要做这种骗人的事儿。】
季书淮道:“你懂什么。行走江湖,不会点坑蒙拐骗怎么行。”
君临喃喃着那两个字,冰冷的虹膜被火光浸染,透着温柔的色彩。
每当季书淮看见君临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会有一种下一秒菊花就会裂的感觉。他道:“君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个故事就不会想家了吧。
君临从来不会拒绝季书淮,就像季书淮再吵再闹他永远不会嫌烦,薄唇轻启:“你说。”
“从前有一个男孩,他住在很漂亮的地方,爸爸妈妈都很宠他,几乎可以用溺爱来形容。在爸爸妈妈的宠爱下,男孩变得越来越纨绔,经常做一些令爸爸妈妈伤心的事儿。善有善报,恶人自有天收,有一天,报应来了,他被恶魔拐走了,拐到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这个世界,不仅有恶魔,还有大魔王,他们都觊觎男孩的天赋,想吃了男孩……”
怎么越讲越想家了。
有些事不是说出来心里就会好受了吗。
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事说出来就会释怀。季书淮低下头,神情有些绷不住,“我编不下去了,你还不困啊。”
君临问:“你编故事是为了哄我睡觉?”
凭他的修为可以不用睡觉。
季书淮点头:“那不然呢,费劲巴拉讲故事给鬼听啊。”
“我困了。”君临起身,转身的那一刻,季书淮终于绷不住,流了泪。
二十多岁的人了,离开家就想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林墨,你好没出息啊。
季书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泪还是从眼角落下来。不是说,笑和哭是两种表情吗?为什么,他笑了还在哭。
林墨,你好没出息啊。
他始终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大,就像八岁那年背着书包参加夏令营,信誓旦旦向爸爸保证一定不会想家。结果当天晚上背着书包哭着滚回了家。
熊熊燃烧的烈火里映着季书淮又哭又笑的表情,二分诡异,八分不伦不类,可谓十分丑。
【107:你想家了。】
季书淮道:“废话,不想家还能想你这个无情的魔鬼吗?”
【107: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只要你完成所有任务,一切尘埃落定后,我就把你送回原来的世界。】
【107:季书淮,不要再哭了。】
季书淮道:“我没哭,我在笑。你傻吗,笑和哭都分不清。”
【107:林墨,不要再笑了。】
季书淮嫌弃道:“你真有病。”
他靠在石壁上,仰着头,想起妈妈的话,“小墨,世界不会适应你,只能你主动奔跑追逐世界。”
他想,今天哭过之后,就不能再想家了。出了幽灵禁地,他就忘了自己是林墨,记得自己是季书淮,是要改写命运的季书淮。
今夜在心惊胆战中度过,现在又哭了一场,情绪大起大落,神经有些承受不住,给身体传递信号,困了疲了累了。
安静的环境里,身心都松了弦,不知不觉中,季书淮坐在蛋上睡着了,他没有睡得很沉,总觉得自己在动,晃了一会儿就停了。
有什么东西罩住了他,味道很熟悉,很让人安心,他想睁开眼看看,但是他很累,也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哭过的眼睛,所以他逃避似的蜷缩身体,睡在令人安心的环境下。
睡着了就不累了。
睡着了就不……想家了。
君临没睡,他等着季书淮睡了,把人抱上吊床,然后把自己的外袍盖在季书淮身上,为他保暖。不知道季书淮梦到什么,他的眉头一直紧锁,怎么抚都抚不平。
君临的视线勾勒着季书淮的面部轮廓,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化为一句低低的:“我会送你回家的……”
君临守了季书淮一夜,快天亮的时候,趁人还没醒,又把人抱了回去,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怕季书淮不舒服,他把蛋拿走了,让季书淮直接坐在鸡窝里,靠着墙睡。
君临把蛋随手一扔:“识趣的就自己主动把壳破了。”可怜的黑蛋被君临的阴影笼罩,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把我封印的是你,让我认季书淮为主的也是你,现在又让我自己破开封印!你讲不讲道理!”
若是季书淮醒着肯定惊恐大叫,黑蛋说话啦!
君临摸了摸归愿的剑柄,语气不咸不淡:“我就是如此的不讲理。你第一天认识我?”
“行,我划破他的手指,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吞天都快委屈死了,老婆白兽被抢,自己也要保不住了。
第一束光顺着藤蔓的缝隙落下来,君临抬头,发丝在空中轻盈飘飞,眉眼如霜,黑衣如墨,身姿玉立。
天终于亮了。
他们熬过了第一个七十二小时。
封落第一个醒的,她比较关心什么时候能出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走?”
君临摸着石壁,道:“幽灵禁地由七十二块大地组成,我们需要找到七十二块大地的分裂的缝隙,记住每一块在白天时的位置。最好画一份地形图,月出星现,地随星移,夜晚的时候我们观察每一块地的移动方向,和位置,记住大地所代表的星,整整一夜不能合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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