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墨瑾盯着宁寒,眼神不善,拿起蜜饯就吃了下去。
好像……格外甜。
他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萧璃见鬼似的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宁寒:“宁公子,今日前来是……有何贵干?”
沈墨瑾的眼神带着审视,宁寒心头一紧,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殿下,小人……小人过几日想出府一趟,还望殿下允准。”
“宁公子是有何事要干?或许,我可以派人陪着公子去。”
沈墨瑾开了口,想起他救了公主,语气到底还是缓了些许,“公子一个人外出,身边也没个护卫,难免公主……会担心……”
说罢,眼神盯着萧璃,观察她的反应。
暗暗期冀,她不会在意。
“师父此话有理,宁公子虽然武艺高强,但若是没个侍从护卫,说出去,到底也是丢了我公主府的脸。而且听雪枝姑姑说,宁公子的住处还没有名字。今日我叫人拟好了送过去,就叫……”
萧璃声音迟疑了一下,“师父,不若您起一个名字吧。”
“公主抬举我了……不若,就叫,寄影轩吧……”
沈墨瑾的心里如同插了一把刀子,不情不愿道,“那……我派人护卫宁公子外出?殿下您看呢?”
“倒是不必劳累沈府中人。玉蘅,带卫晋上来吧。以后,就让卫晋跟着宁公子,保护宁公子。”
不一会儿,卫晋进殿,行礼问安。
自己的人可不能插入别人的棋子。
哪怕是师父也不行。
“如此,宁寒多谢公主成全。”
宁寒俯首行礼,抬头的一瞬间,沈墨瑾的眼神恰好落在萧璃脸上。
他见过太多次这样的眼神,似有委屈、不忿、不甘和纠结……但更多的……
竟是痴迷和占有……
宁寒顿时浑身一颤,不慎踉跄。
卫晋还是个半大孩子的模样,忙上前扶起他:“宁公子,可有事?”
“无事,公主,沈公子,唐突了。”
“师父,天色不早了,璃儿说的那事……师父可要好好查。”
蜜饯吃完了,萧璃又捡了盘子里的糕饼吃没几口就腻了,丢在一边。
“自当……为公主效力的。”
沈墨瑾微微颔首,眼神有意无意地瞥过宁寒。
宁寒觉得这殿内气氛实在诡异,匆匆行了个礼,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
公主发了话,那“寄影轩”的匾额不多时就挂上了。
“沈公子这是在指点我啊……是在说,吴会非吾乡,安得久留滞。”
“勉强留下,也不过是寄影于此。”
他本就没想过要长久留在此处。
这次出府,也是为了师父的嘱托。
“快点查清楚那人……我也好早日回竹山……”
“嘶……”
肩膀忽然一阵刺痛。
那日喝醉后她又抓又掐,实在是狠。他本不欲同醉鬼计较,可肩膀到底还是又青又紫,红痕遍布。
也是结结实实疼了几日。
“这个醉鬼。”
宁寒悄悄腹诽,“在我面前是那副醉样子,还跟我哭哭啼啼要我效忠她,在她师父面前竟能毫无防备,连他眼珠子都快掉她身上了都看不出来。”
“难道她想利用每个人,都要这般装模作样推心置腹一般。还是说,每个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在她眼中并无不同,所以说,我们这些人的效忠在她眼里算什么,她要是乐意,想要什么得不到。”
宁寒心里莫名不舒服,却又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她对我并非不一样,我也不过是个凑趣的玩意儿。”
宁寒内心计较起来,好像自己自从遇到她,总是在帮她,她却从未好好谢过自己一回,也没好好叫他一句救命恩人。
宁寒看着眼前的“寄影轩”三字,心里愈发郁闷。
竟是连个名字都不愿意给自己的寝居。
宁寒彻底生气起来,站在那夜与顺心居一墙之隔的地方,随手捡起石子狠狠掷了过去。
听见石子落地的声音,却没有她的声音。
“哼,真是个没良心的醉鬼。既然对人人都如此毫无防备,是不是对人人都这样没有章法!”
他实在是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
是了,除了娘亲,还有谁会真正在意他。
就算是他父亲,又何曾好好瞧过他一眼?
想起过往,加上现在,宁寒心口密密麻麻地痛。
“公子,您说什么呢?晚膳好了,早点用膳。”
卫晋开始催他了。
“是了,如今还在我身边插了个眼线。”
宁寒掩下心头失落,面不改色,回屋用膳。
“公子貌似心情不佳,想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
卫晋言语间小心翼翼。
在宁寒看来倒像是试探。
“卫晋,我问你,公主平时待人如何?”
宁寒拣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状似无意地打听着。
“公主待人……奴也不清楚,奴也是宫里指派来的,也只听说过公主为人……娇纵。”
“那,对她师父又如何?”
宁寒假装随口一问,耳朵却竖起。
“公主……倒像是极为害怕这位沈公子,但……沈公子对公主……若不是什么大事……往往也是无有不依的……”
是了,是了,原来只要她想,什么不能是她的。
她是尊贵的长公主。
不像他,只能寄影于此,做他的竹山客。
宁寒心口堵得慌。
猛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她……
自己对她……
宁寒仰天长叹,自己可不是沈墨瑾。
没那些心思。
不过……
他不想骗自己,那日晚上后,在他心里。
她似乎,确实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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