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自觉地轻轻咬了下唇,睫毛微微颤动着,那副有些慌乱又认真的模样,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可爱。
到底为什么要在恒雨面前急着和燕飞撇清关系?又为什么要如此认真地向一个才刚熟悉起来的女人解释自己没有男朋友?梦苡棠自己也理不清这纷乱的思绪,只觉得心跳依旧有些失序。
“哦……” 恒雨拖长语调应了一声,尾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嘴角那抹笑意藏都藏不住,眼底像是落了细碎的星光。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 梦苡棠依旧是乖乖听话的模样,点点头。
两人加快了脚步,绕开宴会厅的后面,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板小路往前走,最终停在一座四四方方的小房子门前。
恒雨伸出手指在门锁上轻轻一按,只听 “叮” 的一声轻响,防盗门应声弹开。侧过身走进去,梦苡棠紧跟在后面。
看到眼前的场景,梦苡棠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这房子从外面瞧着,不过十几平米的样子,毫不起眼。可一脚踏进来才发现,里面竟是别有洞天 —— 进门便是一段向下延伸的阶梯,拾级而下,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气派非凡的豪华酒窖。
一瓶瓶红酒整齐码放在桃木色的酒架上,从地面一直排到屋顶,层层叠叠望不到头,格局倒有些像图书馆的书架,只是酒架之间的间距更宽绰些。每两排酒架中间,都悬着一盏古欧风格的吊灯,昏黄的光晕漫下来,给整个酒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暖光,平添了几分神秘又雅致的韵味。
“这里…… 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 梦苡棠喃喃发问,语气里满是惊叹。
她从未想过,存放酒的地方竟能布置得如此精致,空气中都流淌着一种低调的贵气,让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因为这里的女主人是个酒鬼呀。” 恒雨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笑的狡黠。
“才不信呢……” 梦苡棠轻轻撇嘴,眼底闪过一丝调皮,还俏皮地眨眨眼。
或许是酒窖里的氛围太过温和,又或许是恒雨此刻的眼神格外柔情,梦苡棠那颗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竟也跟着渐渐平和下来,连带着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了几分。
恒雨微笑着转过身,纤细修长的手指在一排排红酒瓶上轻轻划过,像在抚摸什么珍宝。随即她蹲下身,从最下面靠角落的格子里抽出一瓶酒,递到梦苡棠手里。
“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她抬眼望着梦苡棠,声音温柔得像浸了蜜,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陪我喝一点?”那声音温柔得像缠绕在指尖的丝绸,又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诱惑,轻轻搔刮着耳膜。
梦苡棠愣了几秒才回过神,脸上漾开一抹浅浅的笑:“我不太能喝……”
她笑起来时,左边脸颊会浮现出一个小小的梨涡,像盛了半盏月光,格外迷人。
恒雨的目光就那么定在那处,一瞬不瞬。
心底忽然冒出个荒唐的念头:好想伸手去戳一下啊。
梦苡棠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颊,疑惑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恒雨像是被烫到般猛地收回目光,语气都带了点慌乱:“有…… 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 梦苡棠被她这反应逗笑了,追问了一句。
“没有。” 恒雨定了定神,语气总算平稳下来。
恒雨转身从酒架侧面的小冰箱里取了两支高脚杯,利落开瓶,倒了小半杯酒递过去。
“我们这样…… 不太好吧?” 梦苡棠接过酒杯,指尖触到冰凉的杯壁,又轻轻蹙起眉,带着几分犹豫。
“放心,影姐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恒雨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恶作剧般的雀跃。
“影姐?” 梦苡棠猛地抬眼,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这是江董事长的酒窖?”
“嘘 ——” 恒雨连忙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底闪着狡黠的光,“再大点声,咱们可就要人赃并获了。”
梦苡棠慌忙捂住嘴,眼里闪过一丝紧张,又用力点头,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倒让恒雨忍不住弯了嘴角。
“逗你的。” 恒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随即侧过头挪开视线,望着远处酒架上的光影出神。
心底却像被投入了一颗小石子,平静已久的湖面突然泛起圈圈涟漪。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带一个刚认识的人来喝杯酒,怎么心跳得这样乱?
起初两人只是斜倚在酒架旁,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偶尔碰一下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到后来,索性都放松下来,直接背靠着酒架坐到了地上,距离又拉近了些。
正聊着,梦苡棠的肚子突然不争气地 “咕噜” 叫了一声,在安静的酒窖里格外清晰。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相视而笑,方才那点拘谨彻底消散了。
“饿了吧?” 恒雨侧过头问,眼底带着笑意。
“有…… 有点。” 梦苡棠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等我一下。”
恒雨站起身走了出去,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她重新在梦苡棠身边坐下,往她怀里塞了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梦苡棠一边问一边打开,看清里面整齐码放的巧克力时,忍不住弯了眼:“红酒配巧克力?这样搭配…… 会不会有点怪呀?”
“有没有吃过一种夹心巧克力,叫……”
恒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梦苡棠清脆的声音接了过去:“酒心巧克力!”
“对。” 恒雨弯了眼,眼底盛着笑意。
梦苡棠随手从盒子里拿出一块,撕开金色的糖纸丢进嘴里,轻轻抿了两口。醇厚的可可在舌尖化开,竟意外地和顺,配上杯中的红酒,更添了几分奇妙的滋味。
她又撕开一块,抬手举到恒雨嘴边:“给你吃一块。”
恒雨也不推辞,微微低头就着她的手咬进嘴里。巧克力的甜香混着对方指尖若有若无的气息,在唇齿间漫开。
许是酒精悄悄起了作用,两人都没察觉到这个动作有多亲昵,只觉得这样的相处自然又舒服。
不知漫无边际地聊了多久,梦苡棠的手机突然 “嗡嗡” 震动起来。她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燕飞略带焦急的声音,问她在哪儿,说要过来接她。
梦苡棠含糊地应了两声,说自己回去就好。
燕飞却不放心,叮嘱说自己会在放烟火的地方等她。
恒雨抢先站起身,朝梦苡棠伸出手,语气自然:“来吧,我送你回去。”
梦苡棠顺从地将手递过去,恒雨稍一用力便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千百遍,浑然天成。
不知是谁起的头,宴会散场后,一群年轻人凑到了一起准备放烟花,呼啦啦围了一大片,场面热闹得很。
昏暗的夜幕下,到处是欢呼雀跃的身影,方才宴会上那些明争暗斗、眉眼官司,仿佛都被晚风卷走了,连空气里都飘着轻松的甜意。
随着一声声脆响,各式各样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绽放出绚丽多彩的图案,将整片星空都映照得亮如白昼。
靠近人群的时候恒雨停下了脚步目送梦苡棠离开。
梦苡棠朝人群的方向迈了几步,又忍不住回过头望向恒雨。夜风吹起她的发丝,摇曳的火光漫洒在她脸上、身上,明明灭灭间,美得像一幅流动的画卷。
恒雨微笑着朝她点点头,目送她融入人群后,才转身离开。
直到走进住宿区大门,她才猛然发现,竟忘了问那小姑娘的名字。
罢了,反正以后总有机会。
放烟花这种孩子气的娱乐,冷雨然向来瞧不上。更何况顾子凡那个浪荡公子哥不知抽了什么风,竟敢凑上来撩拨她,烦得她只能躲回房间清静。
这不,恒雨刚上楼梯,她就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隔壁房间门锁转动的轻响。
冷雨然拉开房门,倚在门框上,挑眉看向刚掏出房卡的恒雨,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哟~总算舍得回来了?”
恒雨闻声转过身,只见冷雨然背靠着门框,双手抱在胸前,眉眼间带着几分审视,语气里明晃晃透着股审问的意味。
恒雨径直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臂摊开手掌:“我的衣服呢?”
“还真把我当你的保姆使唤了?” 冷雨然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手掌,转身进了房间。
“啪” 的一声,房门被随手关上,将恒雨挡在了外面。她愣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紧闭的门板,微微皱起眉头,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这位大小姐了?
正琢磨着,房门 “咔嗒” 一声又开了。
冷雨然抱着一堆叠好的衣服走出来,不由分说地往恒雨怀里一塞,动作带着点泄愤似的力道。
“以后自己带!” 她气呼呼地瞪着恒雨,“我才不要给你当保姆。”
恒雨笑嘻嘻地接住衣服,顺势往她身边凑了凑,语气带着点调侃:“哪能啊,要我说,怎么也得是个管家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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