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童磨却不说了。
宁海看着他，“你想告诉我今天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童磨甜蜜地微笑起来，“老师果然非常了解我。”
宁海脸上没有生气的表情，心里也没有。
实在是已经完全了解了童磨是什么样的性格，在多次刺激后完全麻木了。他瞥了童磨一眼，没有再说话，走到花架下躺倒，静静地感受着湖边的风和残余的花香。
除了昙的事，他没话好和童磨说了。
童磨：……
□□脆利落撂到一边的童磨叹了口气，“可是老师要是想听的话也不是不能继续讲，对你我总是有例外的……”
宁海淡淡道：“挺中听的情话。”
但是对于他而言，再动听的情话都听过。数不清的人爱慕他，情书他从来收到手软，多少人真心实意地想要为他献出生命。
童磨这种只有嘴上说说的爱，实在是让他转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童磨慢慢朝着他挪过去，手指拉住他的袖口。“我只是想要个晚安吻，就像以前那样。”
宁海看着他好像写满期待的脸，忽然笑了。“一个晚安吻就足够了？”
童磨的喉结动了一下，“如果有更多，当然是更好的。”
宁海看了他一会儿，捏住他的下巴亲了过去。童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么好的待遇，着实吓了一跳，等到他适应过来想索求更多的时候，宁海已经一把将他推开了。
“嘴唇很软，亲起来并不令人讨厌。”宁海如此评价了一句，手腕撑着下巴看着他，“该说说昙的事了。”
童磨看着宁海什么波动都没有的表情，忽然觉得刚才那个亲吻并非是他想要的。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但又无可奈何。
童磨叹气道：“好吧，说昙的事情。当年的牡丹爱慕昙，可是昙的心中只有你。了解到这一点的她充满不甘和嫉妒，但除了嫉恨什么也做不了……大部分情况下她只能一辈子这么嫉恨下去，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按照当时的背景设定，平民怎么也干不过高高在上的贵公子。牡丹一个名字都靠宁海起的小丫头，不甘心也翻不出什么花来。日向家随便动用一点势力，就能把她永远摁死不能翻身。
不，更准确地来说，都不用动用什么势力。只要宁海高兴的话，当场纵马踏死她，事后也不会有人追问一个字的。
宁海看着童磨，“但是情况向着极小的那部分发展了是吗？”
“没错。”童磨肯定地点头，“老师还是这么聪明呢。”
猜中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被夸的宁海并没有感觉到一点骄傲。
他只想让童磨接着往下说。
童磨也并不是不明白宁海此刻的心思，很快接着往下说。“她和医生一起研制出了一种药，这种药本来是为了治愈昙的身体而研制的，但是研制出来后却不能治愈昙，反而另有一种神奇的效果……”
童磨笑眼弯弯，“是把人变成鬼哦~”
宁海直视他。
童磨镇定自若地往下说，“在这种药被研制出来之前，这个世界上没有鬼。但是这之后就有了，牡丹第一个吃了这种药，变成了鬼。”
宁海攥紧手指，“难道不应该是昙变成鬼？”
童磨微笑，“没错，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昙最先变成鬼，明明那种药是专门为了他而研制的。但是老师你知道的，我有很多时候都想不通其他人再想些什么。为什么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不选择最优的方法？为什么要为了得不到的爱人试并不属于自己的药……真是叫人费解。”
“你是说……”宁海看着童磨，“牡丹在昙用药之前，为他试了药？”
童磨笑道：“没错，事情就是这样的。虽然我认为她这么做很不合理，她的身体状况和昙完全不同，根本不具备任何参考性。”
宁海沉默着，沉默了很久，盯着童磨的脸问，“我听说……鬼可以改变自己的脸？”
童磨又笑着说出了那句话，“老师真是聪敏呀。”
宁海凭借从童磨那里得到的信息，和自己所遭遇的事情，推测出了一个结果。
鬼可以改变自己的脸，所以……所以……所以当初杀死他的‘昙’，很有可能根本不是真正的昙！
那不是他的爱人，而是他的情敌，是成为鬼后易容改貌的牡丹！
他被骗了！
昙没有杀他，昙其实一直爱着他。昙的背叛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他的爱人从没有背弃他，那份感情从未有过一丝一毫变质！
他早该想到的，昙有什么理由杀他呢？
童磨拥有万世极乐教，桔梗是天下第一的巫女。昙什么都没有……昙那不被家人期待、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走向终结的生命里，唯一拥有的就是他。
宁海猛地拽住了童磨的领口，“牡丹骗了我，是她杀了我！昙呢？昙怎么样了？！”
童磨瞳孔里的笑意还没散去，他答非所问道：“就像现在，我又开始没法理解人的情感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又何必在这个时候着急呢？即使拽着我的领口，也无法阻止以前的牡丹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为什么你会选择这样做呢，老师？”
童磨说着，细细地端详着宁海的脸。
“不过老师现在的眼睛真的很漂亮。”童磨带着笑容，没在意自己已经喘不过来气，用手指去描摹宁海的眼睛。“像是燃烧着火焰一样，绮丽的瞳孔。”
宁海扭断了童磨的喉咙，看着他的头以诡异的姿势向后垂了下去。
如果是人类，这时候早就已经死了。可童磨没有死，还发出一连串的笑声。
“好了好了。”童磨笑着，用头断了的诡异姿势想要拥抱宁海。“我的头都被扭成这样啦，老师有变得冷静起来了吗？”
惨惨子：抢戏份这种事，又有哪个不会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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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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