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采石之战1

各部下对消息已有所闻,便会意地点点头。

“说说你们的想法吧,此战该怎么打,怎么防守?”老将军看向他们。

“将军,”一部下抱手,“听闻金国此次出兵六十万,而我们只有二十万人,可是如此?”

“是的。”那人答他。众人听了,眉宇即刻阴沉。

“将军,”另一人又问,“那那金国大汗仗着人多,兵强马壮,此次要御驾亲征的消息也是真的了?”

“正是如此。”

这些消息让其他人立即议论开来:“……二十万对六十万,此战险恶呀!”

“……金国如此是一鼓作气之势!”

“我南方危亦!”

“将军……”最后他们看向老将军。

“诸位,稍安勿躁!”老将军却神色平和地看向众人,脸上写满了自信;而其实他心里比谁都着急。但作为将领,他万不能现出半分畏惧。

“诸位,一切部署宫里自有筹谋,我等只需守住镇江就可。”他取绘仗指向地图,“此次金国将会兵分四路,欲将我南方防御同时击破。东部他们会攻取淮南,进入长江腹地;西取大散关,占领我南北运输要道;中间会取下荆襄沃野,保证粮草供给。最后一路是水军,会向我镇江而来,只逼京城。”

众人随着那绘仗看去,无不神色严肃。

“我国中将领济济,各司其职,自会奋力一博,所以你们不必忧虑。”末了老将军道。

“将军,可属下听闻徽州各部军纪怠慢,简直是一盘散沙;且上梁不正,不思进取。而此次又是海陵王亲自东征,只怕淮南……无力阻挡。”一部下抱手说。

“是啊,将军,”其他人也道,“兵力如此悬殊,不知皇上的部署胜算几何呀。”

“淮南若失,海陵王大军必渡江而来,到时我们就……”

……

听了他们的进言,老将军皱起眉来。“住口,”他压定喧哗,说,“我等的职责是守住镇江防御,其他的朝廷自有安排,无须再言。”

“将军,可长江防御一旦失守,他们两军会和,到时我们抵不住呀……”那部下又道。

“挡!”老将军听后大声答去,音如洪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我等的职责!我们有最好的水军,不惧任何!”

“各位,将军说的有理。”一部下沉思片刻后对众人言去,“论水战我镇江不比金国差,所以不用怕他们。至于旁的我等也鞭长莫及,切勿分心那。”

“是,将军,那我等必严防死守!”众人听了他的话,又看到那花甲之年的老人仍是满腔抱负顿时心生敬佩,便不想那么远了。

临安御书房里,皇帝的眉头又蹙在了一起,没个舒展的时候:早朝臣子们的谏言,大致分为三派:一派上禀逃跑,前往蜀地建国。可西南贫困,发展尚待时日,不可;老臣一派建议他还是议和,多出钱财。这个其实他同意,但不可能了,因为若再退让,民愤必会骤起。而且现在议和也没意义了,金国胜券在握不会再感兴趣。所以他只有最后一条路,就是——抗争到底。

想到这儿他的眉头更沉了:二十万对六十万,其结果不言而喻!

逃不脱,谈不拢,又打不赢!他该如何是好呢?而此时,岳飞之事儿又被市井重提,民怨再深。

“是时候了!”最后他睁开眼来,无奈地自语一句。过了三月,太子立。

南方的四季,总是准时得像要去约会的少男少女,明明时间还宽裕,却已急不可耐的在路上了。而那冬日的寒冷,还未看遍美景,就已被百姓热火朝天的干劲惊得焦虑,最后落下几滴冷汗跑走。这不,还未过年呢,立春便已到来:浅雪融化,万物苏醒,还悠悠的落了几天春雨。

开春下种,南北易货,人们又开始了新一年的忙碌。

荆襄地域。一月底,一行小贩模样的队伍来到一个小镇。说“小贩”,是因为那马背上有沉沉的重负,貌似带有粮食、锅具;且他们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身体强壮。

就是跑马帮的群体了。瞧那个买菜购物的书生,还如女人般讨价还价半天哩。而其实他们很少住客栈,只在路上走着,晚上到哪儿就睡哪儿,自个搭上简陋的棚子。不过,还是有人认识他们的,见了会叹上一声。

奔走二月后,这些家伙便瘦得如脱了一层皮似的,脸颊深陷,满目血丝。一日傍晚,他们行到另一处,投宿在一家最简陋最偏僻的客栈中。而这日,书礼夫妇也投宿于此。

早上,小溪去楼下取了几个烙饼,回房路上看到小二端了茶水送去左边的客房。

“客官,茶来了!”他敲门。

“好。”房里应道,接着有人开门接了去。不一会儿,几个男子走了出来。

一人看到小溪托盘里的烙饼,便对旁边人说:“阿尤,呆会多给清扬带几个火烧,他喜欢吃。”

“是。”旁边那小伙应着。

“清扬!”这个名字小溪特别熟悉,不觉又想起往事。回房后,书礼看她心不在焉的。

……

“怕夫君不好受,本不想提的,可奴婢又不愿撒谎,夫君可不要生气。”末了小溪说。

“不会的,我也会想孩子们。”书礼道。接着小溪说她心有遗憾,一定要看看那人的样子才肯罢休,说指不定就是她们的清扬呢!

观察到几个年轻人一直没有回来,那人应饿坏了:他肯定会出门吃饭的。过了一个时辰,那房间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老爷,老爷!”他一出门便看到不远处一个男子倒在地板上,一妇人正在旁焦急地掐着他的人中。

“他怎么了?”他急忙上前问询。

“我夫君应是累了。”小溪对他说,“公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将他弄到房间去。”

那人审视了他们一眼。“好的。”他扶起书礼向他们房中走去。为怕他男女有别,小溪刻意站在门口。这时,书礼醒了过来。

“大叔醒了。”那人立即说。

书礼眼色迷蒙地看了他一阵,应道:“我许是累着了。多谢公子相救!”

“不谢,那大叔好生休息,我走了。”那人便道。

“为表谢意,我怎么着也得请公子吃顿饭的。”书礼说。

“不必,大叔,我还有事儿,忙着呢。”那人推辞。

“忙也是要吃饭的。”书礼脸色一沉。

“……那好吧。”最后他说。

小二往他房间里送去了好肉好菜,唯独没有酒。书礼将各种菜肴夹了一些到自个碗中径自吃上,以向他证明没有毒。那人饿极了,便不拘束。楼下,小溪还去张罗着几个好菜送来。

不经意间,书礼看到他的鞋子已。了几个洞,露出了脚趾皮肤。过了一会儿,楼下传下一阵声响,应是他的同伴们回来了,书礼便出房去。

“清扬,给你带饼了!”他们中一人手里拿着一沓油纸包的烧饼叫道。

“啊,你吃上了呀,还那么多!”又一人叫了起来。

“饿了。”那人笑道。

这时,小二又送来两大盘子。“客官,清炖狮子头、红烧大肥鹅给您送来了,请慢用!”

“好小子,开荤了啊!”他们叫道。

“吃吧,你们也饿了!”

几人便就着饼,将菜肴风卷残云。然后,那年纪稍大的汉子盯着他的脸。他拗不过,只好说了来龙去脉。汉子正准备去打探书礼的身份,那人已经又来到了门口。

“您……”看他衣着质朴,文气瘦削,汉子一下子不好判断了。“大叔,坐吧。”那年轻人起身道。书礼坐下,那汉子便示意一人出去望风。楼梯口,小溪也在那儿。

书礼看着那汉子说:“我若没猜错,你等应是水官吧。开战在即,大军要驻营,可得先有水源。”

“您?”汉子又惊。

书礼笑了笑,接着看向那年轻人:“你是图官,专门负责绘图的。”

“大叔……”那人也惊。

“你出门吃饭都要背着包袱,可见有非常重要的东西,却不是钱财;不敢吃我买的食物,可见小心翼翼;你们有马,身体却疲惫不堪,鞋子都走坏了,可见应走了不少路吧!”

“大叔,难道您也是……?”他们叫了起来。

“也是老百姓。”书礼笑道。“这些都是极细的事务,谨慎是应该的。”

“大叔见谅,误会您了!”那汉子立即抱手。“您说得对,在下就是个井官,叫我胡达吧。”

“好。”书礼点头。

“既然大叔了解,那在下正好有一些棘手的问题,还请大叔帮我酌酌!”胡达又说。

“你说吧,我若力所能及一定相告。”

傍晚,他们所有人都换上了新鞋子。

“清扬,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书礼问。

“我娘、我媳妇和两个孩子。岳父老人家以前阵亡了。”

“哦。那你爹贵姓啊?……咳,看我问的,冒失了,冒失了!”

“……姓海。”

第二天一早,清扬去结账时收到了那人留给他的数百两余银。过了一会儿,胡达从马厩回后对他们说:“我知道那位大叔是谁了,说出来你们怕不信呢!”

“大哥,他是什么人啊?”阿尤好奇问来。

“听那喂马的讲他就是金国那个开学校种粮食的刘书礼!”胡达小声言去。“现在金国粮食好了他就到处走。这老家伙去哪儿都是种粮,从来不怕死。”

“啊!竟然是他!”他们惊呼。“听金国人说他是金国人,可听说他又是南方人,他究竟是哪里人氏啊?”

“他……属于天下人!”胡达眼神敬道。

“我还听说了此人的一些过往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接着他们谈论起来,只有清扬呆后“噌”地站了起来,跑了出去。

“清扬,你去哪儿?”胡达叫道。没有回应。

“驾!”那人迅速去到马厩,骑上一匹马追去了。

车道上,那夫妇俩很是喜悦。“夫君,姐姐泉下有知,该多高兴啊!”小溪说。

“是的,我也很高兴。”那人应她。

“也不知我们正扬……在鹏叔那里好不好,他也快二十岁了。”小溪又说。

“他也非常好。”书礼答道。

“夫君,”小溪听后激动地看向他,“难道您知道他在哪儿?”

那人挽住她的肩,在她耳旁语了几句。小溪听后抬起眼来,“真的?”

“是的。”

“好,平安就好。”

“先生,有个小伙子追来了,要不要见见?”突然马夫放慢车速,对他们言去。

那二人便下车来,瞧见那年轻人正站在不远处站立不动。他们就远远看着,没有对话和拥抱,却是一场亲情的交融。

那年轻人笑着,又如孩子般用手擦了擦脸。“……爹!”

“……诶。”那边应着,还点了点头。

“……保重!”

“……保重!”

不久后,各军营后勤小队便根据图纸开渠引水,建屋储备。——要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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